「俺錯了,李哥,俺錯了。」王程亮識時務者為俊傑,奈何李建功已經黑化了,別說是李哥了,就是李大爺,李爺爺那也不行。
屋子裡,一陣一陣的笑聲,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愉快的神色。
「唉,還是一群孩子啊。」這個時候,姜微無奈地搖了搖頭。
楊雲和顧湘看了她一眼,這位是絲毫不記得,到底是誰先開的頭了?
「我那屋裡有青菜,我去做一個大拌菜端過來。」
「你小子,別閒著,鍋里添上水,灶火堂放幾塊木頭,火旺一點,別怕柴火不夠,大家都暖和。」姜微看了看王元洲。
「得嘞。」王元洲立刻答應下來,然後披上棉襖,快步跑到了對面的小屋子,拿了一捆木柴進屋。
「不行,我回院子去添上點柴火,等一會回去,我們屋子也是暖和的。」王程亮拍了拍手上的面,剛要出去。
汪谷想了想,趕緊說道,「再等等,這邊一直有人,得添柴火,咱們屋子,太早添柴火浪費。」
這一冬來看,雪太多了,柴火能省一點是一點,不然後期柴火不夠,可沒地方淘換去。
「行。」
王程亮一聽,要出去的腳步,就這麼停了下來,繼續包餃子。
姜微回到屋子裡,把炕柜上面種的小小生菜都給割下來,又從空間裡拿了一棵白菜,還稍微放了一點香菜,這才起鍋燒油,然後拌了一個大拌菜。
別看青菜在夏天秋天的時候,不稀罕,但是在大冬天,吃上一口新鮮的菜,那可就是意外之喜了。
姜微的空間裡,有很多以前剩下的菜。
為了掩人耳目,她在炕柜上,種了不少的菜,雖然長得不那麼好,但是也一茬一茬地能吃上幾頓。
「哇,微姐,你這手藝可以啊!」李建功湊過來,聞著香噴噴的菜,吞了吞口水。
姜微嘿嘿笑了笑,「兔子我做,你們四個,有人不吃辣嗎?」
聽楊雲姐說,以前都是她燉,這一次她想做個不一樣的。
「我吃。」李建功眼睛都亮了,趕緊表態。
「我們都吃。」汪谷看向姜微,對男知青的口味,他心裡還是有數的,菜園子裡的大辣椒,都被這三個貨給吃沒了。
本來是要曬點干紅辣椒的,今年愣是沒找到辣椒。
「那得了,請好吧。」她嘿嘿一笑,拎著三隻兔子,直接回了自己的屋。
楊雲姐這邊的鍋里,一直都燒著熱水,等著到時候下餃子,她準備做一個麻辣兔,回自己屋子,很多調料好拿出來。
她特意讓國營飯店的負責人,幫忙找了花椒、麻椒的種子,空間裡花椒麻椒辣椒,三椒兄弟長勢一片大好。
一半的藥草,擴充之後,另外一半的地,她也沒閒著,都是種的菜,由於時間的問題,已經收了好幾茬了。
濃烈而刺鼻的香味,不斷從屋子裡傳出來。
「阿嚏。」
「微姐這是燉兔子呢?這味道,夠勁啊!」李建功捂著鼻子,話還沒說完呢,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王元洲聞著那又嗆又香的味道,嘴巴里不斷地分泌口水,「你們說,我現在過去看看,會不會被微姐踢出來?」
「不會。」顧湘開口,只是一臉怪異的看著王元洲,「但我覺得,微微會把你捆上,等我們吃完年夜飯,才會給你放出來。」
躍躍欲試的王元洲突然打了一個哆嗦,越想越覺得,是微姐能幹出來的事兒。
「算了,命比較重要。」
已老實,求放過……
王元洲繼續往灶火堂添柴,看著已經沸騰的水,一會看看外面,一會看看外面,就等著姜微什麼時候把菜端出來。
「麻辣兔子,來了~」姜微端著一個盆,一次炒了三隻兔子,雖然這個時候的兔子瘦,沒有夏天秋天的時候肥,但是耐不住三隻啊。
「哇!香!」這次說話的不是李建功,也不是王元洲,反而是一副敦厚老實人的王程亮。
因為那兩個人,此刻只顧得吸溜自己的口水,實在怕說話的時候,口水流到了盆里。
「微微,你這手藝,絕了!」顧湘看了看,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小事兒,小事兒。」姜微嘿嘿笑了笑。
「對了,王元洲,李建功,你們去我屋裡,桌子上有一盤花生,一盤瓜子,還有一盤糖,都端過來。」
瓜子是柳嬸子給送過來的,花生是國營飯店的李鳳梅給拿過來的,聽說是她娘家那邊種的。
「微姐,你居然有那麼多好吃的。」王元洲可不客氣,在李建功還猶豫的時候,他已經衝出去了。
對於姜微的脾氣,就是楊雲和顧湘,都沒有王元洲了解的多。
說一不二,既然微姐已經張嘴了,就沒想過讓他們拒絕,索性就痛快地拿,然後痛快地對微姐好,就夠了。
至於欠不欠的,他的腦子,就從來沒有那個概念。
他不愛吃糖,每一次老爺子寄過來的糖票,他都塞給微姐了。
「煮餃子嘍。」楊雲看著足足六大鍋蓋的餃子,趕緊吆喝了一聲,一個大鍋是煮不完的。
「我那屋的鍋一直燒著水,湘湘那屋,我也添上柴了。」就在楊雲糾結,怎麼煮的時候,姜微慢呼呼的開口了。
楊雲眼睛一亮,「還得是你。」
姜微放下一個瓜子皮,認真地點了點頭,「還得是我!」
所有人都露出了開心的笑臉,好心情是會傳染,在這個知青院,他們下鄉的知青們,彼此幫助,互相扶持,沒有鉤心斗角,沒有爾虞我詐,一步一個腳印,一同前行。
「餃子,我要這個!」
「我死了,人生圓滿了,這個兔子,絕了。」李建功吃著兔子肉,就是骨頭也不忍心放過,在他的嘴裡,感覺骨頭都已經有了麻辣的味道,太絕了。
「呸呸呸,大過年的,說的什麼話?」楊雲瞪了李建功一眼。
李建功陪著笑,「我就是形容,這也太好吃了。」
「微姐?你就是我親姐,我過兩天還去逮兔子,你能不能再做?」
以前肉有吸引力,但是上山逮兔子,一不小心就刮壞衣服,如果摔幾個跟頭得疼好幾天,得不償失,這也就是過年了,才吆喝大家一起去。
平日裡,他根本不想動,能不能逮著不一定,要是逮不著,跑半天得浪費一頓糧食,不值當。
可是吃了微姐做的兔子,他願意拼命去逮,為了這一口,他願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