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哥,你也說兩句,你想讓明國下放嗎?」
姜大壯看向了趙父,現在說誰對誰錯,都已經太晚了,這件事和那個野種脫不了關係,現在他們必須統一,才能報復到姜微的身上。
一想到姜微,姜大壯有些後悔,早知道現在,他一早就打廢了她的雙腿,給她一口飯不死就行了,等到了十八歲,給念念續命。
「報公安!」趙父也想明白了,這是有人衝著他們趙家來的,他甚至把供銷社裡的人,一個個都想了一遍。
想拉他下水,那誰都別想好過。
兩個男人,各有各的心思,不過報公安的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
公安例行詢問了所有人,這個時候劉春香開口,「是姜微,一定是姜微。」
「就是她,她說過的,兩天之後報復開始。」
兩天……
那天夜裡吃飯,兩天後,正好是昨天夜裡。
一定是姜微。
公安看著劉春香,「你知道什麼,都說出來,姜微是誰?」
街道主任此刻卻皺了眉,這姜家人真是吃人不吐骨頭,都這個時候了,還拉著親女兒下地獄呢!
「劉春香,你想清楚了再說,姜微才是你的親女兒。」主任冷哼一聲,想到那丫頭身上青青紫紫的傷,她一個外人都心疼,結果這個當媽的,卻在第一時間,把自己的親女兒推出來。
什麼東西!
主任為姜微感到不值得,怨不得那個丫頭一臉堅定地要去下鄉,在這個家裡,哪有她的位置啊?
「不是,她不是我女兒,她是惡魔!」
只要提到姜微,劉春香就不自覺的發抖,整個人的狀態,也進入了一種瘋魔的狀態。
「姜微是我大女兒,自從小女兒接回來後,她樣樣都嫉妒小女兒,即使我們對她再好,她總是陷害小女兒。」
「唉!」
「我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公安同志,要是姜微做的,就算了吧。」
姜大壯此刻,好像一個好爸爸,一副為兩個女兒爭寵頭疼的爸爸。
可是街道主任看著他的樣子,卻重新開始打量這個看上去老實的男人,趙明國和姜念出事兒的時候,她就去姜家附近打聽過了。
哪個不知道,姜家怎麼打罵姜微,偏疼姜念?
誰不知道,姜家讓姜微早早輟學,所有姜家的活計,都是姜微在做,天沒亮就起來做飯,天黑了還在洗衣服,甚至飯都不讓吃一口。
現在姜大壯說的什麼?她甚至都有些聽不懂了。
「公安同志,還是看到姜微那姑娘,問問清楚再說吧。」街道主任冷冷地哼了一聲,對姜大壯更鄙夷了幾分。
偏心可以,裝給誰看呢?
姜大壯不理解,他沒惹著她吧,這個街道主任怎麼回事?
他也不知道,姜微已經報名下鄉了,在街道主任的面前,狠狠地給他刷了一波存在感。
「我們會了解清楚的,不會污衊每一位同志。」公安同志立刻點了點頭,不過主任的態度,也讓他開始懷疑起來了。
畢竟這件事兒,街道主任是置身事外的,和任何當事人都沒有牽扯,她的話,才是最中肯的。
「勞煩公安同志了。」
那個主任聽到公安同志的話,立刻露出了笑臉。
「病人醒了。」
這個時候,一個護士從屋子裡跑出來,臉色不怎麼好,忍著噁心,趕緊跑出來通知。
那個人的身上,全是污穢,這些東西,還要她們清理,找誰說理去啊!
「念念。」劉春香趕緊哭著跑了進去。
可是卻被一個公安攔住了,「不要阻礙我們辦案,我們要和當事人諮詢一些情況。」
街道主任和兩個公安局的同志,一起進了病房,病房裡面有五張床,別說是剛剛的護士了,就是其他病人也是一臉鄙夷地看著那邊。
這個人來的時候,渾身都沒穿衣服,還滿身的污穢,能是什麼好人啊?
「姜念同志,我們是公安局的人,請你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公安局拿著本和筆,隨時準備記筆錄。
可是姜念卻好像傻了一樣,一言不發,眼神呆愣地看著房頂。
「姜念同志,請把你知道的情況說一下,我們公安為人民服務,一定會為你做主的。」那個公安同志又說了一遍。
街道主任看著姜念的樣子,立刻想到了滿身是傷的姜微。
「姜大壯說是姜微做的,你知道是誰做的嗎?」公安同志說姜微名字的時候,姜念整個人都瑟縮了一下,眼神躲閃了幾分。
姜微……
微不足道的微……
可是這個兩個字,卻好像成為了姜家的夢魘,每一個人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都會本能地露出恐懼。
「念念……姐姐來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孩哭泣的聲音,從走廊里傳了過來。
女孩兒一身洗得發白的衣服,頭髮還算整齊,臉色蒼白,腳步帶著幾分凌亂。
「念念,怎麼會這樣啊?姐姐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想讓你難受,念念你不要出事兒,姐姐賠不起你的命。」
姜微的眼淚,好像不用預演,就直接掉下來了。
街道主任嘆了一口氣,這個傻丫頭啊,自己都被欺負成什麼樣了,還想著沒心肝的妹妹。
想到剛剛姜大壯冤枉她,主任的心裡又有些慪氣,什麼人家這麼缺德啊,怎麼能生出這麼懂事的姑娘!
「姜微,你來幹什麼?」
「你害念念還不夠嗎?」
劉春香此刻擋在病房的門口,即使她腿已經發抖,但是依舊不讓一步。
「媽,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從小你們就不喜歡我,但是我擔心念念,我看一眼就走。」
姜微看到劉春香的時候,整個人瑟縮了一下。
「你裝什麼裝,都是被你害的,你滾!」
「離我女兒遠點,你給我滾。」
劉春香伸出手,去推姜微的時候,姜微往後退了退,一屁股摔到了地上,剛剛掉眼淚的眼睛,此刻更是紅彤彤一片。
「媽,我……不是故意的……」
那委委屈屈的樣子,無論是街道主任,還是公安局的同志,都看了一個清楚。
「讓開。」
公安皺著眉,從屋子裡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