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惡魔獵手和魔鬼信徒
第304章
羅森看著坐在對面的加文，沒有立刻答應加文的請求。
根據加文的研究，生命母樹雖然被砍伐了，但是生命母樹的神性本源轉移了自身的樹心，並且依託樹心構建了一個封印空間，本來這個封印空間應該完美無瑕。
但凡有真神硬闖，沉眠的生命母樹神性本源都會受到刺激來個同歸於盡。
然而為了解除詛咒，生命母樹不得不將剝離的詛咒驅逐出封印。
這就有了死亡沙漠，有了生命和詛咒糾纏的綠洲城。
同時也讓完美無瑕的封印有了一絲縫隙，這一絲縫隙高於序列3進不去，但是普通的序列3進去以後只有死路一條，加文當年就是闖入封印空間中了削弱很多倍詛咒。
想要解除詛咒，只能再次進入封印空間。
如果沒有好處，他根本不會搭理加文掉頭就走。
現在沒有拒絕，無非是在考慮這件事的收穫是否大於風險。
生命母樹的樹心，對於世界樹來說絕對是大補。
生命母樹的神格和神性本源，那價值也不是一般的高。
能將生命母樹逼的半死不活的詛咒，他也同樣感興趣。
所以只要能確定加文沒有說謊沒有隱瞞，他也很樂意雙方有一次愉快的合作。
想要進入封印空間，並不是隨時隨地都可以。
綠洲城每年有一天必須要封城，城內所有人前後一個星期都不能出去，城內半神要聯手展開領域，配合城內的魔法陣，才能抵擋住每年一次持續一個星期的死亡黑沙暴。
那是最恐怖的沙塵暴，吹的不僅是沙塵還有無數亡魂和詛咒。
縱然是序列1，捲入其中都只有死路一條。
這一場死亡黑沙暴，實際上就是沉眠的生命母樹向封印空間外面傾瀉詛咒的時間點。
只需要順著死亡黑沙暴的源頭逆風而行，就能找到封印空間的裂縫。
然後必須在一個星期內出來，否則就會被困在封印空間一年。
加文上一次好不容易進去，結果被困了一年詛咒纏身壽命瘋狂流失，這還是躲在封印空間邊緣，連靠近生命母樹的樹心都無法做到，出來以後加文用盡手段也無法解除詛咒。
他只能苦苦苟活數百年，做夢都想著能碰上一個序列3具備序列1戰力的半神。
不過現在有一個問題，羅森已經不是加文認知中的序列3了。
他已經成為序列2，根本無法進入那個封印空間。
所以需要使用一些特殊的方法，例如讓自身的超凡序列從序列2跌落回序列3。
換成其他人，跌落回去想重回序列2難度登天。
甚至超凡序列跌落，會對超凡源質造成難以彌補的恐怖傷害。
不過這些對羅森來說都不是問題，古神真眼的瞳術窺秘能夠無傷降低神性強度，然後古神祭器的9點神性強度增幅，能保護他的超凡源質不會因為序列等級跌落受損。
最後他還有本源油燈和血肉秘果，能夠在短時間內將跌落的神性強度補回來。
不過距離死亡黑沙暴到來還有幾個月，這幾個月羅森也沒準備浪費。
畢竟生命母樹是意外驚喜，惡魔獵手才是主要目的。
告別了極力挽留的加文，羅森住進了綠洲城的綠洲酒店。
然後用了幾天，通過多方途徑懸賞打探消息。
其實直接問加文也可以，不過他不是很放心加文提供的情報。
由於打探的不是什麼隱秘消息，所以很快已經打聽到有一個定居綠洲城的半神老莫里森公爵，曾經在死亡沙漠一個精靈遺蹟，挖掘出用惡魔獵手的頭顱製作的超凡奇物。
惡魔獵手奪取深淵惡魔的力量能變身惡魔，自身也有可能被深淵的力量污染。
所以有些惡魔獵手會出現失控，然後墮落成真正的惡魔。
這種墮落的惡魔獵手，大多數會被其他惡魔獵手殺掉以後製作成各種超凡奇物。
羅森很輕易的，已經懸賞打聽到那個精靈遺蹟的具體位置。
事實上死亡沙漠也存在很多萬年了，不管是巨人還是人類，都對死亡沙漠經過了一輪又一輪的挖掘，容易找到的遺蹟和寶物早就沒了，現在主要衝著的都是新生的資源寶物。
例如死亡和詛咒屬性的超凡素材，挖掘到沒有被人發現的精靈遺蹟反而是意外收穫。
半個月後，羅森在遮天蔽日的沙塵暴中來到了精靈遺蹟的位置。
這裡被發現以後，短短時間已經被挖掘走所有寶物和資源。
然後自然而然，重新被死亡沙漠掩埋。
羅森放出所有的黃金木乃伊，開始指揮黃金木乃伊清空周圍的沙漠。
一個個沙暴龍捲，不斷地將周圍的沙塵抽走。
最後形成一個方圓數百里的沙坑，在沙坑周圍是擋住黑沙暴的一個個沙暴龍捲，沙坑內部反而一絲一毫的風沙都沒有，不過沙塵暴和灰燼迷霧也擋住了太陽讓沙坑漆黑一片。
羅森召喚出輝煌燈塔，緊接著輝煌燈塔變成了太陽水母。
垂落的無數觸鬚，向下揮灑出籠罩整個沙坑的陽光。
部分黃金木乃伊開始小心翼翼的清理沙坑底部殘餘的沙塵，讓掩埋在沙漠地下深處的精靈遺蹟重現於世，結果發現只剩下一些地基了，就連建築殘骸都不剩多少。
因為能保存這麼多萬年的建築殘骸，多多少少使用了一些超凡素材。
羅森看不上，不代表其他半神看不上，所以大部分建築殘骸都被拆掉以後送到神域領地，儘可能提取出建築材料裡面的超凡素材，真正做到了刮地三尺。
他來這裡也只是看看，有沒有什麼沒被人發現的東西留下來。
因為據他所知，惡魔獵手在精靈一族內部其實不是很受歡迎，但是惡魔獵手要壓制體內深淵力量的污染，又必須藉助生命古樹不能遠離生命古樹，所以惡魔獵手通常居住在生命古樹的附屬空間。
而據他所知，當年在這裡挖掘這個遺蹟沒有發現異空間。
很大可能是生命古樹死亡，漫長歲月過去以後附屬空間早就崩潰了。
但是也不排除，附屬空間只是沒被發現的可能。
羅森展開世界領域，引動了世界樹降臨了一點點世界法則的力量。
他瞬間鎖定一個坐標，世界領域撕裂一條空間縫隙向內蔓延。
果然有隱藏的沒有被發現的空間，沒有空間法則很難發現這個藏起來的空間。
在世界領域的覆蓋下，整個空間一目了然。
空間面積不大方圓數十里，空間邊緣已經處於塌陷狀態。
顯然空間已經持續崩塌很多年，只剩下核心部分還算穩定。
按理說崩塌狀態的空間會產生不小的空間波動，那些挖掘遺蹟的半神不可能發現不了。
羅森仔細感知了一下，很快鎖定了空間中心的深淵祭壇。
這是一個能召喚深淵惡魔的祭壇，能用來培養低序列的惡魔獵手。
圍繞祭壇有一株枯死的戰爭古樹，圍繞戰爭古樹建造有一片已經腐朽的木屋殘骸。
其中規模最大的木屋殘骸內，隱約散發著朦朧的半透明黑光。
羅森在世界領域籠罩下，直接虛空閃爍到木屋殘骸跟前。
神性感知覆蓋殘骸，包裹著建築殘骸漂浮起來。
羅森上前幾步，撿起來一個黑色的頭骨。
這個頭骨質地光澤如玉，摸起來仿佛是小孩皮膚一樣細膩滋潤。
在頭骨的眉心部位鑲嵌一枚透明寶石，頭骨的上方鑲嵌有一對羊角一樣的惡魔角。
然後在頭骨的口中，還咬著一把布滿傷痕的匕首。
羅森仔細鑑定了一下，頭骨是半神巔峰惡魔獵手的頭骨，那個時候還沒有魔藥序列，半神巔峰差不多就是序列1巔峰，然後眉心鑲嵌的透明寶石是已經絕跡的淨魂石。
這種寶石等級高達序列0，能夠壓制和淨化靈性層面的污染。
至於頭上的惡魔角，這應該是源自於深淵君主的惡魔角。
而且還是惑心魔成就的深淵君主，雖然等級只有序列0，但是惡魔角上殘留有一些深淵君主的氣息，不僅能夠震懾深淵惡魔，同時還能釋放出迷惑心靈的光芒。
所以不是沒人發現這個崩塌的空間，只不過受到影響忽略了這個空間。
最後頭骨口中咬著的匕首，這是惡魔獵手轉職的儀式匕首。
在匕首內部，甚至蘊含惡魔獵手的完整傳承。
這一整套頭骨，應該是用來培養和轉職惡魔獵手的寶物。
如果一個精靈想轉職惡魔獵手，首先要將這個頭骨虛化以後融入自己的頭骨，然後一點點感受深淵惑心魔對心智的影響，藉助淨魂石一次次擺脫心靈污染強化自身意志。
等到自身意志能承受深淵惡魔的反噬，就會通過深淵祭壇召喚深淵惡魔。
然後用儀式匕首刺穿心臟，吞噬深淵惡魔的血脈融入自身，使用深淵惡魔的屍體製造惡魔獵手專屬的超凡奇物，成功的奪取深淵惡魔的力量，獲得變身深淵惡魔的能力。
有了這一套寶物，他古神真界的那些木精靈可以藉此成為惡魔獵手。
東西是好東西，只可惜不是他需要的寶物。
他要的是跟地獄魔鬼有關，蘊含強大詛咒的魔鬼契約一類寶物。
不過仔細研究了一下儀式匕首內惡魔獵手的傳承，羅森發現了世人對惡魔獵手的誤解。
惡魔獵手能變身惡魔，所以都以為惡魔獵手只會奪取深淵惡魔的力量。
但是實際上不是這樣，惡魔獵手是在血脈層面奪取深淵惡魔的力量，然後在靈魂層面奪取魔鬼的力量，用深淵惡魔和地獄魔鬼的力量互相制衡，這才是惡魔獵手獵殺魔鬼的真相。
至於崇尚自然的精靈，為什麼會主動奪取深淵和魔鬼的力量？
不是因為雙方敵對，而是因為惡魔獵手在維護秩序。
深淵和地獄對於主世界來說是附骨之疽，所以殺掉惡魔和魔鬼相當於維護了天地秩序。
羅森若有所思，好端端的精靈為什麼要維護天地秩序？
而且維護天地秩序應該對主世界有功勞才對，最後精靈一族又怎麼會慘敗給巨人。
要知道正常情況，巨人一族根本不可能徹底戰勝精靈。
因為生命母樹雖然是真神等級，雖然不善於破壞和殺戮，但是生命力和防禦能力，公認的真神層次最強。等閒來上幾個真神，根本無法威脅到生命母樹的存亡。
真要是想殺掉生命母樹，巨人一族的真神怎麼都應該陪葬才對。
至今為止，生命母樹的隕落都是不解之謎。
羅森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魔鬼契約，遺憾的收走了深淵祭壇準備離開。
這個空間能維持到現在，多虧了深淵祭壇對空間的穩定和鎮壓。
現在深淵祭壇沒有了，整個空間開始迅速的崩塌走到生命盡頭。
崩塌的空間所有一切都被絞碎，然後還原為各種基礎元素重新融入主世界。
羅森看到這一幕心有所感，他或許明白生命母樹為什麼隕落了。
因為對於主世界來說，生命母樹存在的每一天都是對秩序的破壞。
惡魔獵手的存在就是維護秩序，然後立功抵消生命母樹對秩序的破壞。
主世界雖然龐大，但是大小和資源都有上限。
整個主世界，能夠牧養的生命是有限的。
神靈牧養信徒，世界牧養眾生。
神靈收穫信仰，世界收割的是超凡對規則對法則的感悟和強化。
因為規則和法則，誕生以後也會成長並不是一成不變。
例如最初沒有繪畫規則，有了繪畫才有了繪畫規則，有了無數畫家，才在世界樹的輔助下誕生了繪畫法則，眾生能夠幫助主世界壯大規則和法則。
所以才有超凡的存在，所以才有神祗和真神的誕生。
主世界歡迎神祗和真神，數量越多主世界越喜歡。
活著的時候接受主世界牧養，死了以後所有一切回歸主世界成為成長養料。
文明劫難，實際上就是主世界殺牛宰羊的手段。
至於偉大真神，已經有可能脫離主世界，已經有可能威脅到主世界。
深淵和地獄，就已經威脅到了主世界。
主世界容不下偉大真神，偉大真神也垂涎古神的力量。
雙方無法共存，才是導致偉大真神銷聲匿跡的主因。
生命母樹雖然不是偉大真神，但是已經非常接近偉大真神。
植物很難誕生生命，但是一旦產生生命先天就很強，真神等級的生命母樹，當年可是被譽為最接近偉大真神的真神，甚至生命母樹可能已經在嘗試晉升偉大真神。
所以才破壞了天地秩序，才需要惡魔獵手來補救，才會被巨人砍伐。
真正覆滅生命母樹的不是巨人，而是主世界的世界意志。
羅森回到綠洲城以後，準備挨個尋找當年那個遺蹟產出的東西。
惡魔獵手居住的異空間，只有和深淵惡魔有關的寶物，沒有發現和魔鬼有關的寶物，這顯然不正常，所以他懷疑和魔鬼有關的寶物，很有可能因為空間塌陷流落在外。
羅森回城以後還沒調查線索，已經發現有人在綠洲酒店等了他很多天。
看著有點拘束的中年，很難相信實際年齡只有十幾歲。
容貌這麼蒼老，完全是因為壽命的流失。
這個少年打聽到他的存在，然後以序列9的微弱實力，不惜壽命瘋狂流失走上了綠洲城的街道，最後來到綠洲酒店的時候已經從少年變成了中年。
通過讀心能力，羅森瞬間知道這個少年的來意了。
這是來賣情報的，他在綠洲城高價懸賞了涉及到惡魔獵手和魔鬼有關的信息。
因為給的價錢很高，所以懸賞信息在綠洲城傳的也很廣。
這個少年的名字是澤維爾·莫里森，出生於綠洲城，祖上是在綠洲城養老的半神，那個半神正是他探索的那個精靈遺蹟的發現者，同時也是惡魔獵手的頭顱製作的超凡奇物曾經的擁有者。
當時得到那件超凡奇物以後，老莫里森公爵很快就通過靈界深網賣掉了。
但凡還在手裡，羅森早就找上門購買了。
澤維爾突然來拜訪他，原因是在家族內發現一個秘密，他的家族嫡系一脈竟然在信仰地獄魔鬼，人族連神靈都不允許公開信仰，更何況是信仰地獄魔鬼。
這種事情一旦被發現，整個家族都會被剷除。
澤維爾要是在家族內生活很好，或許還會將這個秘密藏起來裝作不知道。
但是他在家族地位很低，父母也在小時候就死了，對於莫里森家族沒有任何感情，從小就膽子很小的澤維爾，腦子一熱來了綠洲酒店，想將魔鬼的消息賣個好價錢然後遠離綠洲城。
澤維爾穩定了一下情緒，開口準備說出他知道的家族的秘密。
然而就在開口瞬間，渾身上下突然燃燒起地獄之火。
羅森瞬間展開世界領域包裹住澤維爾，然後召喚出序列2的天使兵種，在復活術的力量下已經被燒死的澤維爾重新復活過來，甚至流失的壽命都恢復過來重新成為少年。
死過一次的澤維爾，滿臉恐懼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你身上有根植於血脈的詛咒……」
羅森收起天使說道，「這個詛咒我已經替你淨化了，你想賣給我的消息不用你說我也已經知道了，接下來我會送你離開綠洲城給你一筆靈性結晶。」
「謝謝半神大人……」
澤維爾又驚又怕感動的差點沒哭出來。
送走了澤維爾，羅森準備潛入莫里森公爵的神域領地探探情況。
出身於人族的半神，竟然偷偷信仰已經滅絕的地獄魔鬼。
看來老莫里森公爵當年在那個遺蹟，不僅發現了惡魔獵手頭顱製作的超凡奇物，還發現了和魔鬼有關的東西，有可能是被魔鬼的力量控制了，有可能是為了某種利益主動信仰魔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