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皇帝一直繃著臉，語氣中滿是怒意。
皇帝早就收到消息，說顧知曦打了北疆公主，已經被皇后傳到宮裡問話，事關兩國和平，他才趕忙過皇后宮裡來。
只是沒想到一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父皇，這裡太過雜亂，不如到母妃宮裡說吧？」楚承慕提議道。
皇帝沒有說話，但一甩衣袖轉身就走的架勢已經說明一切。
皇后也趕緊帶人跟上，還不忘招呼白凝帶著北疆公主。
一群人很快在宸妃宮裡坐好，宸妃雖然不明所以，但她也不會多問。
「天啟陛下，你們的齊王妃在街上當著眾多百姓的面對本公主動手，還出言威脅本公主，今日若不給本公主一個交代，本公主立馬修書給父皇，求他找回北疆的顏面。」
看到皇帝，北疆公主這才有了底氣，她是一國公主，難道還不敵一個小小齊王妃。
「齊王妃當真對北疆公主動手了？」皇帝沉聲問道。
他也想到會不會是昨日北疆公主說看上齊王，顧知曦今日就對她實施了報復。
顧知曦一下子跪在地上，差點痛哭出聲：「父皇，您要為兒臣做主啊！」
皇帝眉頭緊緊蹙著，對這個傻兒媳深感無奈，若是別人這樣大喊大叫他早讓人將她扔出去了。
可顧知曦不僅是他的兒媳，更是個傻子。
「你為何要對北疆公主動手，還將皇后的寢宮砸了？」
「父皇，兒臣是為了維護您的尊嚴和天啟的名聲才動手的。」
顧知曦一邊抽泣一邊回答，這模樣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到底怎麼回事？」皇帝對這句話產生了極大的疑惑。
「皇上，無論因為什麼，她將公主傷成這樣，若是北疆皇帝問起來，咱們都是不好交代的啊。」
皇后生怕顧知曦哭幾句皇帝就不處置她，連忙將皇帝最在意的事拿出來說道。
「皇后娘娘說得有道理，可妾身瞧著知曦似乎也受了不小的委屈，妾身認為還是得聽了事情的原委再做決斷。」
宸妃聽出了皇后話中的意思，她當然是要護著自己的兒媳。
皇帝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顧知曦：「你說說，到底是為何事對北疆公主下此狠手啊。」
「父皇，北疆公主在京中集上騎馬，這也就算了，她還縱馬傷人，肆意毆打天啟百姓，她這麼做不僅不將天啟百姓放在眼裡，更是漠視天啟法律，兒臣氣不過，便上前理論，沒想到她竟連兒臣也要打，為了自保，兒臣才抓起辣椒抹到她臉上，否則兒臣早就死在她的軟鞭下了。」
說完顧知曦還不忘將手抬起來給眾人看她手上的傷。
是幾條很深的傷口，看起來有些恐怖，因為有一陣子了傷口邊的血都已經凝固了。
北疆公主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自己都沒動過她，只有她打自己的時候自己反抗了抓了她幾下，怎麼可能傷成這樣！
楚承慕忙抓住顧知曦的手：「怎麼會傷成這樣？御醫呢，快讓御醫來！」
他看得心疼不已，只覺得這比傷在他心上還疼，看向北疆公主的眼神也帶上了殺意。
宸妃看到這駭人的傷口也不由得將眉頭皺得死死的。
顧知曦抽回手，語氣嬌柔地道：「沒事的，為了天啟的百姓，這點小傷不算什麼，」這話是故意說給皇帝聽的。
皇帝當然也聽進去了，他眼神早就冷了下來：「公主當真這般欺凌我天啟的百姓？」
北疆公主傻眼了，齊王妃剛才明明不是這樣的，明明她眼都不眨地砸爛了一個嬤嬤的手，對自己下手也是毫不留情啊，怎麼現在……
「天啟陛下，本公主那般動怒，是因為本公主的馬丟了，本公主索要馬兒的賠償卻被你們的王妃這般羞辱，莫不是還要來問本公主的罪？」
見顧知曦哭成那樣，北疆公主似乎忘了自己是怎麼被打的了，氣勢又足了起來。
「皇上，臣妾聽說北疆人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公主第一次來天啟，許是不清楚天啟的律法才會傷了人，因為這個齊王妃就將人打成這樣，傳出去別國還以為咱們多不能容人似的，對天啟的名聲也無益啊。」
皇后看似是為天啟的名聲著想，實則是怕顧知曦逃過這次處罰。
「皇后娘娘還真是大度，北疆公主都騎到你頭上拉屎撒尿了你還能如此容忍，不愧為一國之母呢。」
顧知曦說這話的語氣雖然柔弱，可其中的嘲諷意味卻讓人想忽視都難。
皇后聽著這種粗俗又諷刺的話，想發作卻得顧及皇帝的面子。
「父皇，當時北疆公主不僅毆打百姓，還不斷地言語侮辱，那些話不堪入耳，哪怕是父皇聽了只怕也要忍不住上去踹她幾腳，兒臣作為天啟的王妃，怎麼可能會忍心讓一個外來的公主欺負了我們的子民，若連百姓都護不好，兒臣也無顏再做齊王妃，父皇還是下旨讓兒臣與王爺和離吧。」
顧知曦說完，楚承慕的眉心突突直跳，心說這女人在胡說些什麼，虧自己方才還那般心疼她，轉頭她就要與自己和離。
皇帝覺得顧知曦說得很有道理，自己作為一國之君，若連自己的子民都護不了，讓一個外來公主在自己的土地上撒野，那豈不是愧對天啟百姓。
這時皇帝派出去調查的人也都回來了，他進來附在皇帝耳邊說了些什麼，皇帝的臉色一下比鍋底還要黑。
「看來北疆是愈發不將我天啟放在眼中了，一個小小公主也能在我天啟肆意撒野，目中無人！」
「天啟陛下是什麼意思，你們的王妃打了本公主，難道要就這麼算了嗎？」
北疆公主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態度依舊桀驁。
「當然不會這麼算了，朕得親自修書一封，問問北疆皇帝，是不是覺得我天啟的將士最近沒事可做了。」
皇帝剛說完，外面就有小太監匆匆跑了進來：「皇上，北疆大皇子和三皇子求見。」
「來得正好，朕還想找他們呢，」皇帝說完就站起身往前殿走去。
眾人也趕緊跟上。
皇后走在後面，她皺眉看著白凝霜：「你不是說是顧知曦無理毆打北疆公主嗎？怎麼回事？」
白凝霜心虛地低著頭：「方才我去的時候她已經打完了，我問了周圍的人，他們說是顧知曦無故打的北疆公主，侄女這才帶著北疆公主來求姑母做主的。」
皇后已經意識到事態發展有些不對了，她幽怨地瞪了白凝霜一眼才離開。
白凝霜也意識到這次是自己衝動了，她太想置顧知曦於死地了，便沒有將事情調查清楚就來告狀。
北疆公主趕緊跟上白凝霜，而現在白凝霜恨不得離她十米遠。
北疆公主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心裡還在想大哥他們來了，這下真正為自己做主的人來了，什麼都不用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