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楚承慕主動找了顧知曦談給宸妃治病的事。
宸妃的身子很差,這些年來幾乎沒怎麼出過儲秀宮,皇帝尋過很多名醫,都無法根治她的病,只能用藥保住她的命。
見到顧知曦這些奇奇怪怪的手段後,楚承慕覺得或許顧知曦真的能救自己的母妃。
「我已經派人通知過父皇母妃了,王妃何時有空?」
顧知曦放下手中的書,看著楚承慕道:「隨時有空,等我一下,」然後站起身走進了裡間。
楚承慕知道她應當是準備治病要用的東西,也沒打擾,就這麼靜靜地等著。
兩刻鐘後,顧知曦換了一身打扮出來了,她還特地用空間裡的化妝品改變了一下自己的大致面貌。
看著眼前和剛才判若兩人的顧知曦,琉璃驚呆了。
楚承慕心中的波瀾也不小:「你還會易容術?」
顧知曦摸了摸自己的臉:「你們管這個叫易容術啊?」
顧知曦的聲音也改變了,現在她發出的聲音,妥妥的就是另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還很好聽。
琉璃像是看到什麼了不得的事似的,跑過去圍著顧知曦轉了幾圈:「王妃,您還會這些,奴婢怎的什麼都不知道?」
楚承慕聽到琉璃的話抬頭意味不明地看著顧知曦,想起了那晚成鋒說的話。
「王爺,王妃的過往和傳言一般無二,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那個林擇就是顧丞相的妾室何氏特地給她安排的。」
看著現在的顧知曦,楚承慕怎麼也無法將調查到的人聯想到一起去。
顧知曦真的是傻子嗎?還有她這一身醫術和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到底是哪裡來的?
「王爺,你還不走嗎?」顧知曦看楚承慕在發呆,出聲提醒道。
看著已經走到門口的人,楚承慕這才回神,管她是誰呢,只要她沒有對自己不利,齊王府就這樣養著她也沒什麼的。
兩人很快乘坐馬車到了宮門口,下了馬車後就直接往宸妃的儲秀宮而去。
令顧知曦驚訝的是,這次皇帝也在。
看著首位上與楚承慕有五分相似的容顏,還有那不怒自威的氣勢,顧知曦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嗯,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活的帝王呢,和書上描寫的大差不差嘛,就是那鬍子怪長的,與這張臉怪不搭的。
見楚承慕帶來的人如此年輕,皇帝眼中滿是質疑:「慕兒,你確定他能治你母妃的病?」
「嗯,父皇母妃放心吧,她的確是個不錯的醫者。」
皇帝又將不確定的目光轉向顧知曦:「你這般年輕,真能治病?」
顧知曦拱手道:「陛下儘管放心,小女子既然敢來,娘娘的病就一定能治。」
皇帝瞧顧知曦看自己的時候眼裡絲毫沒有常人看自己時那般恐懼,倒也覺得有些新奇。
「你叫什麼名字?」皇帝問道。
顧知曦眼睛一轉:「顧一。」
楚承慕眉頭狠狠一跳,這女人還怪會取名的取得這麼草率。
「嗯,是個不錯的名字,」皇帝隨口誇讚了一句。
宸妃滿含笑意地看著父子倆:「皇上,慕兒也是關心臣妾的身子。」
顧知曦聽到這話就知道宸妃也不相信她真的能治病。
她走上前一步,「娘娘,您患心疾多年,一直靠宮中御醫的藥壓制病情,這段日子御醫開的藥不怎麼管用了吧?」
宸妃有些詫異,看了眼楚承慕才道:「不錯,本宮近些年來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這幾日更是,即便喝了藥也總覺得心裡悶悶的,很是不舒服。」
「若我猜得不錯的話,近段時間娘娘常常會覺得夜間難眠,心跳加速吧?」
宸妃連連點頭:「不錯,有時還伴有心痛之症。」
「娘娘這病症還是得儘快治癒,每次心痛都不是意外,若多有幾次,只怕……」
後面的話顧知曦沒再繼續說,懂的人都懂。
皇帝的臉上早已浮現起擔憂的神色,「愛妃,為何不早些告訴朕,太醫院那些庸醫,竟將你照顧成這般模樣!」
宸妃看著皇帝有些發怒的模樣,出言寬慰道:「臣妾這病本就治不好,這些年還多虧了太醫院的藥,臣妾才能多活幾年,如今看來,也怕是年限到了。」
顧知曦無語,合著剛才都白說了,都說了自己能治能治,這兩人在這遺書都快寫上了……
「母妃,還是先讓顧大夫給您瞧瞧吧,」看兩人自顧自地說著,楚承慕忍不住出言打斷。
宸妃點點頭:「嗯,既然來了,那便請顧大夫看看吧。」
說罷就將手伸到桌上,將手腕露了出來。
顧知曦明白這些古人的思想,她掏出一塊方巾蓋到宸妃手上後才開始把脈。」
手搭在脈上沒一會兒,顧知曦就發現宸妃的身子被養得很好,雖然這麼多年的心疾,但吃了不少好藥,居然還沒到做手術的地步。
五分鐘後,顧知曦將手收回,看著宸妃道:「宸妃娘娘的身子養得很好,不是什麼大問題,有我在,娘娘就放心吧。」
「宸妃的心疾能完全治好?」看著顧知曦輕鬆的樣子,皇帝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不錯,我給娘娘開張方子,明日後,娘娘就不要再服用太醫院給的藥,七日後,我再來給你複診,看看如何施針效果最好。」
聽完顧知曦的話,幾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就這麼簡單就沒有了?」宸妃問道。
「是的,本來這麼多年的心疾該是要動手術才行的,可娘娘這些年吃的都是上好的藥,將身子養得很好,吃半年的藥再將養三個月就行了。」
顧知曦說完,皇帝和宸妃面面相覷,總覺得她說得太簡單了。
宮中御醫治了這麼些年都沒治好的病,這小女子說得這麼輕鬆,況且當初也請了不少名醫來,都說治不好,只能用藥保命。
要麼就是這個女子太自以為是,要麼宮裡的就都是一群酒囊飯袋。
只有楚承慕知道,顧知曦說的能治,她就是真的能治,同時他也心驚顧知曦的醫術居然這麼好,一點都不像他查到的那般一無是處。
顧知曦寫下藥方後又交代了幾句才跟著楚承慕離開。
兩人走後,皇帝半信半疑地命人將藥方送去給太醫院的人看。
很快這個方子就在太醫院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因為他們實在是想不出這麼好的方子。
太醫院院首拿到藥方後,止不住地讚嘆,連說了很多個妙,還問送藥方來的人是誰寫的這麼妙的方子。
得知開方子的人已經離開,院首眼中有些遺憾,「沒能見到這位前輩,實在有些遺憾。」
院首是個痴迷醫術的人,知道有比自己醫術好這麼多的人,他眼睛都放光了。
皇帝得知這一消息後才放心地讓宸妃服用這個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