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小銳銳第一次帶女孩子來。
還是這樣一個鮮艷明媚的妙齡女子。
聞登將秦瀟瀟上下打量一番,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面相明艷喜慶,身材窈窕,神色間也都是和善的笑意與好奇......
眉宇之間隱含貴色,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不錯,不錯!
怎麼看怎麼喜歡!
聞登像是個操心的老父親一樣,在心裡悄悄將秦瀟瀟評判了一番,接著親近之感便涌了上來。
「姑娘,你芳齡幾何呀?」
「家住哪裡啊?」
「和銳銳認識多久啦?」
「叫什麼名字啊......?」
「......」
一連串的問題劈頭蓋臉地拋了過來,秦瀟瀟頓時有些承接不住,只得尷尬地笑著。
李凌銳雙手抱臂,身子直接橫了過來,銳利的視線射向聞登。
「你幹嘛?讓你看病,你查戶口啊?!」
「呵呵呵......」聞登今天心情好,也不惱,「看病看病。」
樂呵呵地答應下來,便將手搭在了秦瀟瀟手腕脈間。
可是,診著診著,他的眉頭便開始輕輕擰起,接著疑惑地換了一隻手,眉毛更是擰的死緊了。
看他這神色,兩人都緊張起來了。
「怎麼了?」
李凌銳率先出聲。
聞登抬頭看向李凌銳,神色複雜......他一向將李凌銳視若親子,也一直以為自己這個寶貝外甥是個一心想著回宮復仇,心中只有大業的。
可是沒想到哇,沒想到......
「你小子!你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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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登騰地站起身來,便開始追著李凌銳打。
「你小子還沒成婚便把人家姑娘搞懷孕了!禮義廉恥學到狗肚子裡了!你沒成婚就將人家搞了個娃娃出來!我打死你!打死你!」
......
!!
「你說什麼?!懷李凌銳一把抓住聞登的胳膊。
秦瀟瀟是比李凌銳還震驚,噌的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雙眼瞪得渾圓。
「你說什麼?!懷孕?!」
!!
她怎麼會懷孕?!
秦瀟瀟心如鼓擂,頓覺五雷轟頂,天都要塌了。
原主都幹了些什麼呀!!
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掐住了她的脖頸,頓時感覺無法呼吸了。
而李凌銳此刻的臉色更是難看的要命,臉色黑沉地都要滴出水來。
「對啊,姑娘的脈象是孕脈,雖然有些不穩,但已經有一個月的樣子了。」
聞登認真解釋。
聽到這裡,秦瀟瀟才感覺剛才攝住自己喉嚨的那雙手稍稍放開了。
一個月,怎麼可能?!
她穿書過來都已經兩個月了。
她不禁笑了出來,神色坦然,「怎麼可能?聞大夫,您一定是看錯了。」
說著又坐回剛才的位置上,將手伸出來,「您再來看看。」
人家姑娘都這麼說了,說明心裡坦蕩。
聞大夫一向對自己的醫術非常自信,現在也不自信起來,他重新坐回診凳上,狐疑地看著秦瀟瀟,重新開始診脈。
「確實有些奇怪,這脈象比普通的喜脈更浮一些......」
聞登擰眉問道,「你這嘔吐的症狀是從何時開始的?」
秦瀟瀟一臉鎮定,「剛才在望仙樓喝了一杯酒,便開始有些身體不適,噁心嘔吐,本......我和......太子殿下就是懷疑那酒有問題,才找您來看的。」
「一杯酒?」
「對。」
「那......還有可能將這酒拿來給我看看嗎?」
「這......」秦瀟瀟尋找到李凌銳的視線,二人對視一眼,「當時沒考慮那麼多,想必酒杯都被人收走了,應當是尋不回來了。」
......
「誰說尋不回來?!」
忽聽得門外響起聲音,接著便有人大步邁了進來。
「孟嘉實?」
秦瀟瀟剛才只顧著和李凌銳走了,都忘了重華宮的幾個人。
「殿......小姐,您走怎麼都不和屬下說一聲,讓我們好找。」
還好孟嘉實的追蹤能力一流,才一路尋了過來。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酒壺,遞給了聞大夫。
「我們回去尋不到小姐,又聽崔餅說,剛才伺候咱們那桌的小廝在收拾咱們那桌的時候,特意將這瓶酒挑了出來,沒有收到後廚。我們覺得事有蹊蹺,所以屬下將這壺酒偷了出來。」
「做得好!」
秦瀟瀟讚賞地拍了一下孟嘉實的肩膀,她果然沒看錯自己手下這幾人。
「如何?」
另一邊的李凌銳緊緊盯著聞大夫,只見聞大夫伸手沾了一點酒液,自己嘗了嘗,又用手指捻了一點聞了聞味道。
最後確認道,「是了,這酒被下了特調的藥物,其中摻了大量的西域良渚草,這草用了,能讓婦人的脈象呈現出喜脈,半個多月脈象都不消散,就算是一流的大夫,也是真假難辨啊!
這藥藥性溫和,一般用了不會有什麼反應,但給姑娘下這藥的人用了十足十的量,估摸著就是怕不成事,所以姑娘才會剛飲了這酒便有些不適,這下藥的人,實在是居心叵測啊!」
秦瀟瀟胸口頓時像是被人開了個口子,冷風呼啦啦地往裡灌。
這柳家人可真夠狠毒的啊!
這是想將用未婚先孕來栽贓自己,讓自己名聲更臭,不得不嫁他柳清源!
還好有李凌銳提醒自己。
她眉梢一撇,準備和李凌銳對視一眼,正好看到對方偷偷的呼出一口氣,臉色逐漸恢復的樣子。
咦,他那麼緊張做什麼?
誰都不知道,剛才在無人看見的角落,李凌銳心中已經跑馬燈一樣的把各種可能性都想了一遍。
得知她是喜脈,先是無名的怒火升騰而起,將她宮裡那些面首全都過了一遍,這孩子是誰的?
今日跟著的兩個人嗎?
連巒?
孟嘉實?
還是自己送過去的符鈺?
每一個都是那麼該死!
他都準備開口讓聞登給她用藥了,結果秦瀟瀟堅決否認,又讓他心中升騰起一絲希望。
最後重華宮的人帶著酒壺來確認她是被人陷害,他這口氣才終於舒了出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對這件事反應這麼大,抬眼看了看秦瀟瀟,這人竟一臉不慌不忙開口問聞登。
「聞大夫,那這能調理過來嗎?」
「有我在,自然是不難。」聞登得意道。
這點秦瀟瀟是有把握的,在這本書的設定里,聞登的醫術若說第二,這天下沒人敢說第一。
不一會兒藥便配好了,按照聞大夫的吩咐,秦瀟瀟回去服用一日,身子便無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