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瀟瀟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連忙擺手解釋。
「你別衝動!我是被柳表妹叫過來的!
因為她和我有嫌隙,我擔心有詐便讓暗衛探查了一下,得知安小姐也昏迷著被人送往了營帳,才找過來的!」
這理由說得過去,李凌銳這才稍稍鬆開了手指。
只是臉色依舊不好看。
隨著他稍稍卸下防備,那種燥熱之感又洶湧而來,直衝他的腦門,眼前稍稍重影,差點站不穩。
李凌銳滑下的右手搭在了秦瀟瀟的肩膀上,靠著秦瀟瀟的肩膀才站穩身子。
秦瀟瀟也不敢動,此刻兩人鼻尖對著鼻尖,相距不過一寸。
李凌銳喘著粗氣想平息一下身體的欲望,可面前女人烏黑的眼睫一顫一顫地,眸光里掛著慌張的水潤光芒,誘人探尋。
一呼一吸之間,鼻尖縈繞著的全是秦瀟瀟身上的玫瑰香氣,李凌銳體內的燥熱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愈燒愈烈了。
眼神再次聚焦,他舔了舔嘴唇,視線下移......
「你醒醒!」
秦瀟瀟伸手一個一陽指,將李凌銳的肩膀撐了起來。
她總算知道剛才李凌銳為何在乾嘔了。
他被下藥了,在催吐!
李凌銳腦海中的旖旎風景瞬間被一擊而散,眼神恢復清明。
他倏地撤回按在秦瀟瀟肩膀上的手,晃了晃腦袋,接著便聽到遠處有腳步聲傳來!
李凌銳眸光瞬間收緊,手指豎在嘴邊沖秦瀟瀟示意噤聲,拽著她的手腕躲在了營帳後面。
「怎麼了?」
秦瀟瀟不習武,自然聽不到遠處的腳步聲,只能壓低聲音問他。
「有人來了。」
兩人並排貼著站在營帳和齊人高的草叢之間,四周靜的只聽得到草枝碰撞的聲音。
夏日衣衫輕薄,兩人的手臂貼在一起,都能感受到對方皮膚的溫度。
李凌銳的手臂燙得嚇人,順著肌肉的弧度傳遞到秦瀟瀟的皮膚上來。
她輕輕抬頭,只看得見他凌厲的下頜線,他似乎還在忍耐,喉結一下一下滾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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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瀟瀟趕忙收回目光低下頭。
不愧是男主啊,生得如此惑人。
她一時間有些慌亂,心跳也有些快。
可沒等她和緩下來,便聽到營帳前面似是有人進過,似乎是兩個宮人。
「哎,你看到那邊了嗎?」
「那邊怎麼了?」
問話的宮女捂嘴咯咯笑著,「剛長公主殿下的宮女過來,扶著不省人事的柳大才子進了那邊的營帳,說是等公主來呢。」
兩個宮人瞬間心領神會般,揶揄笑著走遠了。
「長公主可真瀟灑啊~」
......
兩人漸行漸遠,秦瀟瀟卻莫名有些窘迫,只感覺四周氣氛越來越緊張了。
她緩緩抬頭,正好看到李凌銳冰冷的視線射向自己。
「哼,來瀟灑的啊?」
「......」
秦瀟瀟覺得頭皮都發麻了。
「不是,你聽我解釋......是柳清怡要害我!」
「人家都說是你的宮女安排的。」
「她,她瞎說的啦!我的宮人一直都在宴席上!散播消息的是柳清怡的婢女,我已經讓人去捉她了。」
「哦?既然知道是騙局,還迫不及待地來見你的柳表哥?」
秦瀟瀟一噎,他怎麼知道自己來見柳清源?
「我那不是為了以身入局麼,不然怎麼揭穿她?」
還有一句『不然怎麼救你?』,秦瀟瀟沒能說出口。
畢竟,讓李凌銳知道她能未卜先知,又是一番麻煩。說不定還要懷疑是秦瀟瀟找人害得他。
好在李凌銳沒有繼續和她鬥嘴,而是皺著眉問她,
「你這表妹怎麼回事?你都要和那個柳清源定親了,怎麼還要搞這麼一出?」
「唉~說來話長。」
看四周再次陷入寂靜,秦瀟瀟才拉著李凌銳從營帳後繞了出來。
「你只需要知道,今日你我都是被人害了,而我是來找你,就是覺得咱們可以合作一下。」
「合作?」李凌銳挑眉。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來這邊幹嘛?我的暗衛報給我說,安小姐被送往了這裡,我前後想想就知道這是要害人。」
秦瀟瀟踮起腳尖靠近李凌銳耳邊。
「你聽我說,你這邊有一個昏迷不醒的安小姐,我那邊有一個柳清源,我們不如......」
等秦瀟瀟說完,李凌銳擰眉,「這樣能保證萬無一失嗎?」
以他現在中了藥的狀態,是無法施展輕功逃走的,況且那想害自己的人肯定也在四周守著以防自己逃走。
和秦瀟瀟合作確實是個辦法。
秦瀟瀟點頭,「沒問題的,害你的人一定著急讓安老看到這一幕,而害我的人在那邊找不到人,找到這邊還要一會兒,這就保證了先到的人一定是安老。
況且有我們在這裡,提前定好了說法,更能保證不會壞了安小姐名聲。」
這樣的確萬無一失。
但是還漏了一點......
李凌銳斜了一眼秦瀟瀟,語氣莫名有些酸溜溜的:「你捨得你的表哥背這個罵名?」
李凌銳心裡覺得秦瀟瀟是喜歡自己的。
但他擔心的是,這個多情種子喜歡的怕不止一個男人。
畢竟她之前對柳清源的痴迷程度有目共睹。
最近朝中又傳出風聲,說貴妃有意讓秦瀟瀟和柳清源議親,秦瀟瀟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一邊和別人議親,一邊又來暗中幫自己......這算什麼事?
秦瀟瀟翻了個白眼,懶得為原主的行為解釋更多。
畢竟她的第一要務是救下男主。
於是隨口拋下一句,「我那不是更捨不得你被害麼。」便率先帶頭朝柳清源所在的營帳走去。
而被秦瀟瀟甩在身後的李凌銳卻在悄然之間紅了耳垂,又被吹散在風中,始終沒有任何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