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表姐說笑了,只是熟人見面寒暄幾句罷了。」
柳清怡慌亂地移開視線,避開秦瀟瀟平淡卻深邃的目光,莫名地有些手腳無措。
她這個表姐喜歡自己的長兄,為了長兄一向都和自己要好,自己稍稍挑撥,就什麼蠢事都肯干。
可今日,她的神情看起來怎麼和之前那個頭腦簡單的嬌蠻公主有些不一樣了呢?
「出發吧。」
秦瀟瀟發話,四個人都登上了等在一旁的四駕烏檀木寬大馬車。
秦瀟瀟坐在主位上,連巒和柳清源各自坐在一側。
柳清源特意坐得離秦瀟瀟頗遠,靠在門邊,那架勢好像怕秦瀟瀟對他怎樣似的。
秦瀟瀟心中冷笑一聲,這傲慢無恥的男人,還當自己是之前那個香餑餑呢?
另一邊連巒乖巧的坐在靠近秦瀟瀟的一側,而柳清怡則更顯得小鳥依人,坐得離連巒更近了一寸。
好像絲毫沒感受到連巒僵直的身子。
大家都是蕭家親眷,柳清怡和連巒自小便認識,說是青梅竹馬都不過分。
這麼一位才華、容貌均不輸自家兄長,脾氣還溫柔和煦的哥哥,柳清怡無法不喜歡上。
更何況連巒還待她溫柔有禮,自小就比別人親近幾分,和蕭家那些隨著貴妃水漲船高,便以為自己也身價大增的男人都不同。
柳清怡青懷揣著胸中的這隻小兔一直到十六歲,卻等來了連巒哥哥被送進公主府的消息。
她恨啊!
恨同是蕭家人,為什麼秦瀟瀟這個野種卻能翻身做主人,而自己青梅竹馬的哥哥卻要去給她做面首?!
她恨不得自己是公主!
更恨不得秦瀟瀟死!
所以......
下了車來到馬場,柳清怡重新親親熱熱的挽上了秦瀟瀟的手臂,幫她挑選了一匹最漂亮的馬匹。
「這匹棗紅色的追風駒最襯表姐的身份了,清怡聽說,這是舅舅從西域弄來的珍品,皇家馬場只進了兩匹呢!」
秦瀟瀟對這馬也很是滿意,圍著馬繞著圈欣賞。
「表姐,我兄長最擅騎馬,你若想學,不如讓我兄長教你?」
她指了指遠處已經兀自騎馬活動起來,絲毫沒管她們兩個的柳清源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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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瀟瀟笑了笑,「可是......清源表哥看樣子並不願教本宮。」
只見柳清怡裝模作樣地叫了柳清源幾聲,見柳清源沒有應答,便裝若惆悵地嘆了口氣。
「唉,表姐都要和兄長定親了,怎麼兄長還是這樣。」
「是啊。」
秦瀟瀟不動聲色,就看柳清怡怎麼表演。
「表姐,你就不擔心嗎?兄長馬上就要參加今年的會試,若是中了進士,會有更多官家貴女纏著兄長,若到時候表姐還沒得到兄長的心,可怎麼辦啊?」
「那表妹說該怎麼辦?」
柳清怡急得不行,往常說到兄長的事情,都是秦瀟瀟主動詢問自己,自己只需稍加引導,她就會做傻事。
可不知道是不是秦瀟瀟覺得兩人婚事已定,便不著急了,她今天態度一直四平八穩的。
柳清怡又耐心勸誡道,「即使有了婚約,這男女兩人終究還是隔了一層,這兩人一定要......」
她做了個兩根手指並在一起的動作,和秦瀟瀟示意道,「才能感情更進一步啊。這方面,表姐是個中老手,應該比清怡更清楚呀。」
秦瀟瀟心中都要笑出聲來。
原書中就是這個表妹,勸原主儘快生米煮成熟飯,才能抓住表哥的心。
當時沒有婚約的原主正擔心柳清源會試後會看上別的女子,所以由柳清怡安排,在圍獵宴席上睡了柳清源。
結果柳清怡引了皇帝和一眾大臣都來看原主的笑話,導致原主風評掉在地上碎了一地,拾都拾不起來。
安文祿老大人也是因為這件事當庭斥罵她。
而被算計了的柳清源更是恨極了她。
雖然貴妃為了面子訂下了兩人婚事,但秦瀟瀟可謂是一點好都沒落著。
而現在,柳清怡還要引自己再跳一回坑。
「這......表哥怕是不願意吧。」秦瀟瀟猶猶豫豫,為難地看向柳清怡。
「哎呀~我的好表姐,男人不願意,我們可以用些手段啊~」
柳清怡更著急了,今天的秦瀟瀟怎麼猶猶豫豫的,一點往日的惡毒點子都想不出來,她決定加一把火。
「若表姐放心,這一切都由清怡幫表姐安排,等到圍獵那日,表哥也會去參加,到時候表姐就等清怡的消息好了。」
秦瀟瀟假裝猶豫思索,直急得柳清怡開始催促了,才答應下來。
「那好吧,但......未免這事露餡,表妹還是不要和別人說起,只叫丫鬟來和本宮說,『見表哥隨別的女子在一起』,本宮不管在什麼場合上,都會裝作急切前來。」
柳清怡雖然有些奇怪為何秦瀟瀟要用這樣的暗號,但想想的確只有兄長和別的女子在一起的情況才能在不管什麼場合里叫來長公主殿下,便不再懷疑。
至於她兄長的名聲,柳清怡一點都不在乎。
兩人牽著馬,順著馬場的邊緣已經緩步了許久。
事情已經說定,秦瀟瀟翻身跨上馬,對柳清怡道:
「表妹也不會騎馬,便去讓連巒教一教你吧,就說是本宮的命令。本宮獨自練習一會兒。」
柳清怡聽了欣喜若狂,向秦瀟瀟行禮道謝後,就像一隻小鳥一樣牽著馬朝連巒而去了。
一直跟在秦瀟瀟身邊的紅翡見柳清怡走了,忍不住上前勸道:
「殿下,您都已經和柳公子定了親了,有必要這樣嗎?況且圍場上人來人往的,奴婢怕此事有損殿下聲譽。」
秦瀟瀟心中一軟,她沒想到這個一直不得原主重用的小宮女,竟然是真心為她著想的。
她第一次正視這個一臉誠懇擔憂的小宮女,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
「你放心,你家主子沒那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