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滿離開後,一直在休息間觀察情況的蘇桁才現身。
「哥,你聽說過姜滿家裡的事情嗎?」他饒有興趣地問蘇桁關於姜滿的過往。
蘇桁面色凝重,搖了搖頭,「我不清楚。」
「我倒是聽說過一些。」陳皓嘿嘿一笑,「姜滿的父親是個老頑固,當年因為姜滿早戀的事,一怒之下把她趕出了家門,姜滿也是個倔脾氣,從那以後就沒再回過家。」
「嗯。」蘇桁隨意地應了一聲。
他拿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了一下,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陳教授嗎?」
「嗯,我這裡有個病人。」
「那就拜託您了。」他掛斷電話,微微抬起眼皮,瞥了一眼正支著下巴看好戲的陳皓,「你等會兒告訴她,下午可以直接去第一醫院辦理入住手續。」
「哥,你怎麼自己不親自去告訴她呢?」陳皓調侃地問道。
蘇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陳老教授可是個大忙人,很少有人能請得動他,嘖嘖,還是哥你厲害。」陳皓嘖嘖稱奇,但看到蘇桁越來越冷的臉色,他識趣地閉上了嘴。
蘇桁收回視線,「我還有事。」說完,便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怎麼樣,sweaty,陳總那邊有回音了嗎?」見姜滿從電梯緩緩步出,小鄭迎上前去關切地問道。
姜滿輕輕吐了口氣,點了點頭,「嗯,有消息了。」
「你看你看,這不就對了嘛!只要找到了對的人,再仔細檢查一遍,肯定沒問題的!」小鄭拍了拍姜滿的肩,「放鬆點,你要是愁眉苦臉的,你爸爸見了心裡也會難受的。」
姜滿輕嘆一聲,「我是擔心。」話未說完,便失落地垂下了眼眸,她是怕連陪伴父親盡孝的機會都所剩無幾了。
「別擔心!」小鄭安慰道,「好人都會長命百歲的!」
「喂,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這東西到底靠不靠譜啊?」姜璐手裡拿著個物件,斜睨著眼,身旁站著的是那個瘦高個,一頭黃髮顯得格外刺眼。
小黃毛搔了搔頭,把剛吸一口的煙吐在地上,用腳狠狠碾了碾,「是真的。」
「真的?!天哪……想不到,她家裡還藏著這麼值錢的寶貝!」姜璐望著手裡的鑽石,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小黃毛收起先前的傲慢,一臉諂媚地看著姜璐,「小璐,看不出來啊!居然能搞到這麼好的東西?嘿嘿,你是從哪弄來的啊?」
「我還有事,得先走了,改天再謝你。」姜璐愛不釋手地撫摸著鑽石,不想多理小黃毛,示意他要離開。
小黃毛嘿嘿一笑,也不在意,「難道你就不想把這東西賣個好價錢?沒熟人可容易吃虧哦!這樣吧,我幫你找買家,保證你穩賺不賠!」
聽他這麼一說,姜璐臉上閃過一絲動搖,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她隨口敷衍一句就想走。
小黃毛見她不為所動,望著她的背影,立刻撥了個電話。
下班後,姜滿沒有直接回家,陳皓中午已經來電告知,下午就能帶姜父入住第一醫院。
她先給媽媽打了個電話,約定在醫院見面,然後站在路邊焦急地攔計程車,可這個時間點車流稀少,很難打到車,姜滿焦急地看著手錶,生怕耽誤了時間。
一輛銀色法拉利從身旁駛過,緩緩停下,「滿滿?」陸子吟搖下車窗,望向姜滿。
姜滿愣了愣,沒想到又遇到他,不清楚這究竟是巧合還是緣分。她看了看擁堵的車流,猶豫再三,終於開口,「能送我去個地方嗎?」
陸子吟眉梢一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當然,樂意之至。」
上了車,他問:「去哪兒?」
「醫院。」
他一愣,「你身體不舒服?」
「是我爸爸。」姜滿簡單解釋了幾句,陸子吟聽後,只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車子在醫院門口穩穩停下,他問:「要不要我陪你一起上去看看伯父?」
「不用了,我爸他。」姜滿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陸子吟垂下眼眸,苦笑一聲:「我明白了。」
「不好意思。」她輕聲說道。
「不怪你,是我的錯,」他低語,「我辜負了他的女兒,的確是沒臉見他。」
她沒再多說,推開車門便下了車,陸子吟望著她的背影,手指無意識地在方向盤上輕敲了兩下。
發動車子,緩緩調頭離去。
姜滿來到醫院,匆匆走向科室,沒想到,竟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蘇桁正和一位醫生交談,餘光瞥到她,轉過頭來,目光與她交匯。
那一刻,姜滿仿佛明白了什麼。
這時,護士領著蘇家父母走了過來,姜滿連忙迎上前去,護士說:「片子已經拍好了。」
「嗯,先去我辦公室詳談吧。」
經過蘇桁身邊時,薑母問:「滿滿,這位是。」
「是我公司的同事。」
薑母笑著打了聲招呼,便隨著護士進了陳教授的辦公室。
姜滿經過他身邊時,蘇桁悄悄湊近她耳邊,低聲說道:「你說我是你的同事?」
姜滿覺得這並無不妥,「嚴格來說,您是我上司。」
他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又問:「那你會戴著上司送的戒指?怎麼,被潛了?」
姜滿一怔,下意識地伸手想要遮住手上的戒指,他瞥了她一眼,「別藏了,該看到的,他們都看到了,只是不問罷了。」
蘇桁冷哼一聲,大步朝前走去。
檢查結果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是良性的,只需安排時間做個手術,由陳教授親自操刀。
離開陳教授的辦公室,蘇媽媽是千恩萬謝。
姜父則冷眼旁觀著站在一旁的女兒和蘇桁,打量的眼神不時掃過。
趁著蘇桁和陳教授交談之際,他開口問道:「滿滿,你跟這位同事,到底是什麼關係?」他難得和顏悅色地問道。
「我跟他就是同事啊。」她避開父親的目光,心虛地用右手捂住左手。
她的小動作自然逃不過父親的眼睛,他又問:「那你手上的戒指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