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和江經理一起離開公司,意外地在門口看到了蘇桁那輛漆黑而霸氣的座駕。
她連忙低下頭,跟在江經理身後。
「姜滿啊,這是你第一次出去應酬,待人接物要格外注意,不該說的話千萬別多說!今晚這些都是咱們長期合作的夥伴,得罪不起。」
「經理,我記下了。」
姜滿不時偷瞄一眼停在對面的車子,它始終停在那裡,而江經理徑直走向它。
姜滿心裡一沉,越靠近越不安。只希望那個男人不在車上,至少能避免尷尬。
當他們靠近時,車窗降下,坐在裡面的男人微微抬頭,不經意地瞥過江經理身後的她,然後淡漠地收回視線。
「蘇總,」江經理上前打招呼,然後一指姜滿,「今晚我會帶姜滿過去,讓新人多積累些經驗。」
蘇桁沒抬頭,只是「嗯」了一聲。
江經理回頭,「姜滿,上車吧。」
姜滿硬著頭皮跟江經理走向他的車,坐進去後,半晌才問:「蘇總……也會去嗎?」
「當然,蘇總很重視和這些品牌商的關係,所以他經常會抽空參加的。」
姜滿在心裡哀嘆,越是不想見的人,越是出現在眼前。可這會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像他一樣,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兩輛車很快停在酒店門口,蘇桁從前面的車上下來,一身西裝襯得他身材高大、身姿挺拔,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焦點,天生的焦點人物。
「蘇總,您來了。」酒店經理早已在門口等候,見他們到來便親自將他們帶到樓上包房。
七八位品牌商都已到場,看見蘇桁進來,都禮貌地打招呼。
姜滿跟在江經理身邊,一下子看到這麼多品牌商,難免有些緊張。江經理帶著她坐到蘇桁旁邊。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硬是讓姜滿挨著蘇桁,江經理則坐在另一側。
只要靠近他,他身上那種冷漠又嚴峻的氣息就瞬間將她包圍,讓她喘不過氣來。
姜滿悶悶不樂,不去看他。
這時,菜餚陸續上桌,有人提議敬蘇桁一杯。他端起酒杯,微微頷首,然後一飲而盡。
總裁都喝了,其他人也都跟著喝了下去,姜滿也不例外。放下杯子,她的臉都快扭曲成一團了。這是什麼酒啊?入口辛辣無比,嗓子裡像要冒火一樣,臉頰也漸漸紅了。
她強忍著不適,淡定地喝了一杯水。可嗓子還是難受,胃裡也火辣辣的。
就在這時,一杯水又遞到了她眼前。
她側頭一看,竟是蘇桁。
他沒看她,但對她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
姜滿悶悶不樂地接過來,又一口氣喝光。
這時又有人要敬酒了,蘇桁面不改色地又喝了一杯,緩緩說:「蘇某能走到今天,離不開各位的支持,所以,我再敬各位一杯。」
一聽又要喝酒,姜滿快要鬱悶死了,這酒不像啤酒和紅酒,度數高得很,稍有不慎就會醉得一塌糊塗!
似乎有人注意到了她,笑眯眯地問:「這位漂亮的小姐也是萬天的員工嗎?怎麼沒見過呢?應該是新員工吧。」
江經理忙說:「是我們部門新來的,以後還望各位多多關照。」
姜滿立刻正色道:「我叫姜滿,是營銷部的職員。」
那人笑了笑,「呵呵,難得蘇總帶了位美女過來,我們可不能怠慢了啊。」說著,直接倒了一杯酒,來到姜滿面前,笑道:「蘇小姐,這杯我敬你。」
「啊,您太客氣了!」姜滿起身,趕緊接過來。
那人喝光後,一直盯著她,姜滿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哪怕再不喜歡酒精的味道,她也閉上眼睛,一口氣喝光。
期間,蘇桁抬起眸子,朝她瞥了一眼,沒說什麼。
江經理看到姜滿這麼努力,十分高興,「小姜啊,再陪這幾位喝兩杯吧。」
姜滿這會胃裡翻江倒海的,但是看到那些人都在盯著自己,她一咬牙,又一連喝了幾杯。直到再也喝不下去了,才搖搖晃晃地去了衛生間。
姜滿吐得幾乎虛脫,她擰開水龍頭,用刺骨的冷水沖刷著臉龐。
抬起頭,鏡中的自己臉色白得嚇人,她用力搓了搓臉頰,隨後走出衛生間。
剛邁出門口,她的腳步就猛地一頓,神情瞬間緊繃。
蘇桁正站在對面,斜倚著牆壁,雙手隨意地插在褲兜里,一雙深邃的眼眸淡淡地凝視著她。
「不擅長喝酒,就別硬撐。」
姜滿彆扭地扭過頭去,聲音中帶著一絲倔強:「你以為我想嗎?這是工作,我能有什麼選擇?」
蘇桁輕輕抿了抿唇,依舊保持著那份冷漠:「以後,這樣的工作你可以不接。」
姜滿一愣,轉頭看向他,試圖從他的臉上捕捉到一絲情緒波動。然而,蘇桁只是轉身向包廂的方向走去,見她沒跟上來,便站在門口,側頭微微挑眉:「還不跟上?」
在這裡,他是高高在上的總裁,而她只是普通的員工,沒有權利也沒有理由違抗他的命令。因此,姜滿只能乖乖地跟上,隨他一同進入包廂。
飯局仍在熱烈地進行中,酒過數巡,大家都變得放鬆起來。一見姜滿回來,紛紛招呼道:「蘇小姐回來了!來來來,咱們繼續喝酒!」
作為在場唯一的女性,姜滿自然而然地成為了眾人追逐的焦點,紛紛吵嚷著要和她喝酒。
姜滿心裡七上八下,頭皮也跟著一陣陣發麻。然而,礙於這些人在公司的地位,她又無法拒絕。在江經理鼓勵的目光下,她硬著頭皮端起了一杯酒。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突然從她旁邊伸過來,將她手中的酒杯接了過去。
「行了,你們就別欺負在場唯一的女士了。」蘇桁穩穩地接過酒杯,對著眾人略微抬起杯子,「這杯我替她喝了。」
說完,他仰頭一飲而盡。
江經理愣住了,蘇總在這種應酬場合極少喝酒,通常都是帶著一兩個擋酒的助手出席。今天這是怎麼了?
江經理在職場摸爬滾打多年,精於世故。他的視線在蘇桁和姜滿之間來回掃視,隱約察覺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