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祁太太會找她,安立盈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這是她必須歷的劫。
只是比她預想的早一點而已。
她看了一眼遠處接電話的祁司禮。
那種被人盯視的感覺又來了!
安立盈快速掃視了一圈,崔映禾正盯著她。
崔映禾眼神里幸災樂禍、看好戲的意味明顯,可就在崔映禾發現安立盈看她時,迅速移開了眼睛。
為了掩飾自己在偷看,崔映禾走向一位正在照鏡子的英俊男人,親昵為男人整理禮服的衣領。
直覺告訴安立盈,祁司禮媽媽會在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一定和崔映禾脫不開干係。
安立盈記得崔映禾說過不會讓她好過的。
安立盈的心如墜入冷潭般冰冷。
她還想著查一下是不是崔映禾對自己有誤會,解開誤會,和她冰釋前嫌,畢竟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
但有種人恨一個人可能不需要太重要的原因,但恨意一旦生成,就停不下來。
既然如此,那就誰都別想好過。
她要讓崔映禾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所擁有的東西慢慢失去,忍氣吞聲地活著。
比自己過去那六年多還要痛苦煎熬。
安立盈沉默了太久,以至於林姝嬈覺得自己是不是說得太嚴厲,把小丫頭嚇得不敢吱聲了。
林姝嬈聲音放柔了一點,「安小姐,你在聽麼?」
安立盈這才恍然回神,她已經準備好了說辭,只要讓祁太太知道,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和祁司禮交往,祁太太肯定不會對她怎麼樣,所以她沒有什麼好怕的。
「我在聽。祁太太,您看可不可以約個祁司禮上班的時間,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們見過面。」
林姝嬈驚訝安立盈居然說了她的台詞,心裡有點不爽,還是保持了她該有的涵養。
「可以,你覺得什麼時間合適?」
「明天上午我會在盛老太太家畫壁畫,十點鐘的時候,我會讓盛家的司機送我去買壁畫的顏料。十點半我們在天雅畫材中心三樓的咖啡館見,您看方便嗎?」
林姝嬈眼睛微眯,她記得自己調查過安立盈,資料上顯示她是柔順好拿捏那類。
可安立盈給她感覺卻是很有主見,怎麼看都不是一隻小白兔。
林姝嬈生起警戒心。
見了面,她一定要給安立盈一個下馬威。
她可是祁太太,北城有幾個人敢拿捏她?
「可以。」
林姝嬈說完就掛了電話,女王氣場,霸氣側漏。
安立盈並沒有在意祁司禮媽媽的態度,而是在偷偷觀察崔映禾。
她能看出英俊男人和崔映禾的關係不一般。
如果讓這個男人對自己另眼相待,甚至比對崔映禾還好,那崔映禾的內心世界應該很精彩吧?
安立盈提著裙擺主動過去和崔映禾打招呼。
「映禾,好巧啊,你也來試禮服?」
崔映禾瞄了一眼不遠處打電話的祁司禮,她覺得不能說張凱是她男朋友,這樣就失去了和祁司禮更近一步的機會。
崔映禾簡單介紹,「是,和朋友一起試禮服。」
「你朋友真帥啊,怎麼稱呼?」
安立盈的話是對崔映禾說,臉卻偏向男人,含情脈脈地盯著男人的眼睛。
此刻安立盈穿的是祁司禮挑的禮服,祁司禮眼光獨到,知道哪件禮服更能襯出安立盈的身材。
張凱看得血脈上涌,差點流鼻血。
這女孩的眼睛能勾魂,張凱覺得身體叫囂著覺醒,心神蕩漾。
「我叫張凱,你怎麼稱呼?」
「安立盈。我剛回北城,認識的朋友不多,可否加微信交個朋友。」
安立盈拿出手機調出微信二維碼,笑著向張凱出示。
安立盈做了平日從不做的事,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氣死崔映禾。
果然在崔映禾的眼裡看到了暴怒。
「安立盈,你要不要臉,當著我的面勾引我的人?」
「映禾,咱們可是閨蜜,你怎麼可以這麼想我,我就是想多認識一個朋友。」
安立盈故意說得無辜,咬著下唇,露出被誤會的委屈,神情楚楚可憐。
張凱也想認識安立盈這種絕色的,崔映禾這種時間長了,就沒意思了,帶出去也不長臉。
如果是安立盈就不一樣了,他的哥們肯定會羨慕他得了一個絕色。
「映禾,既然是你閨蜜,那更應該認識一下。」
張凱也不墨跡,動作利落地加了安立盈的微信。
安立盈通過驗證,感慨道:「真好,又多認識了一個朋友,那我們常約出來見啊。我和映禾從小玩到大的呢。」
張凱一聽美女這麼主動,也不客氣,「好,到時候我們微信常聯繫。」
崔映禾氣得咬牙切齒,又不好發作。
祁司禮的眼神看過來,崔映禾剛要和祁司禮說安立盈背著他要別的男人電話,祁司禮眼神移開,走向窗前繼續打電話。
崔映禾胸腔都要氣炸了,她拉著看呆了的張凱往試衣間走。
「我禮服還沒挑好,你幫我挑一件合適的。」說完轉頭對安立盈笑,笑意不達眼底,「盈盈,我們有空再約吧。」
安立盈心裡冷笑,臉上笑容大開,「要不今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崔映禾眼見張凱要點頭答應,擋在張凱面前,隔絕安立盈和張凱眉來眼去。
「今天我們還有事,就不一起吃飯了。」
說完崔映禾對張凱撒嬌,「哎呀,你不是說讓我明天穿得漂亮一些麼,那你倒是幫我挑一件啊。」
張凱的手被按在崔映禾的胸前,似乎懂了崔映禾的暗示,看著試衣間說:「好好,這就幫你找。」
看著兩人進了試衣間,安立盈才收起笑容,眼神冷冷地盯著試衣間。
祁司禮一直在冷眼旁觀,對於安立盈和男人要微信這事一點都不吃醋。
他了解安立盈,不是那種隨意和男人搭話要微信的人。
之所以這麼反常,一定是和崔映禾有關係。
既然她要修理崔映禾,他就成全她。
心魔還需心藥醫。
他會陪著安立盈一起將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餘生在懺悔中度過。
祁司禮走到安立盈身邊,將人攬進懷裡,愛憐自心底升起,他忍不住低頭吻了一下她的耳垂。
想到剛才安立盈接電話時的表情略帶緊張,問道:「剛才誰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