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立盈是故意做出牽手的動作。
她在試探。
果然清楚地看到崔映禾露出震驚的表情,眼神猙獰,帶著一絲不甘,但只停留了一秒,馬上就被假笑替代。
崔映禾怎麼也沒想到安立盈會搭上祁司禮,北城祁爺,那是北城女孩削尖了腦袋想嫁的人。
不過,既然祁司禮能看上安立盈這種普通人家的女孩,那她也有機會,哪怕露水情緣,相信也會在祁司禮身上得到不少好處。
她要趁這次和祁司禮接觸,拿到他的微信或者電話,萬一他是看著不近女色,實際上喜歡被人倒貼,來者不拒呢。
崔映禾綻放出優雅的笑容,掖了掖頭髮,故意走得搖曳生姿,小聲問喬薇薇,「安立盈和祁爺在交往麼?」
喬薇薇裝傻,「誰是祁爺?」
崔映禾氣得翻了個白眼,「北城祁爺,你不知道麼?」
喬薇薇茫然地搖頭。
北城祁爺行事低調,從不曾在頭條、熱搜或者電視屏幕上正式出現。
她一個普通老百姓,怎麼可能知道祁爺是誰。
若不是祁司禮兩天前打電話給她,她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北城祁爺的長什麼樣。
「你呀,一天能不能長點心,有點上進心,了解一下上流社會的事?」
喬薇薇拉下臉,崔映禾倒是上進,找了一個有錢公子哥,只不過對方沒有想過給她名分。
「人生下來命就註定了,我不強求。」
崔映禾心裡暗罵喬薇薇傻,嘴上卻說:「這樣也挺好的,要不說發小里,就你一天天過得最開心。咱們趕緊過去和祁爺打個招呼,萬一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幫忙呢。」
該有的禮貌,喬薇薇還是會有的。
她和崔映禾一起叫了聲「祁爺好」。
喬薇薇打完招呼,就盯著安立盈的臉,生怕別人發現她和祁司禮認識。
崔映禾則是大膽地望著祁司禮的眼睛,一副無比崇拜的模樣。
祁司禮不想讓安立盈因為他們之間身份差距大而感到不自在,語氣淡淡提醒,「叫我祁先生就好。」
說完,祁司禮看了一眼安立盈。
安立盈並沒有不自在,脊背比平時挺得更直,脖頸昂著,像一隻高傲的天鵝。
還換了牽手的方式,和他十指相扣。
這麼高調地表明他們是情侶,一點都不像安立盈。
祁司禮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心。
難道這個崔映禾參與過霸凌安立盈?
崔映禾故意往安立盈和祁司禮中間擠,去攬安立盈和祁司禮牽手的胳膊,故作親密地說,「盈盈,我們可是好久沒見了。」
崔映禾的心思,祁司禮一眼就看穿。
他嫌惡地避開崔映禾,摟著安立盈,阻擋崔映禾再次靠近自己。
崔映禾沒辦法靠近祁司禮,只能附在安立盈耳邊問:「盈盈,你和祁爺是什麼關係啊?」眼睛卻是滿含深情地看著祁司禮。
安立盈晃了晃和祁司禮十指相扣的手,「你說呢?」
崔映禾驚訝地哦了一聲,心裡暗罵:裝什麼裝,看你能在祁司禮身邊待幾天?
四個人各懷心思地上了二樓。
剛推開包廂門,有人放了噴花筒,大喊著:「歡迎回歸!」
安立盈嚇了一跳,鬆開祁司禮的手,抬手掃掉額頭上的紙片。
宋嘉程伸開懷抱,嬉皮笑臉地說:「這麼久沒見,怎麼也得擁抱一下吧?」
聞言,祁司禮瞬間黑了臉,還沒等宣誓主權,安立盈已經被拉過去挨個和男人們擁抱。
四個男人抱得一點分寸感和邊界感都沒有。
祁司禮捏緊了拳頭,要不是日後打算靠他們把安立盈留在北城,他一定讓他們深刻領悟什麼叫分寸感和邊界感。
一番寒暄過後,他們才注意到祁司禮,他們沒見過祁司禮,不知道他的身份,但看祁司禮西裝革履,氣場強大,有一種久居高位的威嚴和氣勢。
隱約猜到他不是普通精英人士,紛紛過來主動握手。
牧豐特意解釋:「你是盈盈男朋友吧?千萬別介意,我們從小玩到大,和盈盈就是哥們,剛才就是禮儀式擁抱。」
祁司禮神情溫和,眼角帶笑卻不達眼底,說了一句:「下不為例。」
四個男人頓覺脊背寒涼,後知後覺地告誡自己要和安立盈保持距離。
雖然有祁司禮在,不耽誤他們回憶過去美好的回憶,推杯換盞間,氣氛特別融洽,最後祁司禮也被拉著一起喝了不少酒。
眼看喝得差不多,安立盈藉口去廁所,跑去收銀台交錢,結果收銀員聽說包廂名字,說道:「你們包廂已經交過錢了。」
安立盈很驚訝,她不記得剛才有人出包廂,「知道是誰麼?」
「長得挺帥的,穿黑色暗花西服那個。」
是祁司禮。
這種感覺很奇妙,安立盈其實並不想祁司禮替她交錢,總覺得欠他的越來越多。
安立盈去廁所洗手,遠遠看到崔映禾拿著手機進了廁所,好像是要打電話。
安立盈沒想到崔映禾這麼快就沉不住氣,悄悄跟了過去。
廁所的隔音很好,安立盈耳朵靠近門板,才聽清隔壁崔映禾說的話。
「白初,我真的要被氣死了,你還記不記得那個被你趕到海城的安立盈?
原來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出海城,嫁給那個閻郁,餘生都要看著閻家人的臉色委曲求全的活著。
沒想到她居然敢回北城!
回來後還勾搭上了祁爺……
就她狐媚樣,誰能抵擋得了。
你別生氣,我是不會讓她好過的,就像是當年一樣。
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回來一定要再給安立盈點顏色看看,讓她滾出北城,再也不敢回來。
白初,你說祁爺要是知道當年安立盈被人玩過,還會要她麼?
你放心,我會做的隱蔽的,就像當年一樣,到現在安立盈都不知道,我是你的內應。
嗯,到時候我去機場接你。」
當猜測得到驗證的那一刻,安立盈特別平靜,平靜得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崔映禾離開廁所很久,安立盈還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她想不明白崔映禾和她一起長大,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她今天故意在她們面前牽祁司禮的手,是臨時起意。
只是因為和崔映禾眼神相撞的那刻,她在崔映禾眼裡看到了恨意。
安立盈從廁所里出來時,看到等在門口的祁司禮。
他一臉焦急和擔憂,「是吃壞了肚子麼?」
「沒有,我想回去了。」
祁司禮發現安立盈的情緒明顯不對,將人摟在懷裡。
「我們和他們打聲招呼就走。」
當晚,安立盈就發燒了。
她燒得糊塗,似乎看到男人骨節分明的手勾著她校服的V領緩緩往下壓,白色運動型內衣襯托出漂亮的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