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楨羽掃視一圈客廳,壘起來的箱子,快占據半個客廳。
她細細數來,竟有二十七口紅漆木箱!
姜楨羽像是開盲盒一樣,一口氣打開十幾個箱子。
珍珠,瑪瑙,紅寶石,紅珊瑚……
漆碗,漆盤,漆瓶……
金錠,金餅,馬蹄金,麟趾金,金瓜子。
文玩,書畫,古籍,玉筆,翡翠筆架,鎏金黑墨,浮雕卷草紋硯台。
瓷瓶,瓷碗,瓷娃娃。
黑釉陶瓶,陶壺,陶杯子。
還有琳琅滿目的首飾,玉鐲,翡翠鐲,耳墜寶石手鍊,玉戒指……
甚至還有幾匹,她沒看明白的絲綢。
我嘞個乖乖!
這麼多古董,甚至比博物館裡,挖掘顧鎮北的衣冠冢都要多!
若是把古董全部,投放到古玩市場上。
一經曝光,她都不敢想,會在古玩市場乃至文物圈子,引起怎麼樣的轟動!
姜楨羽激動地心蹦蹦跳。
她從木碗裡取出信。
想要平穩心緒,把蕭璟州的來信看完。
卻發現她根本做不到!
看著這麼多財寶,她都不用做夢笑醒。
她今晚能笑一夜不睡覺!
好半晌,姜楨羽才展開信紙,仔細閱讀起來。
看完信。
她得知客廳里的東西,全部都是查抄貪官府邸得來。
不由得咂舌。
「這麼多東西,都是搜刮民脂民膏得來,得是多大的貪官啊?」
雖說歷史上貪官無數,抄家出來的財產數量,甚至大於國庫。
可止弋城卻是流放之地,這樣的地方窮寒貧苦。
能從這樣的地方,搜刮出如此多的東西。
想都不用想,那裡的百姓,過著怎樣的苦日子。
現在好了,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她喜滋滋地給蕭璟州回信。
【你給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你之前送來的財寶,還剩下很多沒有拿出去換錢。
光是那些財寶,用來養你和止弋城百姓三年,都綽綽有餘。
更何況你還那麼好養,吃什麼都不挑嘴!】
【這樣吧,我先把三箱財寶出售,手裡握著一筆錢。
至於這些東西,我先保管起來。
等你缺錢或者需要什麼東西。
我再拿出去換錢,繼續給你提供想要的物資如何?】
…
蕭璟州抱著木缽等了許久,才等來姜楨羽的來信。
他展開信,嘴角怎麼都壓不下來。
姜姑娘竟然說他很好養!
沒想到,姜姑娘竟會如此誇他!
不過,姜姑娘收到東西,想來是欣喜的。
他迅速寫下信傳回去。
【都聽姑娘的。
那些東西,任憑姑娘處置。】
…
姜楨羽收到信,再次感嘆。
「這樣的客戶,簡直不要太優秀!」
若是有最佳客戶排行榜,她相信蕭璟州絕對是榜首!
等她翻看完箱子裝的東西,累癱在沙發上,開始犯愁。
「這麼多東西,我要放到哪裡去啊?」
姜父薑母留下的保險柜,根本存放不下這麼多東西。
單獨用一間房,專門用來存放古董,她也擔心不安全。
畢竟屋裡的門,並不足以用來防盜。
「要不找一家文物保管機構,把這些古董全都存進去吧?」
她剛打開手機,想要聯繫這方面的人。
倏然,一個念頭從她腦海中閃過。
「不行!這些地方,都要來源證明。」
兩千年前的古董,新鮮的,熱乎的,她壓根沒辦法證明。
左思右想,都沒有辦法,真真是讓她犯了難!
她抱著木碗,躺在沙發上看吊燈。
光亮柔和不刺眼,讓她想昏昏欲睡。
剛閉上雙眼,姜楨羽就看到一個密閉的空間。
這是什麼東西?
困意瞬間清醒,她遽然睜開雙眼,卻覺得燈光刺眼,讓她睜不開眼睛。
緊接著她又看到昏暗的空間。
這一次,她壯著膽子掃視一圈,發現空間大約有三十平米。
她試探著在心裡默念一聲:收進來!
等了片刻,絲毫沒有動靜。
口令錯了?
她又嘗試一次:把箱子收進空間!
下一秒,一個木箱出現在密閉空間裡面。
姜楨羽驚訝到無法言語,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她真像小說那般,擁有了隨身空間?
有了木碗能通古今的認知,姜楨羽很快就接受隨身空間的存在。
「太好了!有了空間。
我就不用擔心受怕,古董的安全問題!」
姜楨羽把二十七口箱子,全部都存進隨身空間裡面,很快就填滿大半個空間。
她有些遺憾:「要是空間再大些就好了。」
這樣一來,更方便她傳送物資給蕭璟州。
不過,很快她就想明白。
能擁有隨身空間,實屬撞大運,不可貪多!
……
蕭璟州給姜楨羽傳送財寶,又來到府衙的庫房。
錢無憂早早等候在此。
自從蕭璟州的身份,在止弋城中公之於眾。
一同流放來止弋城的人,紛紛改口。
錢無憂雙手奉上帳簿。
「殿下,卑職已清點好身下物品,不知該如何處置?」
蕭璟州接過帳簿,簡單翻閱一番。
他道:「這些東西有破損或污漬,實在不適合相送。
暫且存放起來吧,」
錢無憂點頭,接過帳簿:「是!」
蕭璟州離開庫房,正準備前往顧家人的落腳地。
如今府衙空曠,他準備把顧家人,全部接來府衙居住。
他和陸晨兩人,還未走出府衙大門。
陸豐就匆匆地走進來,臉上帶著一絲急色。
他單膝下跪:「殿下,屬下無能。未能將張達等人緝拿,還請殿下責罰。」
蕭璟州淡聲道:「先起來。」
張達帶著幾個官差,從陸豐眼皮子底下逃走,如此看來必然有人相助。
陸豐訕訕起身,臉色卻並不好看。
蕭璟州又道:「張達想要孤的性命,完成張皇后一黨的命令。
如此一來,今後還會對孤下手。」
陸豐又自責起來:「是屬下無能。」
蕭璟州掃了眼四周,確保無人,才道:
「此事不怪你,孤早已吩咐楊進放他一條生路。
張達肯定會找人圖謀。
如此一來就能順藤摸瓜,揪出張皇后留在止弋城的人手。
屆時,再一網打盡。」
畢竟防賊千日,不如引賊一時。
聞言,陸豐眉眼鬆散了些,在陸晨的攙扶下站起身來。
「殿下!太子殿下!」
「大事不好了!」
砰!
「哎呦,這該死的門檻,絆倒老子!」
三人聞聲往府衙大門望過去。
只見,齊厚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活像一隻王八在水裡游。
齊厚疼得呲牙咧嘴,高舉一隻手大喊:
「殿下!您快救救止弋城的百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