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知車子停穩,溫情打開車門就往屋裡跑,把躺在沙發上的霍紅玉嚇了一跳。
「紅玉,我來月經了,你可以借我一個衛生巾嗎?」她壓低聲音,頭恨不得藏在衣服裡面,羞愧地問著。
上輩子她第一次來月經她以為她要死了,大喊大叫,她媽沒有告訴她是來月經,還把她打了一頓,說什麼能勾男人了,再後來每次來例假,她媽都會罵很難聽得話,時間長了她就覺得來例假是一件很羞愧的事情。
霍紅玉坐起來:「我還當什麼事呢,不就是來個月經,你把頭要藏到衣服裡面了,我去給你拿!」
很快霍紅衣就拿把衛生棉條拿來拿來,溫情愣住,她要的是衛生巾,霍紅玉給她拿來一包衛生紙,還有一個嶄新沒用過的布袋。
霍紅玉看她呆愣的看著自己,還以為她不會用,不耐煩的說道:「農村人就是農村人,連衛生棉條都不會用,你把衛生紙像這樣疊起來,然後裝到裡面,隔幾個小時把衛生紙換一下!」
「記住了吧,大姐!」
溫情感受到霍紅玉發自內心的鄙視,心裡很是不爽,她是沒見過這玩意才不會用的,誰能想到八零年竟然還沒有衛生巾。
雖然嫌棄但她還是拿著去衛生間換了,換好之後看到褲子上的深色血跡,想到可能把霍行知的車座弄髒了,趕緊回屋裡換了要一條舊褲子。
她從樓上跑下來,沒有在屋裡看到霍行知,又跑到外面。
霍行知頎長的身體倚在駕駛門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掐著一支沒有點燃的煙,深色的眸子看著巷子裡,好像是在看周家。
溫情眉心擰著,放慢腳步走過去。
院子裡傳來腳步聲,霍行知就把煙收回來。
「有事?」
「沒事,就是剛才把文件袋落在車上了!」
剛才慌忙著急下車,她是真的把文件袋落下了,溫情打開車門,目光飛快地在車座上掃了一圈。
深綠色的車座沒有一丁點血跡,她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霍大哥,顏素在祁阿姨家住了兩天了,周大哥和祁阿姨明天還要上班,要不然我去把顏素叫回來?」她態度落落大方。
霍行知把手裡的煙收起來:「不用了!」而後,邁著修長的腿進了院子。
懶散的躺在沙發上的霍紅玉立馬彈起來,踩著鞋後跟規矩的叫人:「大哥!」
「你跟我上來!」霍行知森冷的眼神在她身上落了一下。
「哦。」
霍紅玉的後背冒冷汗。
看著大哥上樓,她立馬湊到溫情跟前,悄聲問道:「我大哥剛才和你說什麼了?」
「什麼都沒說,我看霍大哥看著巷子裡,好像是看著祁阿姨家,我想起來素素還沒回來,我就問霍大哥要不要我去把素素找回來,霍大哥說不用然後就進來了!」
「肯定是因為她,這個顏素簡直就是和我有仇,自從她來我們家之後,我不是正在挨罵就是在挨罵的路上,我一定要讓她離開我家!」
霍紅玉氣的鼻子都冒煙了,不停地吹著氣,額前的頭髮絲飄起來又落下。
溫情眼底閃過期待,嘴上安慰地說:「可能和顏素沒關係,顏素昨天都沒回來!」
霍紅玉咬牙說:「要不是因為她,我把頭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她氣得雙手叉腰,腳步沉重的走到樓梯口,深吸了兩口氣才一步一步的上了樓。
溫情把衛生間的門關上,躲在衛生間裡洗換下來的髒褲子了。
「大哥!」霍紅玉身體挺拔,站在門口敲了兩下門。
書桌後面的霍行知抬起頭:「把門關上!」
霍紅玉差點扭頭就走了,每次大哥要狠狠的收拾她的時候,都會讓她把門關上,面無表情地和他說話。
她小心地把門關上,雙手緊貼褲縫,再次誠懇地承認錯誤:「大哥,我再次誠懇地為昨天的事情道歉,昨天回來後我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錯誤!」
她悄咪咪地把頭抬起一點,飛快的瞄了一眼,查看大哥的反應。
大哥神色冰冷,黑色的眸子裡沒有一點溫度。
她繼續說:「我昨天太衝動,沒有分清場合,沒有搞清楚事情真相,也沒有考慮到後果就大吵大鬧,給顏素和祁阿姨帶來很大的麻煩!」
「以後我會注意自己這方面的問題,儘量爭取保證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她吐字清晰,言辭真切,像是真的發自內心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可是,她說完好一會,大哥還保持著同一個眼神看著她。
霍紅玉害怕地不停吞咽口水。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她終於扛不住了,低吼:「大哥,我還有哪錯了,你告訴我,我改行不行?從小到大你明知道我最怕你這副模樣,你還每次都用這一招治我!」
霍紅玉生氣,還一點脾氣都不敢發。
「你撕了顏素的卷子?」霍行知開口。
霍紅玉心裡立刻就把顏素八代祖宗都給問候了一遍。
「我就知道她給你告狀了!」她小聲地咕噥了一句:「是她自己不好好考試非要抄襲,二哥那麼忙還要幫她批改卷子,我看不過去就撕了!」
霍紅玉不服氣:「大哥,顏素為了搶你都把溫大姐從推下來,你不關心溫大姐,卻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教訓我,你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顏素就是個蛇蠍美人,周大哥二哥還有你都向著她說話,她不適合當我大嫂,我也不想讓她當我大嫂!」
霍紅玉嘴皮子飛快,把心中的話說出來。
本來一開始她聽說顏素長得很漂亮,還很期待見到她,後來她偷聽到大哥和爸媽的電話,又從大哥嘴裡探聽到顏素以前做的事情,她就對顏素沒好感了。
可她也不是個小氣的人,就算顏素考上大學,最多也就住到八月底就走了,大不了她忍著就是了。
可這才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她就因為她挨了好幾次罵,她現在對顏素是一點好感也沒有。
霍紅玉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態度,說完她就迎上大哥嚇人的眼神,脊背又不由自主彎了。
她還嘴硬地說:「我可以給她道歉,但我不認為我錯了!」
「什麼時候認識到你的錯誤,給顏素道了歉,什麼時候結束!」
霍行知把一張厚實的草稿本推到書桌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