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素尷尬:「你們繼續,我不是故意的!」她尷尬地摸著粉色的鼻尖,小跑著進了院子。
霍行知濃眉沉了一下,腳下的步伐很大。
他走到周家門口,王秀琴突然從院子裡跑出來,她沖霍行知點點頭,撇到身後跟著的溫情,臉色沉下來。
幾步跑到溫情跟前,拽著溫情往相反的方向去。
顏素屁股剛在院子裡的躺椅上坐下來,就看到霍行知從外面進來,她急忙就要起來。
結果手打滑,吊床往外翻,她人慣性地朝著前面倒去。
一雙軍綠色的作戰靴就懟著顏素的臉。
她的雙手還抓著男人的褲子。
顏素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洞把自己埋了。
「我們是平輩,你不用給我下跪!」
顏素:「……」
她的沉默震耳欲聾。
顏素氣呼呼地從地上爬起來,仰著頭惱火地看著眼前神色沒有半點變化的男人。
「眼神這麼不好趕緊去醫院裡看看,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給你下跪了?」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我那是看到你……」
「太激動了!」
顏素氣得嘴巴大張,罵人的話差點就跑出來。
她氣得腮幫子鼓得就像是河豚,好一會她才咬著牙後槽怒道:「你眼睛長到後腦勺了!」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看到你激動了,我那是……」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從容不迫的聲音從男人喉嚨深處發出來,如果不是霍行知一直寒著臉,顏素一定會覺得他是故意的。
霍行知看著女人氣鼓鼓的樣子,不明白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她剛才雙膝下跪,腦門還撞到他的膝蓋,他的確是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他是狙擊手,他的眼睛絕對不會有問題。
霍行知沉默了一會,想到王秀琴的話再次開口:「我是來給你道歉的?」
「哈?」
顏素眯著左眼,兩道眉毛一上一下。
「我聽到了王阿姨說的話,是她給你往行李箱裝的藥,也是她教你給男人下藥,我不該因為簡單的調查就對你下定義,有成見!「
「這段時間給你造成了很大麻煩,我給你道歉,我有緊急事回單位,忙完了之後我會回來和家裡人說清楚!」
顏素就看男人全是唇紋的嘴皮子不停的動著,每一個字單獨放著她認識,怎麼連到一起她就聽不懂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霍行知刷地給她行了個軍禮。
「我先走了,你去報名的那天我會趕回來送你!」
霍行知交代了一句就走了,等顏素反應過來追出去,巷子裡已經沒有了霍行知的人影。
她無語地嘀咕:「誰需要你送!」
想到霍行知那麼偏執的一個人,竟然會主動給她道歉,顏素忍不住抬頭往天上看去,看看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
王秀琴半個小時後回來,笑眯眯地問顏素:「閨女,霍行知找你來是幹什麼?」
顏素看到王秀琴那不懷好意八卦的眼神,嘴角就控制不住的抽動。
「媽,你別想了,我就是嫁給一頭豬也絕對不會嫁給霍行知!」
「那你就把霍行知當成豬,你看他就順眼了!」
顏素:「……」
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王秀琴臉上都是開心的笑容:「你媽我看人可從來不會出錯,你和行知天生一對!」
「媽收拾收拾東西中午吃過飯就走了,你以後離溫情遠一點,溫情打小就記仇,媽怕她給你使絆子!」
「媽,溫情……」
「行了,你什麼也別說了,她就不是大富大貴的命,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打地洞,就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只有吃點苦頭才能認清自己!」
王秀琴神色凝重,眼底是抹不開的擔憂。
顏素就知道,溫情是王秀琴親生女兒,一個當媽的怎麼可能不盼著自己的女兒好。
顏素把買回來的東西全部裝在行李箱內,中午祁念張羅了一桌子的飯吃過,顏素就送王秀琴去了火車站。
火車發動了,王秀琴上半截身體從車窗探出來喊著:「素素,記著媽的話,你就把霍行知當頭豬就能看順眼了!」
祁念嘴角的笑容僵住。
火車跑遠了,她拉著顏素的胳膊:「素素,乖,咱不聽你媽的話,就算霍行知是頭豬,那也是頭野豬,你想想野豬什麼樣,是不是渾身是刺,發起瘋來不管不顧的!」
「你說咱長如花似水的一小姑娘,選什麼不好非要選一頭野豬!」
顏素抿著嘴角,肩膀微微顫抖。
下一秒,她就笑噴了。
「就算要選豬,你也要選斯年那樣家養的,你看體型標準,膚色雖然不如你,但比霍行知強多了,最重要的是聽話,你讓他幹啥就幹啥!」
「你們兩個生出來的孩子肯定是一窩白豬,你和霍行知生出來估計好幾個顏色!」
哈哈……
顏素抱著肚子,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祁阿姨你太好笑了,哪有當媽的把自己兒子比作豬的,我太喜歡您這性子了!」
祁念嘆息:「沒辦法啊,像你這麼好的兒媳婦,兒子不懂事,當媽的要是再不懂事哄著點,到手的兒媳婦就飛了!」
顏素嚇得眼睛都不敢眨,一瞬不瞬地看著祁阿姨。
祁念立馬摸著顏素毛茸茸的腦袋:「阿姨逗你玩的,這不是看你媽走了,我怕你傷心!」
顏素彎挽著祁阿姨胳膊:「祁阿姨,周大哥是個很好的人,他值得更好的女孩!」
「清大是我夢寐以求的大學,大學四年我打算好好學習,以後努力做個外交官,就算做不了外交官,我也要在事業上有一番作為!」
她深吸了一口氣,又說:「畢業後,我還想一邊工作一邊打聽我親生父母的消息!」
「我媽說我媽是混亂中消失的,我爸是去找我媽後消失的,說不定他們還活著,就算他們不在了,我還想找找有沒有其他親人,說不定他們也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