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軍改良弓箭,箭更鋒利,射程更遠。
大啟士兵的防彈衣不是全身防護,會露出手臂,腿,等部位……
他們所穿的舊鎧甲,防護級別低,能被楚軍改良過的箭射穿。
這一戰,啟軍比上次損失慘重。
第一輪攻城就倒下幾百個人。
不少人射中肩膀手臂,再也無法拿起弓箭,失去戰鬥力。
被百姓抬下去,送去軍醫處。
軍醫處傷員太多,葉苜苜上次送來的藥,已捉襟見肘。
宋雲輝在帳篷里,給士兵拔箭。
藥童看著藥櫃裡的藥,已經很少了。
小傢伙十分擔憂道:「師傅,林大夫說,藥只能夠幾百人用了,第一批受傷的人,都超過千人了。」
「才剛開打,可怎麼辦?」
宋雲輝問:「昨日送來的消毒藥水,還有嗎?」
「有的,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接觸傷口。」
「沒藥了,先用消毒藥水清洗傷口,至少保證傷口不會被感染。」
沒有藥,士兵中箭不致命,最後卻因為傷口感染而亡,得不償失。
「好的,我去找何鴻副將。」
小藥童走了,宋雲輝繼續幫忙拔箭,消毒,包紮,注射破傷風……
只是,破傷風和青黴素沒幾箱了,很快打完。
繃帶沒幾卷了。
如今將軍不在,沒有人給神明投遞信息,說鎮關缺藥。
他不知道這些藥能支撐多久。
宋雲輝滿目愁容,想去找陳夫人,讓她送來一些白布來剪碎。
當繃帶用。
受傷的士兵不斷抬進來,宋雲輝三個帳篷都擺滿了傷員。
小藥童粗略算了一下,他一人就要救治五百多人。
軍醫處共十名軍醫,城中以前開藥房,開醫館的大夫……全部被找來,幫忙救治。
只是,很快便會沒藥。
宋雲輝擔心藥物用完,該怎麼辦?
像以前一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傷員等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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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不想感受,一個月前的良心煎熬和道德譴責……
*
城牆上,陳魁看攻城車越來越靠近,箭頭澆上汽油,點火射向攻城車。
攻城車瞬間燃起火焰。
楚軍似乎找到了應對之策。
他們用羊皮牛皮包裹住起火點,迅速把火撲滅,繼續推著攻城車進攻。
陳魁下令繼續點火。
下方繼續撲滅。
來往反覆!
天氣炎熱,他們攻城車非但沒燒掉,反而越來越近。
氣得陳魁直罵娘!
這時,宋雲輝氣喘吁吁的跑到城牆上,找到陳魁。
「沒有藥了,馬上用完,繃帶也快沒了……」
「傷員們怎麼辦?」
陳魁無法燒攻城車,他急得滿臉是汗。
「那如何是好?我也聯繫不上神明,讓她送藥過來!」
宋雲輝很是無奈,他看著地上倒下的死亡士兵,血液在城牆地板上已滲了厚厚一層。
四處燒起火焰,嗆鼻的味道都無法掩蓋,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
「不行,必須想方設法聯絡到神明,不然上千士兵會沒救的!」
陳魁推開他,一邊射秦弩,一邊中氣十足道:「你需要什麼,去找何鴻。」
「神明不是昨日送來一批藥麼?拿那些藥去用!」
「現在,本將軍只有一個任務,把鎮關死守下來!」
「守不下,大家都得完蛋!」
宋雲輝剛想說什麼,被陳武拉到一旁,問他:「還缺多少藥?」
「傷員一千五,所有藥只能夠五百人用。」
「省著點呢?」
「最多八百人,可是傷員不斷被送下去,又能省多少?」
「昨日神明送來的消毒藥水能用嗎?」
「那不是傷口消毒藥!」
「能用就行,管他是什麼消毒水!」
「那怎麼能行,我剛才試了,消毒藥水太刺激,士兵疼得暈過去了!」
兩人討論的面紅耳赤時,陳魁親信來報。
「報,將軍……」
親信拿著一張紙條過來,雙手呈給陳魁看。
陳武,宋雲輝目光移過去,看向信件!
二十分鐘後,神明會繼續送炸藥過來,還有三千多箱,準備大倉庫存放!
神明購買許多藥物。
最主要的消炎藥,繃帶,破傷風,青黴素……她購買了許多!
一個時辰後就到,安排好倉庫接收。
宋雲輝看見這些,感動到眼淚立即溢出來。
太及時了。
真的,他即將藥物用盡。
最難,最束手無策時!
神明帶著藥來了。
宋雲輝衣袖抹淚,哽咽對陳魁陳武說:「得幫我好好謝神明,若不是她,那些傷員只能等死!」
他看著一個個士兵,在他眼前死去,會備受煎熬和良心譴責。
神明一個時辰後送來……
那麼,很快了。
當務之急,馬上要找人搭建帳篷,接收大批醫藥器械等物資。
*
陳武派親信去接收,第二批炸藥。
此次的炸藥,他們放在城牆不遠的房子裡。
馬上會用到,放城牆下,方便運輸。
葉苜苜斷斷續續的,運過來三千箱炸藥。
把幾個民房都堆滿了。
幾位將士找人用馬車,送到各個城牆上。
第一個使用炸藥的是北門。
墨凡,陳峻臨,莊良,江元皆在北門作戰。
他們面對的是,漠北王羅素為首的蠻軍。
羅素身形魁梧,人高馬大,且渾身腱子肉。
他沒有把城牆上,幾個年輕的生瓜蛋子,放在眼裡。
鎮關,他唯一能稱之為對手的,只有戰承胤。
他還想同戰承胤痛痛快快打一場。
沒想到人居然消失了。
如今,沒有戰承胤的鎮關,猶如泥捏的。
他隨便就能攻破!
而城牆上的四個生瓜蛋子,和他斗,簡直是螻蟻妄想撼動大象!
羅素一聲令下,無數蠻軍架起梯子,推著攻城車,朝城牆攀爬上去。
莊良命人在城牆梯子和攻城車上,倒上柴油。
「點火……」
燃燒的箭射中梯子和攻城車。
瞬間,將攻城車梯子燃起熊熊烈焰!
火光之大,覆蓋整座龐大的攻城車。
羅素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的一切……
不過瞬息,攻城車徹底報廢了。
他今日算開了眼。
掛在攻城車上的蠻兵被大火吞沒,全摔下來。
哪怕摔下來後,滿地打滾,身上的火也無法撲滅。
直至大火把人吞噬,最終燒成灰燼。
他瞳孔地震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怎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