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臭婆娘,還敢嫌棄我?沒看到我摔了嗎?趕緊扶我起來!」
李琴芬心裡委屈,只得強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痛和直衝天靈蓋的腥臊味將陳山從地上扶起來。
陳遠晃了晃手上的柴刀,冷冷的朝眾人說道:「你們要是不知好歹,還想來找麻煩,就先問問我手上的柴刀同不同意!」
「以後,你們來一次,我打一次!」
說著,陳遠將柴刀狠狠的劈向空中。
他這動作嚇的陳家人心裡發顫。
陳遠怕是瘋了!
眼看著在陳遠手裡討不到好處,大家只能扶著陳山和張桂香灰溜溜的離開。
等陳家的人離開,陳遠像忽然泄了力一樣,將手中的柴刀丟在地上。
孫薇薇抱著依依從屋裡出來,她心疼的抹著眼淚。
「遠哥,你有沒有受傷?」
陳遠搖搖頭,自然的接過孫薇薇懷裡的依依。
他輕輕捏了捏依依可愛的小臉蛋,柔聲道:「沒事了,壞人已經被爸爸打跑了!」
依依眼睛亮晶晶的,她一臉崇拜的看向爸爸。
「粑粑好厲害!」
「我們以後是不是不會被大伯他們欺負了?」
陳遠重重的點點頭,伸手和依依拉勾。
「來,我們拉勾!爸爸和你保證!」
「只要有爸爸在,誰敢來找事,爸爸都把他們揍跑!」
依依舉起小手和爸爸拉勾,她興奮的學著陳遠的話,「把他們都打跑,把壞人都打跑!」
北方的冬天,天黑的早,這會兒天已經全黑了。
陳遠他們沒從陳家分到柴火,今晚只能燒他從山上撿的一些木枝。
「老婆,你上炕哄依依睡覺去吧,我來燒炕。」
孫薇薇聽的發愣,往常這些活陳遠可是連看都不看。
見孫薇薇還愣在原地,陳遠便湊到她的耳邊,聲音低啞的說道:「怎麼?想讓我抱你上炕?」
孫薇薇被陳遠這話逗的臉頰發紅,心臟也跟著劇烈的跳動著。
「我……」
「我自己能上炕!」
她結結巴巴的說完話,便麻利的拖鞋上炕。
陳依依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是咯咯的笑著。
小傢伙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幸福過。
以前太奶奶說她是賠錢貨,不能吃肉肉,可今天她吃了好幾塊肉肉呢!
陳遠滿意的勾了勾唇角,手上的動作不停,將撿回來的木枝塞進灶坑裡,借著孫薇薇煮飯時留下的火種,很快點燃了灶坑裡的木枝。
隨著木柴燃燒,窯洞裡的氣溫漸漸上升。
陳遠伸手摸了一把炕,熱乎乎的。
還好他今天順手帶了木枝和木棍回來。
不燒炕的話,今晚他們一家三口怕是要凍死在窯洞裡。
這個窯洞的炕上有之前住的人留下的草蓆。
張桂香和李琴芬只給了他們一床破棉被。
陳遠和孫薇薇中間還睡著依依,這床棉被根本不夠蓋。
「遠哥,你和依依蓋,我穿的厚實,不冷。」
說著,孫薇薇就要把棉被推給陳遠。
陳遠一把拉住孫薇薇的手,「不用,我去拿棉衣,你和依依蓋棉被。」
孫薇薇只能默默將棉被蓋在身上。
等了一會兒,她不動聲色的將棉被分給陳遠一些。
今晚是他重生回來的第一天,陳遠心裡高興的睡不著。
眼下已經和陳家劃清了界限,最重要的就是把家裡的日子過起來。
現在是冬天,村民們不用上工,都在家裡貓冬。
等明年開化了,大隊上就會組織村民上工。
陳遠是看不上那幾個公分的,他已經想好了未來的出路。
陳遠打算明天拿著獵槍去山裡轉轉,再布置兩個陷阱。
縣裡有黑市,他可以拿著這些野味去換錢換票。
家裡缺的東西太多了,更何況陳遠想讓家裡過上好日子,那就得更努力。
今天累了一天,再加上火炕熱乎乎的,陳遠想了一會兒睡了過去。
黑夜中,雪花反射著月光透過窯洞的窗戶照進屋裡。
孫薇薇側過頭看著熟睡的男人。
她小聲的呢喃著,「遠哥,我真希望這不是一場夢!」
「希望你明天醒過來,還像今天一樣,好嗎?」
陳遠似夢非夢的小聲「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孫薇薇。
……
第二天一早,陳遠迷迷糊糊的醒來。
他習慣性的伸手朝身邊摸去,只摸到了還在熟睡的依依。
陳遠猛的睜開眼,他的身上蓋著棉被,那邊的位置早已經空著了。
陳遠心裡咯噔一下,他害怕孫薇薇想不開,像上輩子一樣,抑鬱成疾最後自殺。
陳遠慌忙的穿好衣服,推開門四處張望尋找孫薇薇的影子。
只見,遠遠的下山的路上,一個小人正抱著一捆柴,緩緩的朝他的方向走來。
陳遠清那人是孫薇薇,趕忙跑上前。
「你怎麼自己上山了?有沒有遇到危險?」
孫薇薇手上沒有帶手套,抱著柴的手被風吹的通紅。
陳遠趕忙接過孫薇薇手裡的捆柴火,他一手抱著柴火,另一隻手拉住了孫薇薇的手,想幫孫薇薇取暖。
「我看家裡沒有柴火了,就到山腳附近撿一些。」
陳遠卻是異常嚴肅的對孫薇薇說道:「以後家裡的柴我去劈,你不許再偷偷去山上弄柴火!」
孫薇薇被陳遠這麼一吼,一時間有些害怕,她打了個冷顫,乖乖的點點頭。
陳遠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說的有些重。
「冬天山裡頭不安全,要是衝出來一頭野豬,分分鐘能創死一個成年男人!」
這話倒不是陳遠故意嚇唬孫薇薇,只是冬天冰天雪地的,野獸不好找吃的,前山還是後山都可能有大型野獸。
要是天暖和,這群野獸一般就在後山活動,前山相對來說會安全許多。
孫薇薇想了想也覺得後怕,「我知道了。」
二人剛到家不一會兒,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老二在家不?我是春花嬸子!」
何春花,是村口陳志強的媳婦。
陳遠走到門口推開了門,一臉疑惑的看向門外。
「春花嬸?快進屋坐!」
何春花擺擺手,笑道:「你叔聽說你們分了家,怕你們吃的不夠,叫我來送兩個饃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