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芬,真是你偷吃的?」張桂香臉色一變。
「我,我我……」李琴芬頓時慌了神,村長都證明了,她也沒辦法抵賴,「哎呀,我不就是順道路過,隨便吃了兩口嘛,當時薇薇也在,我就以為她也吃了,多大點事啊!」
「到你身上就是小事,污衊我老婆的時候,不見你這麼說呢?」陳遠質問。
「我哪知道!再說了,我就吃了一點而已!」李琴芬拉過張桂香,「奶奶,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敢了!」
張桂香本就偏心老大家,裝了裝樣子:「你做大嫂的,要有點樣子,下回不許偷吃了!行了,都散了吧!」
「知道了奶奶!」李琴芬轉頭就想走。
陳遠可不答應:「站住!事情都還沒講清楚,走什麼走?」
李琴芬臉一黑:「老二,不都弄清楚了,你還要咋樣?」
「呵呵,說我老婆偷吃的時候,就要動手打人,還一天不許吃飯,現在證明是你偷的,三句兩句就過了?」陳遠皮笑肉不笑,「都說小時偷針,大時偷金,奶奶,這股歪風邪氣你不治治,就不怕回頭棺材本都被偷了?」
張桂香本來臉上有點掛不住。
聽到這犀利的話,更不高興了:「老二,我不都訓她了嗎?她是你大嫂,你做小的,要讓著點!」
「你要我讓著大嫂,怎麼不要老三讓著我?感情你這偏心眼子,都偏到他們身上了!」陳遠一點不客氣。
「老二,你他媽存心挑事兒是吧,奶奶什麼時候偏心我們了,都是一視同仁,你再胡說八道,我可要收拾你了!」老大陳山老早就在扒門縫,見情況不對,立即出來維護。
「收拾我?」陳遠嗤之以鼻,「你連你老婆都管不住,有什麼資格收拾我?」
「要不然她也不會幹這麼丟人的事兒,大早上溜進廚房偷吃啊!」
「你,你你……」陳山氣的直哆嗦。
「哎呀,不活了,我不活了!」李琴芬見事情圓不過去,又使出了她撒潑的本事,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叫,「我一個當大嫂的,操持這麼一大家子,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老的老的說我不是,小的小的不把我放在眼裡!」
「我不就是吃了兩口豬油渣,怎麼了?」
「乾脆讓我去死好了……」
「那你就去死好了!」陳遠淡淡道。
「你說什麼?」李琴芬以為自己聽錯了,指著他罵道,「你個黑心腸的東西,居然咒我死!奶奶,老大,還有爸,你們今天管不管!」
「畜生,看我不打死你!」陳山一肚子火氣。
「來,你動我一個試試!」陳遠上世被這家人pua的像個廢人一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世哪還能吃這種虧,「你要打,我奉陪到底,看誰先弄死誰!」
「不過我有言在先,外邊這麼多人看著呢,到時候丟的不是我的臉!」
只見院外早就圍了不少村民。
這年代本就沒什麼娛樂,有熱鬧看,還不都湊了過來。
「弄啥呢?咋大早上的就鬧起來了?」
「聽說陳遠他媳婦兒偷吃豬油渣,喊來村長證明,結果發現是李琴芬偷吃的,陳遠要找她麻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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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他們家不是偏心眼子,逮著陳遠欺負嘛?陳遠今天怎麼支棱起來了?」
「泥人還有三分火呢,他大嫂太欺負人了!」
「這潑婦,還碰瓷過我家一隻雞呢,不能讓她好過……」
陳山也就在家裡橫一橫,被陳遠這麼一嚇唬,加上這麼多人看著,一時間還真不敢動手。
「大早上的,吵什麼吵!」父親陳冬根披著大衣從屋裡走了出來,訓斥道,「老二,你是不是閒的,一點破豬油渣,擱這逼逼賴賴,有那功夫不如下地幹活,多掙倆公分!」
「掙公分好給你喝酒打牌?」陳遠冷笑兩聲,對於這個不稱職的父親,絲毫不放在眼裡,「大嫂冤枉我老婆,你怎麼不說她,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你這個一家之主,怎麼當的?」
「你,我……」陳冬根憋的老臉通紅,說不出話。
「我也不想跟你們廢話,就要一個公道!大嫂,估計要你去死你也不捨得,這樣,給我老婆孩子道歉,這事兒就算過了!」陳遠說道。
「我憑什麼道歉?老二,你做夢!」李琴芬聲音尖銳。
開玩笑,她可是家裡的大嫂,給小的道歉,那不是比打她還難過。
「就憑你冤枉人家,就該道歉!」
「是啊,做錯事還這麼沖!」
「我要是陳遠,我非得給你兩巴掌不可……」
幾個對李琴芬有意見的同齡人,出聲聲援。
「琴芬,給她們道歉,不然誰都別想好過!」陳冬根陰著臉,瞥了一眼陳遠,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張桂香也這麼覺得。
這個二孫子,向來都是軟脾氣,指哪兒打哪兒,不敢有二話。
今天就跟吃了豹子膽似的,非要較真,甚至都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琴芬,這個老二今天不知道發什麼癲,別跟他一般見識,你就道個歉,意思意思,不就是一點豬油渣嗎?以後你想吃就吃!」
「沒錯,老婆,咱們不僅要吃豬油渣,還要吃肉,他們一點油水都別想沾,只要還在這個家,有的是機會收拾他們!」陳山一邊勸,一邊把李琴芬扶起來。
李琴芬這才消了點氣,暗想是這麼個理兒,於是咬著牙道:「是我沒看清,誤會你們娘倆了!」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一天天的,就知道瞎鬧!趕緊去做早飯,都餓著了呢!」陳冬根擺了擺手。
吃飯?
吃屁差不多!
陳遠心裡暗諷,打從孫薇薇嫁進來開始,一天三餐就都指望她。
哪怕是坐月子的時候,都沒停過。
張口就要吃,一個個真把自己當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