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金雞嶺外雙方的軍隊再次整齊列陣,甲冑碰撞聲和士兵們沉重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比干身著官服,頭戴冕旒,冕旒上的珠簾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出細微的清脆聲響,周身文脈如同實質的光帶,悠悠縈繞。
比幹上前一步,腳步踏在地上,發出沉悶而有力的聲響,「吾乃人族文聖比干,何人來戰!」
燃燈微微抬起頭,先一步走出陣營,看似恭敬,嘴裡卻吐出犀利的話語:「人王,你人族延續千年,底蘊深厚,還是莫要再借別族靈寶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帝辛端坐在王座之上,聽到燃燈的話,他心中暗自冷笑。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決心,今日定要讓闡教輸得一敗塗地,讓人族徹底擺脫被輕視、被操控的命運,真正地在這世間挺起脊樑。
「寡人允了。」這簡短的兩個字,讓大商的將士們心中為之一振。
燃燈見帝辛答應,心中暗喜,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上揚。
他轉過身,腳步輕快地向回走去,路過太乙真人身邊時,微微側目,用眼神向太乙真人傳遞了一個隱晦的信息。
太乙真人心領神會,他手持由白玉製成,溫潤細膩,塵絲潔白如雪的拂塵,盡顯仙風道骨。
他站定後,輕輕揮動拂塵,施展起玉清仙法,剎那間,周圍的天地靈氣瘋狂地向他湧來,在他身邊形成一個個閃爍著光芒的靈力氣旋。
比干見狀,毫不畏懼,手中緊緊握著功德靈寶狼毫筆。
比干立刻運轉人族文脈,深吸一口氣,將體內的文氣緩緩注入狼毫筆中。
隨著他的揮筆動作,墨汁如黑色的蛟龍在空中盤旋而出,瞬間化作一個個栩栩如生、威風凜凜的兵將。
這些墨兵眼神兇狠,吶喊著沖向太乙真人,「人族傳承,不會斷絕。」
每一筆落下,都傾注了他全部的文力,那墨兵仿佛被賦予了生命,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太乙真人面對洶湧而來的墨兵,面色不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
他手中拂塵舞動得更加迅速,拂塵所過之處,一道道凌厲的仙力如利刃般射出,將沖在最前面的墨兵紛紛斬碎。
比干見墨兵受阻,心中一緊,大喝一聲,筆下文字光芒大放,在空中組成一道道符文,向太乙真人鎮壓而去。
太乙真人將拂塵在身前一橫,口中念動咒語,拂塵上的塵絲瞬間變長,如同堅韌的繩索,向著比干纏繞而去。
那拂塵絲速度極快,在空中划過一道道殘影,瞬間就來到比干身邊,緊緊地綁住了他的雙臂和腰身。
比干被困,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甘,他用力掙扎,體內的文氣瘋狂涌動,匯聚到筆尖。
以墨為刀,猛地揮出,墨刀帶著凌厲的氣勢,瞬間砍斷了拂塵絲,墨刀繼續向著太乙真人劈去。
太乙真人側身一閃,墨刀擦著他的衣角飛過,帶起一陣微風。
比干見墨刀並未有什麼作用,隨即提筆在空中寫下一個大大的鎮字,隨即狼毫筆一揮,那鎮字帶著封印之力向著太乙真人飛去。
太乙真人冷哼一聲,決定不再保留實力,祭出九龍神火罩,那神火罩瞬間變大,九條火龍環繞其上,張牙舞爪,噴吐著熊熊烈焰。
火焰所到之處,地面瞬間被燒焦,當九龍碰到那鎮字之時,墨水瞬間便被蒸發殆盡,隨即繼續向著比干衝來。
比干感受到那熾熱的火焰撲面而來,熱浪滾滾,他的額頭布滿了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又瞬間被蒸發成水汽。
但比乾的眼神依然不變,手中的狼毫筆不停地揮動,筆下的文字組成一道道防禦符文,試圖抵擋九龍神火罩的火焰。
符文與火焰相互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火光閃爍,讓人眼花繚亂。
然而,太乙真人畢竟修煉多年,其修為又比比干高了幾個小境界,比干漸漸感到力不從心,呼吸變得急促,手臂也開始微微顫抖,筆下的符文光芒逐漸暗淡。
隨著時間的推移,比乾的防禦符文被火焰一點點吞噬,九龍神火罩的火焰突破了符文的阻擋,向著比干撲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無當聖母速度快到極致,瞬間來到比干身邊,伸出手,抓住比乾的肩膀,消失在原地,回到了大商陣營。
太乙真人見無當聖母救走比干,也不追趕,他輕輕一揮袖子,收起九龍神火罩,臉上恢復了平靜的神色。
比干回到陣營,滿臉羞愧地立刻向帝辛請罪:「還請大王治罪,我給人族丟臉了。」
他低著頭,不敢直視帝辛的眼睛,心中滿是自責與懊惱。
帝辛見狀,立刻起身,快步走到比干身邊,伸出雙手,有力地扶起比干,眼神中充滿了關切與安慰。
「皇叔無妨,快快下去歇息吧。此戰非皇叔之過,勝敗乃兵家常事,皇叔已盡全力,其勇可嘉。」
第二戰結束後,戰場上陷入了一片死寂,雙方都在等待著另一方先派人出戰,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
一刻鐘過去了,僵局依舊,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息,讓人感到窒息。
帝辛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活動了一下久坐的身軀。
燃燈見後,誤以為帝辛欲直接進兵,心中一緊,連忙大聲道:「文殊,下一場你上!莫要墮了我闡教聲譽!」
「是!」隨後文殊便向著兩陣中間走去。
帝辛看到闡教派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中帶著一絲嘲諷與不屑,又坐了下來,懶散地靠在王座上。
「下一場,何人願意一戰?」他的眼神隨意地在己方陣營中掃視,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胸有成竹。
眾人面面相覷,皆躍躍欲試,此時,李靖站了出來,向帝辛恭敬地一拜,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朗聲道:「末將願往。」
「去吧李將軍,此戰必勝!」
言罷,他站起身來,手持三尺長劍,大步流星地向著陣前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堅實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