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吳大拉著吳小石早早起床,在曲水河畔開始丈量土地。
有同縣漁民準備撐船捕魚時,路過看見兩人的奇怪舉動,不禁好奇地問:「吳叔,你不捕魚在這兒幹什麼?難不成讓你全家喝西北風啊?」
吳大因風吹日曬滿是深刻皺紋的臉上露出得意笑容,驕傲道:「老頭子我昨晚得河伯老爺的旨意,在這兒給河伯老爺立廟!」
「河伯老爺說,以後只要我們每次捕魚前來拜上一拜,上三炷清香,河伯老爺保證我們每次都滿載而歸!」
「胡萬,你別去捕魚了!來幫我們一起吧!」
吳大是個熱心腸,反正河伯老爺已經答應他家抓的魚會是最大。
那讓同樣捕魚討生活的鄉親們占一點好處也沒什麼。
胡萬嗤笑道:「吳叔,你老糊塗了吧?這曲水河伯都是你們老一輩人傳下來的!我們年輕人從沒見過,騙人也不找個好藉口?」
「小石,你爹胡鬧你怎麼也跟著摻和!快和我一起去抓魚,我最近發現一個魚多的地方。」
說著,胡萬抬手招呼正幹得熱火朝天的吳小石一起走。
包括胡萬在內,都是石川縣的年輕人,一點不信有什麼河伯。
誰料,吳小石搖搖頭,一臉正色道:「胡萬哥,我爹說的是真話。」
「我昨天被水猴子拽下河,差點葬身河底,幸虧河伯老爺顯靈救我一命!」
胡萬皺眉道:「小石,你怎麼也信這套?我好心帶你去抓魚,你卻和你爹一起編瞎話蒙我!你們在這幹著等你們的河伯顯靈吧,我去抓魚!」
說完,胡萬撐著漁船離開,心中嘲諷吳家父子真是得了失心瘋。
吳大和吳小石繼續埋頭苦幹。
石川縣內,聽說此事的老人都前來幫忙。
年輕人則對此嗤之以鼻。
三天後,在一群人努力下,河伯廟在曲水河旁建成。
雖是用泥磚建的河伯廟,吳大等人卻用十二分的心思。
因此,看上去極為不錯。
廟內。
一座一人高的石像擺在正中間,形態衣著與那夜吳大在夢中見到的一模一樣,只是同樣沒有臉。
這是吳大咬牙用自家最後的積蓄請人雕刻,可惜只得其形,不得其神,勉強夠用。
這時,吳大站手持三炷清香在眾人面前。
在他身後,有石川縣老人眼神帶著些許崇敬。
年輕人則一臉戲謔,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胡萬和旁邊人譏諷談笑道:「聽說吳大為建廟把家底都給掏空,真是越老越糊塗。」
對這些議論聲,吳大充耳不聞,持香恭恭敬敬地跪在石像前,高呼道:
「小老兒奉河伯老爺之命建立河伯廟,今日廟成,拜見河伯老爺!」
【香火值:+5】
河伯廟建成時,張麟已感知到,立刻出現在曲水河畔。
「不錯,沒想到吳大動作這麼快,有河伯廟以後,我收集香火會更加方便。」
「在此前,得讓這些人相信我的存在!」
他大手一揮,曲水河面翻湧,浪花四濺,有無數大魚爭先恐後地跳出水面。
「快看,那是什麼?」
立刻有人注意到河面動靜,指著曲水河驚呼出聲。
所有人往河面看去,正好瞧見這幅大魚躍出水面的壯麗景象。
「好大的魚,我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魚!」
「這麼大的魚,恐怕只有河水深處才有!往常我們都不敢往那去!」
「不對,這麼大的魚,三天前,我見吳大一家抓到過!」
有人這麼提醒,他們突然想起來。
三天前,吳大家抓回來的魚正是這麼大,賣得不錯的價錢,惹得許多人羨慕。
緊接著,河水突然左右分開,雖未露出河底,但確確實實露出一條一人行的路。
眾人張大嘴巴,驚訝得發不出聲音。
分明眼睛什麼都沒看見,但他們感覺似有什麼東西正在邁步從河裡走出來,神異無比!
張麟用法力分開河水,踏步走到曲水河畔才站出身形。
如今,以他的法力還不足以上岸。
他屈指一彈,一道法力從指尖射入石像內。
石像沒有發生什麼變化,在眾人眼中卻不復剛才平平無奇的樣子,仿佛被什麼東西賦予神韻。
「河伯顯靈!河伯顯靈了!」
老人們全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扯著嗓子高呼。
年輕人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拿不定主意,實在是眼前發生的一幕太驚人。
「胡萬哥,我們也跪嗎?」有人問。
胡萬梗著脖子強撐道:「跪什麼跪!哪怕真有河伯又怎麼樣?難道跪一下,能讓我們吃飽肚子嗎?」
胡萬的話音剛落,嘩啦啦,一道水浪拍在岸上,把剛才躍入水面的大魚全都拍上來。
「魚!」
「河伯老爺顯靈賜魚!」
這回不論是老人還是年輕人都坐不住,全都跪地磕頭,然後上前搶魚。
【香火值:+3】
【香火值:+3】
【香火值:+3】
看著猛漲的香火值,張麟激動不已。
很快,魚都被一搶而空。
這些魚看起來很多,分到每個人手中也才一兩條。
但每條魚都有四五斤,讓他們笑得合不攏嘴。
吳大得到的魚是最大的,足足有十斤!
胡萬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剛才說,河伯老爺又不能讓他們吃飽肚子,結果下一秒河伯老爺把魚送上來。
這讓胡萬感覺無地自容,又有些害怕。
河伯老爺不會怪他吧?
想到此處,他再也撐不住,跪在地上砰砰磕頭。
【香火值:+10】
張麟沒想到有大收穫,眼神看向胡萬,對他非常滿意。
等眾人激動過後,吳大開口道:「鄉親們,河伯老爺說過,只要每天拜一次,那麼每天都能抓到魚,大家千萬別忘了!」
立刻有人大大咧咧道:「怎麼會忘呢,我忘記找婆娘都不會忘了這事!」
話音剛落,引起眾人一片鬨笑。
「咱們,出船捕魚吧!」
隨著吳大一聲令下,這群靠水吃水的漁民們更有幹勁,紛紛撐船出發捕魚。
不一會兒,他們發現,吳大所言是真。
他們每一網下去都能捕到魚,不多,但足夠每天溫飽,不會像以前一樣看運氣吃飯。
張麟瞧著今日收穫的兩百香火值,進行演化。
【消耗一百點香火值,法術馭水演化為法術水龍槍。】
【消耗一百點香火值,法術託夢演化為法術魂夢殺。】
這次張麟演化出兩種殺招。
其中魂夢殺作用於精神上,稍不留意定能中招。
在張麟為實力增強感到興奮時,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竟有一艘漁船在河面上被掀翻,人們的尖叫聲傳來。
「河底有東西把船掀翻!我看見……是一隻獨臂的水猴子!」
「快檢查一下,有沒有少人。」
聞言,張麟心中大怒,肯定是上次那隻被他斬斷一隻手的水猴子又回來興風作浪。
這裡是他的地盤,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鼾睡。
這次豈能讓這孽畜逃走?
張麟運轉法力,眨眼間已來到漁船掀翻的水底。
幽幽河底,一隻水猴子正齜牙咧嘴,目露凶光地盯著水面上的大小漁船。
它只剩下一隻手臂,剛艱難掀翻一條船,結果因傷勢太重,速度受限,沒抓到人拉下來,最後白忙活一場。
如今,它急需吃人療傷,看著水面上的人影綽綽,這隻水猴子下意識咽口水。
在這水猴子準備再次動手時,身後一陣水流涌動,轉眼凝聚出一桿水槍。
法術水龍槍!
水槍爆射而出,直指這隻水猴子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