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婆子這種農村潑婦,幾乎都有一個統一的特點。
小事兒精明,大事兒糊塗,愛占小便宜不吃虧。
老陳婆子現在就挺精明的,回了家就領著小清出去串門子,出門的時候還把門都給鎖上了。
不管到誰家,人家肯定拐彎沒角地問問小玉和江河。
老陳婆子更是一拍大腿,十分敞亮地說一套統一的話術。
人家小江要能耐有能耐,要模樣有模樣,有仁有義有孝順,連春雨這虎玩意兒都帶著一塊掙那老些錢,對自己的媳婦兒能差得了?
我家小玉雖然是寡婦兒媳,那也跟我親閨女沒啥兩樣。
像江河這樣的小伙,不趕緊拽炕上去,等著讓那些騷狐狸搶走嗎?
她還把江河之前說單起房子,近距離照應,老了肯定乾淨伺候走這一套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
附和著說好的,老陳婆子眉開眼笑。
那些酸溜溜地說這邊上炕那邊就把你踹掉的,老陳婆子當場翻臉,幾乎是從村兒這頭一頭罵到村兒那頭。
誰是朋友,誰是死老逼婆子,讓她拿捏得清清楚楚的。
反正江河這邊還沒辦事兒呢,老陳婆子那邊,就已經把兩人的事兒給辦完了。
王淑琴這頭幾乎是立馬就得到了消息,越想越氣,血壓越來越高,不行,今天高低得把這兩人拆散夥子了。
江曉梅見狀不妙,趕緊拽著小弟往外跑躲了出去。
江大山趕緊攔她,越攔她就越生氣,結果江大山把王淑琴一拎,甩手就給扔炕上去了。
江大山現在身體恢復得相當不錯,天天又是狼又是熊的,壯得火不是一般的大。
中年夫妻要滅火太簡單了,一棒子下去,你就是母老虎也要變成小貓咪。
只是一般的中年人,有這個心也無這個力,只能被動挨罵。
反正江河這邊正忙活的時候,兩家這點笑話夠三百人樂半拉月的。
這其中的細節就不必多說了,反正被窩裡那點事兒唄,誰美誰知道。
江河不但美,還很驚艷,誰能想到,小玉姐姐居然沒有……要多光溜就有多光溜……
箇中滋味兒,不足為外人道也,寫成鄉村小皇叔絕對能霸榜三年的那種。
老陳婆子領著小清勝利而歸,進了屋一瞅,小屋的門關得死死的,還有極其壓抑的動靜。
老陳婆子雖說做足了準備,可真到了這一天,心裡還是空落落的,還有些發慌。
她還真怕像那幾個老逼婆子說的那樣,這小癟犢子前腳把小玉抱上了炕,後腳就把自己娘倆給踹啦,那下半輩子,可就真一點指望都沒有啦。
半夜,老陳婆子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聽到小清嗚嗚的哭在砸小屋的門。
老陳婆子嚇得撲愣一下就坐了起來,就聽小清一邊哭一邊叫:「你別打我姐,別打我姐,我不要你當姐夫了,我姐不跟你結婚了!」
老陳婆子媽呀一聲,趕緊把小清拽了回來,厲聲喝道:「大人的事兒,你少管。」
「姐在哭,還喊不要還喊疼!」小清一邊哭一邊說。
裡屋好一陣忙活,苗小玉紅著臉,帶著一身奇怪的味道,扶著牆走了出來,摟著小清哄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跟你姐夫鬧著玩呢!」
小清哭得更慘了,「你騙我,你看看,都給打出血了!」
老陳婆子趕緊把孩子摟了過來:「那是不小心碰著的,回頭媽收拾他,好了好了,快睡吧!」
又是哄又是騙的,總算是把小姑娘哄睡了。
老陳婆子瞪了苗小玉一眼:「這小癟犢子咋這麼狠呢,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人,不知道你還是囫圇身子啊!」
「沒事,我,忍忍就過去了。」
苗小玉說著,悄悄地又摸回了小屋鑽進了被窩。
還是精壯的男人摟著暖和呀,更別提還有別的事兒了。
有道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誰還起早啊,誰還起得來啊。
老陳婆子在外頭ker卡的使了不知多少動靜了,江河就是摟著苗小玉不撒手。
老子都重生了,還不行享受享受嗎,來來來,我們再試試新想法。
這時,門咣地一聲被撞開了,門鼻子都撞飛了,春雨像個進了村兒的大黑瞎子一樣闖了進來,伸手就去掀被窩。
苗小玉被嚇得尖叫了一聲,趕緊拽住了被子,她可啥都沒穿吶。
江河氣得光著跳了起來,抓起掃炕的條帚把春雨打了出去。
老陳婆子趁亂探頭看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怪不得昨晚上小玉被打得那麼慘呢。
被春雨這麼一攪和,也睡不著了,趕緊起來,還得回家哄媽。
王淑琴正在氣頭上呢。
白菜拱成啥樣不知道,豬反正是跑了。
江河挨了頓打,舒舒坦坦地出來了,春雨跟了上來,嘰嘰歪歪地埋怨著江河辦好事不帶自己,自己可以幫他推一推、架一架什麼的。
江河不想搭理她,本想進山溜溜狍子,但是這腿兒有點軟。
這時,就見村口處,一個老娘們兒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看著有點眼熟,到了近前,把藍色的三角頭巾一摘,喲,認識,這不是在孫滿倉家牛大力的媳婦兒嘛。
牛大力媳婦一見江河便叫道:「小江,小江,快去大霜村瞅瞅吧,老孫讓野豬拱啦,快不行啦!」
「啥?」
江河大驚失色,趕緊回家拿槍,牽了狗就跑。
春雨趕緊拽著新爬犁追了上來,讓江河上爬犁,她跑得快。
江河這會也顧不上矯情了,趕緊上了爬犁。
春雨和小紅拽著爬犁,一路跑得飛快,江河只覺得太慢了,這年頭摩托車,四個輪的勉強,但是自行車高低得整一輛。
不到半個小時跑進了大霜村兒,春雨氣喘如牛卻還有餘力,小紅都累得直吐舌頭跑不動了。
只能說,春雨是真牲口啊。
江河衝進了孫滿倉家裡頭,屋裡頭聚了不少人,一個個都束手無策的樣子。
老光棍子正躺在炕上哼哼著。
「老哥,咋啦?我,我還沒給你定棺材吶!」
「別基巴嚎啦,死不了,讓野豬拱肚子上了,草的,丟特麼死人啦!」
江河趕緊拽開衣服,嘿,這老基巴燈,七十多歲的人居然還挺壯實,還隱現腹肌呢,要不咋招老娘們兒稀罕吶,光靠那點獵物可不行啊。
不過肚子上有巴掌長的一道口子,傷口挺傷的,差不點沒把腸子豁出來。
這是大泡卵子的獠牙挑出來的啊。
這種傷,用不著去醫院,堂堂大江哥對這種傷再熟不過了。
這回有從衛生院帶回來的生理鹽水,直接洗了傷口,然後用鉤針再一縫,傷口用紗布再一包紮,齊活了。
秀嬸子配的藥有不少消炎藥,這次也帶來了,直接給他掛上吊針,這老頭疼出一身汗來。
不打麻藥就縫針還能抗得下來的,那都是真漢子。
收拾完了,江河才問道:「老哥,你也是老獵人了,咋還能讓野豬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