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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這輩子,我是好人

2024-11-21 01:27:17 作者: 月下青禾
  江河這一槍下去,野豬的胸膛一個洞,後背處的脊骨炸碎,前沖一頓,二百多斤,又騷又臭的大野豬,咣當一下子就砸到了江河的身上。

  而且江河這一槍是從兩肺中間穿過去了,打斷了骨頭卻沒傷了內臟。

  這豬沒死,只是癱了,腦袋還能動,嗷嗷地叫著扭著頭,濕潤的豬拱嘴兒不停地在江河的臉上嘴上蹭著。

  江河都絕望了。

  草你個血媽啊,老子被豬親嘴兒了,我特麼髒了啊。

  江河想推開這頭豬,可是這豬死沉死沉的,冬天穿的多,本來就笨,一半會的推不開,只感覺又濕又熱的豬血,浸透了棉襖,給他洗了個澡。

  「春雨,春雨,你死哪去啊!」

  江河按著豬嘴大叫,結果又被豬親了好幾下嘴兒,好歹是個母的。

  終於,這頭母豬被拖開了。

  江河整個人都快被豬血浸透了,再看這滿地的鮮血,還有兩頭被別斷了腿兒的野豬,被小紅追咬著,死死地拖住。

  「哥哥,你死了沒?」

  春雨看著血人一樣的江河,嚇得臉都白了。

  江河陰沉著臉,用力地一抹嘴,重新上彈,箭步上前,頂著一頭傷豬的腦袋梆地一槍。

  

  「哥哥,你沒死啊!」

  江河也不出聲,又重新裝彈,再補一槍。

  傷的都死了,活的都逃了,再一瞅,方圓百米之內,足足六頭野豬。

  滿滿的收穫,江河卻一點都不開心,老子被豬親了啊。

  「哥哥,我看著你跟母豬親嘴兒了!」

  江河氣得掐住了春雨的脖子:「那我就殺人滅口!」

  「你別鬧!趕緊收拾,一會臭膛子了!」

  春雨的胳膊一甩,江河就被甩了個跟頭。

  開膛放血摘燈籠掛,簡單處理之後,江河趕緊和春雨拖著兩頭豬往回走,再不走可就真回不去了。

  不是受傷,而是江河的身上被豬血浸透了。

  這個季節穿濕衣服,就是在找死,必須得讓自己熱起來,趕緊回家換衣服。

  江河拽著一頭一百多斤的豬,一路小跑,到家的時候頭頂冒著熱氣,可是浸透了豬血的棉襖已經凍得像盔甲一樣梆兒梆硬了。

  血人一樣的江河一進院,王淑琴嚇得媽呀一聲跳了起來,趕緊給找衣服煮薑湯。

  江河哆嗦著趕緊換棉襖,又喝了兩碗薑湯,這才算暖和過來。

  接著就是全家齊上陣,左鄰右舍,還有一些相熟人家的老娘們兒全都過來幫忙了,熱熱鬧鬧的像過年了一樣。

  大家早就習慣了這種集體勞作,平時有點啥事大家都來幫忙,忙完就都回家了。

  今天不一樣,收拾出來一千多斤的好肉,哪還能讓人家空手回去啊。

  好肉得賣錢,誰都捨不得,但是豬頭脊骨啥的,拿回去燉酸菜那也是油水啊。

  老娘們兒也捨不得吃,都是烀好了,托人給山上幹活倒套子的老爺們兒送去。

  誰掙錢,誰養家,可誰來,這年頭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什麼好說的。

  江河也懂事,挑了一頭好豬,給隊長家送去了,讓他幫忙,給村幹部們分一分。

  拿了江河的好處,自然睜隻眼閉隻眼,什麼舉報啥的,到他們這就煙消雲散了。

  要是放前幾年,你就是逮了只耗子,那也是集體了。

  現在這不改開了嘛,聽說南方還有分地的,鬧得人心惶惶的,誰知道往後啥樣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大早上,一大家子幫著江河,用爬犁把野豬肉拖到了林場。

  東北人本就熱情大方的,哪怕不認識的人,有事了搭把手,那也再正常不過了。

  江河也不小氣,但凡伸手幫忙的,一家分了一盒大前門,眾人直呼小伙兒敞亮。

  到了鎮上,之前拿了煙的閒人,索性幫著江河一直拽到了劉二那個收破爛的站點,又落了一盒大前門。

  春雨把凍得梆硬的豬肉柈子往下卸,江河進屋去找劉二過稱。

  開門進屋往裡頭一瞅,喲喝,大哥摟著大嫂睡覺呢,不過旁邊咋還有個人呢?還是個男的。


  再看大嫂,柔順的長髮,柔潤雪白的肩膀頭子,被角隱約看到雪白的胯骨軸子……

  江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還泛酸,劉二你個王八犢子,這特麼還是親兩口子嗎,拐著我大嫂也玩得這麼花嗎?

  炕上的人醒了,一起抬頭,瓜子小臉又白又潤,看到江河時臉一下紅了,羞意上涌。

  靠,這不是昨天剛剛相過親的張巧研嘛。

  江河頓時放心了,這就沒毛病了。

  劉二本來嚇了一跳,一看是江河啊喲了一聲,然後把張巧研拉了起來,「兄弟,來得正好,一起啊!」

  江河差點像一條發了情的公狗一樣蹦上去。

  這輩子,我是好人,我有小玉姐!

  我現在嘴被母豬親了,可是別的地方還乾淨呢,非我小玉姐不可。

  江河轉身就走,「大哥,啊,劉哥,一千多斤的野豬肉呢,你要不要?」

  「我去,這麼多嗎,要,要,我好想要!」

  劉二光著膀子沖了出來,出門就滋嘎兒一聲凍得縮了回去,然後全身披掛地沖了出來。

  張巧研低著頭紅著臉,邁著小碎步跑了出去,臨走的時候,還美眸流轉,千嬌百媚地看了江河一眼。

  江河上輩子,但凡洗浴足療啥的少點,還真熬不住這眼神兒。

  劉二根本沒功夫搭理女人了,人都顫了,一千一百三十二斤。

  這可都是淨肉淨排加四條腿兒,5毛錢一斤那還多少錢呢。

  再說了,劉二還欠江河一百多沒給呢。

  一時半會的,上哪整這麼多錢去啊。

  這時,一隻手搭到了江河的肩膀上,流里流氣地說:「誒呀,湊個整兒,算一千斤得了,你特麼掙多少是多啊!」

  江河當時就不樂意了,幹啥呀,抹零湊整也沒麼抹的。

  二十多歲的小年輕,一臉橫肉,流里流氣的,標準的廠混子模樣。

  江河記得這個人,上輩子自己剛跟劉二瞎混的時候,還極力討好他來著,就為了能混個嫩抄的張巧研。

  人家是貯木場吳場長家的大兒子,叫吳利軍,標準的林業局二代。

  好像就是開春的時候吧,在貯木場嘚逼呵呵地指這個罵那個,出苦大力歸楞的臨時工不給上炮兒(給好處),就不安排人家上工。

  然後,在他路過楞垛的時候,一個歸楞的小組,原木脫肩,當場就把他砸得就剩下兩條腿兒。

  所以,你一個將死之人,跟老子裝你媽了個批啊。

  江河剛要刺兒吳利軍兩句,吳利軍就笑嬉的說:「哥們兒,保你不吃虧,剛才那姑娘你就說俊不俊吧,回頭就讓你干兩下子,我跟你說,那姑娘,那叫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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