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興安嶺女壯士

2024-11-21 01:25:20 作者: 月下青禾
  江河和春雨拖著豬皮爬犁,趟著雪一溜小跑。

  剛開始還是兩人一塊發力,跑了一會,江河這邊的繩子就松松垮垮,一點都吃不上勁兒了。

  江河的臉上頓時掛不住了,自己好歹也是昂揚七尺男兒,整的好像自己在偷奸耍滑一樣。

  這時,江河只覺得身子一輕,然後就被扔到了豬皮爬犁上。

  「哥哥,我拽著你,這樣快點!」

  「我,我特麼的……」

  江河看著烈馬一樣的春雨,羞愧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農村罵男人最狠的一句話,你都不如那好老娘們兒。

  自己這是不如春雨這個大姑娘。

  嗯,一個比自己膀,比自己壯,胸毛都比自己都濃密的大姑娘!

  前頭的春雨拖著爬犁小跑著,呼呼地喘氣的時候,身體周圍升騰著白霧,像一頭健壯的母牛。

  「下坡兒啦!」

  

  春雨突然歡呼了一聲,然後把爬犁用力地一拽,接著騰空而起向爬犁上坐來。

  「不,不要啊!」

  江河看著那把棉襖都掙開線,磨盤一樣的大腚騰空而起向自己坐了過來,不由得發出絕望的嘶吼。

  「嗯!」

  江河發出一聲悶哼,感覺自己就像那頭泡卵子一樣,腸子都要從腚眼子裡竄出來了,草的,我錯了,是我太殘暴了。

  「哥哥,你咋啦?」

  「我,我早晚有一天死你手上!」

  江河被壓得都直乾噦了。

  江河抱著二百多斤的春雨,坐在豬皮爬犁上,沿著下坡飛快地向下出溜,速度越來越快,耳邊寒風呼嘯,那叫一個風馳電掣一般的刺激。

  「哥哥,狼,狼,有狼!」

  「擱哪呢?」

  江河看不著,視線全都被春雨這大體格子給擋住了。

  「就擱這呢!」

  豬皮爬犁呼嘯而過,江河看到一隻大青狗,被撞得嘎一聲,打著旋兒地從他們頭頂上飛了過去,然後咣的一聲,撞到了一棵大楊樹上。

  爬犁翻了,人飛了,豬肉也甩出老遠。

  江河被摔得頭昏腦脹,剛剛坐起來,一個長長的嘴巴子,呲著森白的牙齒向他的脖子探來。

  草,哪裡是大青狗,分明就是青白色的森林狼!

  江河一個倒仰,青狼的爪子按住了他的胸口,低吼著向他的脖子掏了過來。

  江河剛要去掏侵刀。

  「嗷!」

  這隻青狼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嗖地一下就沒了影子。

  江河再坐起來的時候,就聽到春雨一聲聲的怒吼。

  她抓著那隻青狼的後腿,像掄大錘一樣瘋狂地四處抽打摔砸。

  還有十來匹青狼,圍著春雨嘶吼撲咬,其中還有一條咬著她的屁股,掛在她的身上被甩得直扯旗,像長了一根大尾巴一樣。

  江河都傻了,這是直接撞進狼群里來了,這特麼不是一般的刺激。

  江河趕緊拽過撅把子,上了一顆子彈,剛剛把撅把子閉合,一匹塊頭格外大的青狼就撲了過來。

  江河舉槍,當頭就是一槍,把那匹青狼的腦瓜子打稀碎。

  這一聲槍響,頓時讓狼群一驚,四散後退。

  春雨手上那匹青狼已經快被她掄零碎了,隨手一扔,回手把掛在屁股上那一匹拽了過來,高高地舉起來,啊地低吼一聲,忽通一聲就砸到了血地上。

  這匹青狼口鼻竄血,當場就活不成了。

  「春雨,別基巴打了,這是狼群啊,快上樹!」

  江河說完,背著槍,抱著身邊那棵大楊樹蹭蹭地往上爬。

  「哥哥你放心,我來保護你!」

  江河大怒,你保護個嘚兒啊,剛才差點一腚坐死我,還有,這可是狼群,狼群啊!

  大興安嶺老林子裡最猛的可不是東北虎,而是狼群。

  老話兒說,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

  江河抱著大楊樹,蹭蹭地爬上好幾米,再一扭頭,狼群沒有再聽到槍聲,直接把春雨給圍上了。


  「春雨,你個二貨!」

  江河啊啊地叫著,從樹上又出溜了下來,總不能看著春雨被狼咬死吧。

  我可是義薄雲天,朋友妻可以戲,兄弟的肋巴扇兒上插兩刀的大江哥!

  江河背靠大樹,撅開槍,上子彈,閉鎖抬槍,然後整個人都傻了。

  春雨置身狼群當中,沉腰坐馬,任由狼群撕扯著她的棉襖棉褲,伸手抓住一匹跳起來要掏脖子的狼,嘎吧一下扭斷了脖子。

  然後再抓起一匹咬大腿的狼,高高地舉起,忽通一聲摔在地上。

  然後再抓一匹,向下一摔抬腿再一墊,狼慘嚎著,腰被硬生生地砸斷啦。

  狼可是出了名的銅頭鐵背啊。

  春雨赤手空拳,匹馬單槍,一連整死了五六匹狼,江河這才醒過神來,端起撅把子,砰地一槍,把一匹狼肚子打了個穿膛。

  還剩下兩匹狼,一匹狼塊頭格外的大,明顯是頭狼,另一匹是個頭較小的母狼。

  兩匹狼這會也醒過神來,一瞅全特死球了,這哪是獵物啊,俺們圍攻東北虎也沒這損失啊。

  頭狼嗷地叫了一聲,領著那匹小母狼撒腿就跑。

  「你別跑,還沒打完!」

  春雨大叫著一個前沖撲擊,抓住頭狼的尾巴。

  頭狼連頭都沒敢回啊,嗷嗷地慘叫著掙扎著,嘎登一聲,硬生生地把尾巴掙斷了半截兒跑了。

  江河看著被狼掏得滿身都是棉花套子的春雨,嚇得頭皮陣陣發麻,趕緊沖了上去,「春雨,春雨啊,你咋樣?咋樣啊?」

  「嘶,啊!疼,好疼啊,像被我媽掐了一樣,你給我瞅瞅!」

  春雨說著直接撩起了棉襖,又把棉褲脫了。

  「啊呀我的媽呀!」

  江河的眼睛瞪得像銅鈴,像是讓人給了兩電炮一樣,兩眼直竄花兒。

  那雄壯又雪白的身體,羊脂玉一般的肌肉一塊塊的隆起,護心毛從胸口一直延伸到小腹還要再往下,大粗腰鐵柱子一般的大腿,充滿了力量的美感。

  草,一個女人啊,力量美感是特麼個什麼美法啊。

  不過這毛糙糙又雪白的身上,還有一片片的青紫,那是狼隔著棉襖棉褲咬出來的。

  還好,也只是掐咬出來的青紫,沒有破皮,也沒少塊肉。

  大興安嶺的冬天太冷,所以棉襖棉褲都是要多厚就有多厚,十來斤棉花才能絮一個棉襖棉褲,特別是這棉衣舊了以後,又沉又硬,跟穿了一身古代的棉甲一樣,要不然早讓狼扯吧了。

  等等,這些都不是問題的好吧,春雨還咧著懷兒,棉褲都脫到膝彎啦,草,也不是棉褲的問題,她把褲衩子拽下去嘎哈。

  「春雨,你,你把褲衩子給我提起來!」

  「噢,我說咋那冷呢!」

  春雨趕緊拽褲子抿衣服。

  「媽的……」江河激惱惱地罵了一句,正想喝罵春雨,別動不動就扯衣服脫褲子的,我就是拿你當親妹,你也得注意著點啊。

  咱不是三四五六歲能睡一個被窩的時候了。

  關鍵是,得虧你沒那玩意兒,要不然的話,我更自卑啊。

  「嘿,爺們兒!」

  一個蒼老的聲音帶著哆嗦的顫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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