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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這輩子,我想當個好人

2024-11-21 01:25:11 作者: 月下青禾
  「你這孩兒呀,咱有手有腳的大小伙子,啥媳婦兒找不著,非得找個寡婦。

  人家寡婦還沒看上咱,這是圖點啥呀,你們老江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一個男人激惱的聲音響起:「我們老江家出種兒,你們老王家出地,合夥的收成,不能只賴一家吧,生產隊也沒說這麼幹吶!」

  「你個當爹的管不住,你還有理了!」女人聲音頓時高了起來。

  江河看著中年女人,在惱怒地罵著一個大骨架,卻格外瘦弱的男人,更是陣陣的恍惚,這個夢咋就這麼真實呢。

  這一幕,好像是發生在1980年臘月初八,大興安嶺老家林甸子村吧。

  自己感情上受了打擊,大病一場後開始不當人了,整天跟著村賴子,林業局的混子瞎胡混,從鎮上混到了市里,又闖到了冰城。

  仗著打小跟父親一起跑山打獵練出來的身手和狠勁兒,也混出點名堂來,江湖人稱大江哥。

  可是那又有什麼用。

  上輩子父親死的時候,自己在拘留所。

  母親過勞而死的時候,自己在勞教。

  小妹被家暴男打得遍體鱗傷走投無路,抱著孩子跳河的時候,自己在監獄。

  小弟在京城地下室被淹死的時候,自己在洗浴中心流連忘返。

  威風過,浪蕩過,等老了癱了再一回頭的時候,已經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對了,有個老伴,以前是洗浴的小姐,干不動了退下來也沒閒著,給老頭當床姆,就是白天保姆,晚上床伴兒。

  然後伴了一個有錢的老頭之後,給他來個大郎喝藥了,別耽誤自己傍老頭賺人家退休金。

  江河怎麼也沒有想到,老天爺會給自己這種極品人渣,一個重來一次的機會。

  老天爺還賊講究,1980年臘月的時候,二十歲的自己,還沒成人渣呢。

  是啊,我特麼的還不是人渣呢。

  「誒誒,我哥醒啦!」

  一個十二三歲,白淨(jing輕聲)的,紅著小臉蛋的小姑娘從炕梢爬了過來,伸手往江河的額頭上摸,「退燒啦!」

  

  這是自己的妹妹江曉梅。

  從小姑娘的身後,探出一個圓的溜兒,臉上還有些鼻吃嘎兒的小男孩,笑得豁牙露齒的。

  這是小弟江海,小名狗剩子。

  「我哥想那個女人了,都想哭了呢。」

  江河強忍著淚水,咬牙切齒地將小妹狠狠地摟到了懷裡,在她不停尖叫踢騰當中,狠狠地在她臉上嘬了一口,臉蛋子都嘬出一個紅印子來。

  江海這個小胖孩子要跑,被江河一把拽了過來,扒了褲子,在屁股蛋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咬得胖崽子嗷嗷直叫喚。

  小胖孩子一邊提溜著棉褲,一邊哭著說:「哥,你渴不?我給你倒罐頭湯去,你餓不,我給你酸菜湯泡飯啊!」

  「滾一邊子去,我有話跟咱爸咱媽說!」

  江河伸手一胡嚕,將胖崽子劃拉到炕梢被垛裡頭。

  「爸,媽,苗小玉是寡婦不假,但是這寡婦……我活了兩輩子了,沒見過比她更好的女人,她長得也好看。」

  江河這話一點不假,苗小玉今年二十二歲,守寡兩年了。

  剛結婚那天,江河眼瞅著那男的也不知道犯了啥毛病,喝完酒剛走到門口,嘎兒,死了。

  這年頭還不興婚前那個啥,所以苗小玉名義上是寡婦,可實際上還是黃花大閨女呢,這個很重要,劃重點,要考的。

  苗小玉又是從更困難的嶺北那邊嫁過來的,老苗家還收了八十八塊八毛八分錢的彩禮,當然不肯再接回去。

  婆媳姑嫂就這麼湊合到一塊過著日子。

  苗小玉長得又好看,性子又溫柔。

  身材相貌啥的還不太好描述,這麼說吧,後來風靡一時的女兒國王,比她還要稍遜一兩分,主打的就是一個端莊秀麗,國泰民安。

  上輩子自己被撅了回來,轉頭老苗家,又收了一份二百塊的彩禮,硬是逼著她,改嫁給了林業局一個死的老婆的中年技術員。

  放這年月,這可是妥妥的高新技術人才,一個月工資好幾十呢。


  別看人家年紀大,對於農村戶口的農民來說,絕對是高攀了。

  但是這個技術員有毛病,是個喜歡戴綠帽的牛頭人,就喜歡在旁邊看,人越多越喜歡。

  苗小玉生了兩個不知道是誰的孩子,更是被折磨得精神失常,凍死在1983年的臘月初八。

  那兩個孩子沒了娘,一前一後也病死了,被那個技術員扔到了鎮子外邊的壕溝裡頭,頭蓋骨都被人撿走了,說是能配藥。

  現在,老天爺給了自己一個重來的機會。

  我的小玉姐姐,也不該是這樣的命運。

  免不了跟老苗家硬做上一場,我江湖人稱大江哥,我是人渣我怕誰啊。

  草,老子這輩子想當好人的。

  江河披了老媽今年新絮的大棉襖出了門。

  出門右轉,路口左轉,第二戶人家就是苗小玉家了。

  板皮夾的杖子東倒西歪,木板做的大門也是大窟窿小眼子的,都是被人翻牆踹門形成的破損。

  沒辦法,寡婦門前是非多嘛,也虧得苗小玉的老婆婆夠凶,夠狠,夠潑,要不然指不定啥樣呢。

  土房不大,房頂鋪的小葉蔁也爛得差不多了,窗子上也層層疊疊地釘著塑料布,風一吹,呼噠噠地作響。

  東北農村沒那些個講究,大白天的一般都是進院推門就進屋,喊上一嗓子就算禮貌了。

  江河一進屋,一股熱氣襲來,苗小玉正坐在外屋地(類似廚房)小凳子上,身前碩大的鐵皮洗衣盆里堆滿了衣服,還斜插著一個老楊木刨出來的搓衣板兒。

  她穿著一件摞著補丁,卻很乾淨的藍棉襖,黑棉褲,袖子挽到手肘處,小臂雪白,手上卻有不少皴裂。

  特別是坐在小凳子上的時候,哪怕是厚厚的棉襖、棉褲都壓不住她的腰、臀還有膝蓋一直頂到下巴的腿形,嘖嘖嘖……

  後世手機上那些騷了騷了,抹裙子坐下,半透不透的背影,簡直弱爆了。

  苗小玉呀了一聲,撐著一雙大長腿趕緊站了起來,一邊擦手一邊說:「小江,你,你咋來了!」

  苗小玉看著江河那熾熱的目光,頓時嚇了一跳,趕緊叫道:「媽,媽,大江叔家的小江來啦!」

  像水缸一樣的老陳婆子從裡屋竄了出來,一張大圓臉上橫肉抖動,上下打量著江河:「你來嘎哈?」

  一個胖乎乎的,很是靈動,五六歲的小姑娘從她的肋下探出頭來,好奇地看著江河。

  江河哈哈一笑,一把拽起了苗小玉,狠狠地摟住了她的細腰,直勾勾地看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

  「我要娶小玉姐姐,這是老天爺賞我的,誰來都不好使!」

  江河剛宣誓完主權,屁股上就挨了老陳婆子一記飛踹:「娶你奶奶個腿兒,我家實打實八十多塊彩禮娶回來的。」

  江河惡狠狠地瞪了老陳婆子一眼,頓時嚇了她一跳,老江這個三槓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小子,今天這眼神咋這麼凶哩!

  江河指著老陳婆子的鼻子說:「少跟我擱這撒潑,我告訴你,小玉姐姐我娶定了,你把人給我看住了,我現在就去打一隻黑瞎子回來當聘禮,我要八抬大轎把小玉姐娶進門兒!」

  老陳婆子的嘴一撇眼一翻腦袋一擰,那掐著半拉眼珠子都瞧不上的表情,簡直能氣死個人。

  「你可拉基巴倒吧,打獵撈魚山里河裡死的多了,也不見誰發了家,你特麼算老幾呀。

  你爸現在還是個喝一碗粥吐八兩水兒的病秧子,誰跟了你,倒了八輩子血霉!」

  江河哈哈一笑:「我爸的病,我治定了!

  我媽也不會被活活累死!

  我妹會嫁個好人家,不嫁也行,我養她一輩子。

  我小弟更不會死在那個連身兒都轉不開的破地下室!

  還有我的小玉姐姐,絕不會再受那種辱,吃那種苦,我娶定她了。」

  江河說著,緩慢而又有力地一握拳頭,五官扭曲而又猙獰,說話更是擲地有聲:「這輩子,我特麼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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