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滿倉臊得滿臉通紅。
身為十里八村第一獵,結果倒好,先是被狼追得上了樹,要不是這小伙兒,他要麼被狼圍死,要麼凍死。
現在更特麼悲摧,居然被豬拱了。
孫滿倉直到把來看熱鬧幫忙的同村鄰居都送走了,然後才想好了受傷的理由。
「我,我這不是槍,槍壞了嘛!」
春雨一撇嘴:「沒槍就被野豬拱啦?你這也不行啊!」
春雨這大實話,頓時讓孫滿倉又是一陣老臉通紅。
江河瞪了她一眼,這咋淨往人家心窩子捅刀子呢。
「你以為誰能像你似的能跟黑瞎子摔跤啊,你不也摔不過,讓人家拍得跟個孫子似的嗎。」
春雨梗著脖子說:「那是母的,沒長那一嘟嚕我才打不過的,要是換成公的,我一腳下去……」
「行了行了,你可快閉了吧,老哥你也別上火,下回誰跟我嘚瑟,我再給你搶一把回來!」江河得意揚揚地說。
不管是之前的撅把子,還是現在的38大蓋,全都是搶來的,一毛錢沒花。
這年頭不禁槍,供銷社就能買得到,可是上千塊的價格,它是真的貴呀。
如果跟民兵啊,聯防隊啊,森警這些單位關係好的話,倒是能借出56半來。
但是公家的東西都是有數的,整丟了,整壞了,不是一般的麻煩。
這也是江河為啥只拿了38大蓋,沒有搶那仨嶺北民兵手上的56半。
說話間,錢老二的媳婦兒來了,里里外外的收拾著,然後開始刷鍋做飯。
沒一會,落在後面的牛大力媳婦兒也來了。
她一進屋,江河立刻閉嘴了,眼睛都瞪得老大。
來了來了,熱鬧來啦,老光棍子家裡頭,兩個別人的媳婦要幹起來了。
江河瞄了孫滿倉一眼,我看你咋整。
結果,孫滿倉一臉淡定。
讓江河快要冒了眼珠子的是,這倆人認識,而且還挺友好的,一起在外屋地做飯嘮嗑,還挺親熱的。
江河忍不住抓住了孫滿倉的雙手:「老哥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可沒把真本事教給我啊!」
江河是真的羨慕啊,兩輩子加一塊他也不會談戀愛,還是腳踩幾條船的戀愛。
倒不是沒骨碌過,想當初撈偏門賺了一大筆錢,恰逢某場開業都是模特級別的,他一口氣點了六個,西地那非吃的是100毫克的,累得躺了三天。
這輩子跟苗小玉鑽被窩,嚴格來說,算是他搶來的,當然,苗小玉也挺中意他的,屬於王八瞅綠豆對了眼兒。
才見一兩面就摟一塊動手動腳直入主題,也就省略了淡戀愛的過程。
但是這種可以腳踏幾條船,還能踏得穩穩噹噹的本事,是問哪個男人不羨慕。
孫滿倉一臉得意,「這個叫天賦,教你你也學不會。」
江河一再追問哀求,甚至承諾孫滿倉死了,自己給他打幡摔盆兒。
孫滿倉這才傳授起經驗來,首先,你長得不能太難看,親嘴兒都直乾噦,還扯什麼犢子。
江河的胸口一挺,年輕小伙陽光帥氣,別說親嘴了,就算是……那都沒問題,人家苗小玉就一點都不抗拒,就是她沒什麼經驗,時常會幹噦。
再一個,不說多大方,至少不能太摳門吧,咱當獵人的,有這方面的優勢。
還有,你得懂女人的小心思,能準確地知道她們的想法,對症下藥……
還有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咱不說像叫驢一樣,咋也得夠用吧……
春雨瞪著眼珠子,聽得比江河還認真,一說到這裡,立刻興奮了起來,指著江河的卡巴襠說:「哥哥肯定夠用啊,那傢伙,有這麼大,一般女人真受不了,也就小玉姐姐那腚大……」
春雨說著,還伸手比劃了一下,真跟叫驢似的了。
孫滿倉越說,江河就越得熟悉,這不就是潘驢鄧小閒嘛。
兩個老娘們兒把飯菜端上桌,還罵著孫滿倉老不正經,不教年輕人學個好兒。
吃完了飯,再一瞅還有倆老娘們兒擱這侍候著呢,自己這個老弟顯得有些多餘啊。
回村的時候,半路上,一群野豬不緊不慢地走在路上,態度十分囂張。
江河舉槍,小紅出擊,五發子彈,三頭野豬,剩下的野豬一鬨而散。
今年這野豬可是有點泛濫了啊。
照這麼下去,自己再打能打多少啊,江河很憂慮啊。
這年頭誰說要保護野生動物,肯定要挨大嘴巴子。
年年都聽說,誰誰誰被黑瞎子拍死,這都不是新聞。
特別是野豬,最招人恨了,一宿的功夫,幾十畝地就絕收了。
人吶,上求老天爺賞個風調雨順,下要跟野牲口嘴裡奪食,活得不易呀。
別說現在了,後世保護來保護去的,野豬成災你拿它還沒招兒,給一腳都犯法,那才叫一個絕望。
江河把野豬肉運到了鎮上送到了劉二那裡,一進院,就見劉二和幾個廠混子正在那收拾槍呢。
「誒喲我草,二哥你這是要嘎哈呀,火拼吶!」
劉二興奮地說:「兄弟來得正好,林業局和地方組織圍獵野豬,你是獵人,你得帶個頭兒啊。」
江河一聽圍獵,也興奮了起來,那可是大場面吶。
「什麼時候?」
「明天汽車隊派出,從嶺北那邊進山,沿著林業道,一直圍到鎮子邊上的白樺村。」
圍獵的基本上都是廠混子還有民兵,人家都是有工資的。
圍獵的獵物,也不會歸個人,而是歸公家,用來解決林業職工和地方工作人員短缺的副食。
關鍵是,圍獵這大場面,不給錢也樂意呀。
江河和春雨索性就在劉二這住下了,張敏冷著臉回來給做了飯,然後轉身就走。
春雨自稱是女人,不方便跟老爺們兒住一塊,非要跟張敏一塊去住宿舍去。
江河看著眼熱,上回她可是把張敏都扒光溜的,給自己描述得那叫一個熱血沸騰。
張敏趁著其它人都不注意的時候,小聲說:「你好好打你的獵得了,跟他們混出什麼來呀,都把你帶壞了。」
「大嫂放心,我意志堅定,他們可帶不壞我。」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那點破事兒,你瞅瞅,我還沒走呢,人就來了。」
不遠處的杖子根處,張巧研那張秀麗的小臉探出來看了一眼,又趕緊縮了回去。
「誒!」
春雨的眼睛倒是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