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這件事情本來就是陛下的不對,若不是陛下太過激進的話,也不會變成這樣。
王恆看了一眼御書房中眾人低頭不語的樣子,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還想怎麼樣?」
「鎮守邊關,盤查過往行人。」
「如果有人能做到這一點。放了他們,朕就滅了他們九族。」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皆是沉默了下來,他們都知道,陛下這是犯了一個錯誤。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那天王檸將許氏從京都帶走的事情,也不止一兩個人知道。
而是全城人盡皆知,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林宇就會知道。
如果林宇知道了這一點,估計林宇早就帶著騎兵衝進了大夏的地盤了。
林宇現手握百萬大軍,如果他真的與大夏開戰,那麼大夏就真的危險了。
到了那個時候,整個大夏國都會成為別人的笑柄。
天子被自己的臣子壓著打。
這是何等的恥辱。
「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這兩個人,一個不留的帶回來。」
「許氏和王檸已經逃出了京都,這件事絕對不能外傳。」
「這件事情必須要保密,誰敢說出去,我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林宇那逆賊,怕是已經知曉,其娘來大夏了。」
「梁辰,你給林宇寫一封信,讓他來大夏一趟。」
「告訴他,他的母親還在大夏。」
「朕將他的母親奉為上賓,讓他一定要來大夏見他的母親。」
王恆想著,既然許氏來了大夏,那就趁著林宇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他騙到了這裡。
不管怎麼說,先把林宇給抓起來再說。一個是吐蕃,一個是燕雲州。
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擊潰他們,讓他們臣服。
只要控制住了林宇,一切都好說。
而這個時候,御書房中的文武百官們,卻是各懷心思。
皇帝陛下打的什麼主意,他們豈能不知道?
他們實在是想不通,這麼簡單的一件事,為什麼陛下就是放不下面子呢?
不僅如此,他還想將林宇給騙到大夏來。
且不說林宇有沒有來過大夏,就是林宇也有可能知道許氏被羞辱了,然後被王檸救走了。
陛下怎麼就沒想過,惹怒了林宇呢?
那百萬雄獅,真要對大夏動手,那還得了?
而且,就算是林宇知道自己的母親被關押在京都,林宇也不可能放棄。
難道吐蕃為了救自己的母親,放棄了燕雲州?
想著想著,蔡太師便站了出來,出言安慰道。
陛下,你又是如何確定,林宇一定會來大夏救人的?
王恆聽到這話,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說實話,我雖然不喜歡這個逆賊,但也知道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還有他那個不成器的娘親。」
「所以,我想,他一定會來夏國救母的。」
「我有這個自信。」
此言一出,蔡太師等人的臉色都變了。
陛下怎麼會用覺這個詞?
身為一國之君,最怕的就是不確定,更何況,他還掌握著這麼多人的生死。
陛下怎麼這麼不負責?
而且,他們也相信,林宇對她的母親,是很重視的,但是,人是會變的。
更別說現在林宇反擊了!
大權在握,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一統天下了。
為了娘,就連天下都不要了?
他們並不這麼認為。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權勢是最讓人心動的東西。
比所有的感情都重要。
這一刻,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是該罵聖上他卑鄙,還是該罵聖上他天真。
畢竟,他也是一個皇帝,為了這個皇帝,他連自己的父親都願意犧牲。
就連他的妹妹和兒子,都被他犧牲了。
為了皇位,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可為什麼他會認為林宇會沉迷於感情之中?
王恆卻是絲毫沒有注意到那些大臣們的表情,自顧自的說著。
「梁辰,等你給那逆賊送了信後,大家都提高警惕。」
「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朕當然知道,這逆賊多半是要偷偷潛入大夏的,他可不會乖乖聽話。」
「畢竟,這皇位之爭,實在是太難抉擇了。
「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都給我找到他。」
「懂了嗎?」
王恆的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表示贊同。
從林宇奪取燕雲州的事情來看,他就知道,自己的這個臣子,實在是太過自負了。
所以,他才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王恆見滿朝文武都是一副敷衍了事的樣子,冷喝道。
「我的話,你們都聽懂了嗎?」
王詢見父親動怒,連忙應道。
「是。」
然後,御書房裡就傳來了大臣們零零散散的聲音。
王恆知道,這些人對他的支持並不是很大,不過沒關係,只要他把這個逆賊給收服了,那些人就會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明君。
夜幕降臨。
梁辰,蔡太師,以及部分朝中主張和平的人,都被關在了天牢里。
看著狼狽不堪,頭髮散亂的柳慶,眾人都是一聲嘆息。
蔡太師語氣中帶著幾分責怪。
「柳相,你這次做的實在是太不對了,居然幫著一個惡人把許氏給拐了回來。」
「如果許氏能平安返回滄州,我也不會追究。」
「如果許氏是大夏的人,那麼,現在的她,就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萬一出了什麼事,那可就是生靈塗炭了,你怎麼就這麼傻呢?」
柳慶聽了這話,捶胸頓足,懊悔不已。
「此事的確是老朽心胸狹窄,但老朽也是無可奈何。」
「我也不想看到這一幕,可是你也知道,陛下已經是派了文武百官去了柳家,還下了一道聖旨。」
「他這是拿柳家這麼多人的命來威脅我呀,如果我一個人死了,那還好。」
「但是,我必須要為合族數百人的性命負責。」
「此事非我所願。」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聲嘆息,他們自然明白,柳慶此舉,也是無奈之舉,也就不再對柳慶太過苛責。
「嗯。」
「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柳慶沉吟了一下。
「宇公子成聖,未嘗不可。
他在一年之內,就征服了燕雲州,這已經是很多人幾十年,甚至幾百年都做不到的成就。
這已經是個奇蹟了,我想就算宇公子登基,也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