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將得了瘟疫的屍體,放入投石機,將其狠狠的投入北莽的大軍之中,如此一來,靈州城說不定還能守住!」
此言一出。
轟!
這一番話就如雷霆一般,驟然響徹眾人的心頭。
林月汐瞪大眼睛。
一旁的秦鎮北聞言,也驟然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他們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唾沫,盯著面前的蕭塵。
蕭塵的這個法子,真是人所能提出來的?
周圍的將領,也是如見了鬼一般,緊緊盯著蕭塵。
他們的眼底,同樣帶著一股難以置信。
將這些得了瘟疫的屍體,全都以投石機投到北莽的大營之中!
縱然是南征北戰,驍勇善戰的秦鎮北,此刻也不禁吞咽了一口唾沫,他的眼底浮現出一抹畏懼。
「蕭大人,剛剛本將沒聽錯的話,你是說將這些得了瘟疫的屍體,全都用投石機……投出去?」
這話縱然是重複的說出來,他都有些頭皮發麻。
那就更別說蕭塵,還想出了此計。
這太狠了!
北莽若是得了瘟疫,那不得炸啊!
蕭塵點點頭道,「秦將軍聽的沒錯,本官就是這個意思,如此一來,北莽沒有防備之下,大概率中招,到時候,大家都爆發了瘟疫,全都半斤八兩,這靈州城也就能守住!」
這一番話說完,秦鎮北直接沉默了。
他一雙眸子盯著蕭塵。
但不得不說,蕭塵這個法子極好,正所謂敵強我弱,我弱敵強,靈州若是爆發瘟疫,變相就等於北莽強大了。
但要是大家都爆發了瘟疫,一起變弱了,那就等於大家還是差不多。
只是這個法子,太狠了!
秦鎮北自幼受兵法大家薰陶,學的是堂堂正正之術,所以當事不可違的時候,他也是報著必死的決心,為國捐軀。
但蕭塵這法子,真的震驚了他!
林月汐也是心頭浮現出一股寒意。
「蕭塵,還有別的辦法嗎?」
林月汐也覺得有些殘忍,因此出聲朝蕭塵道。
秦鎮北也盯著蕭塵,想法和林月汐是一樣的。
蕭塵搖了搖頭,開口說道,「目前除了這個辦法,再無別的辦法!」
「瘟疫不可遏制,那些隔離手段,也只是控制瘟疫蔓延的速度,但一定會影響我軍,北莽若是聽聞消息,必定虎視眈眈,要不了多久,靈州城就會守不住!」
「現在只有借瘟疫為武器,令北莽狠狠地喝一壺,並且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那便是北莽不懂隔離的話,他們的營帳居住的更為密集,那一死死一大片,對我們還算優勢!」
「只是此法,的確陰毒,做與不做,全看殿下和秦將軍來定!」
蕭塵面帶嚴肅,直接說道。
這直接的一番話,也令林月汐和秦鎮北沉默了。
這法子一出,整個大秦必定會成為千夫所指,背負罵名,但若是不這樣做的話,那靈州城就危險了。
蕭塵繼續的道,「做,我們一起背負天下罵名,但靈州城就有守住的希望,背後數以百萬的百姓能夠倖免於難!」
「不做,靈州城九成概率失守,身後百姓,會被北莽大軍無情的劫掠,甚至北莽野心夠大,會借靈州,大舉深入大秦腹地,到時,後果更為嚴重!」
一番話,令林月汐眸子嚴肅。
秦鎮北也深吸了一口氣。
林月汐盯著蕭塵,內心逐漸的堅定下來。
如蕭塵所說,靈州一旦失守,周圍的平原,再無遏制北莽鐵騎的城池,百姓就如待宰羔羊一般。
但若做了,靈州城守住,滿城百姓以及身後的百姓,全都能夠倖免於難!
「按照蕭塵所說的做吧!」
「一切罵名,本宮一力承當,但靈州城決不能丟,若因一時之不忍,令我大秦百姓遭殃,這才是最大的愚蠢!」
「戰場之上,只有敵人,沒有同情,當以不擇手段!」
林月汐聲音堅定,帶著無盡的漠然。
這話也令秦鎮北點頭。
北莽將士死了,他一點都不心疼,只是覺得有些不人道,但大秦百姓呢?
若是讓北莽破了城,大秦百姓要死更多更多!
北莽可還是敵人!
「倒是本將軍婦人之仁了!」
秦鎮北深吸了一口氣,一雙眸子極為嚴肅。
「蕭大人,那便按照你說的做,讓這北莽,也狠狠地喝一壺!」
蕭塵臉上露出笑容。
他欣賞林月汐的態度,就該這樣殺伐果斷,對待敵人就該以雷霆手段擊潰!
「我軍不光能利用投石機,還可在軍中組建一支敢死隊,最好是那些被感染了瘟疫的將士,自發的參加,再善待其家人!」
「令他們身披這些因瘟疫而死的屍體衣服,夜間朝著北莽大營發起突襲!」
「他們會死,但屍體必定會被北莽將士清掃。」
「只要觸碰了衣服,有了接觸,那就可能感染瘟疫,一旦有一個得了,就會開始蔓延!」
「靈州城內的死囚,也可充分利用起來,他們本就必死,若是以自己的死,為家人謀得一份銀子,他們必定會願意!」
「哪怕消息泄露,這對我們也是一件好事,可動搖北莽的軍心!」
蕭塵語速極快,臉上始終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但這一番話令林月汐和秦鎮北臉色驟變。
兩人齊齊吞咽了一口唾沫,一雙目光緊緊盯著蕭塵。
他們也是服了,蕭塵的這些法子,實在是太狠了!
不但用起了投石機,還用了敢死隊,這幾乎是一個天大的坑,但北莽卻是未知!
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完了!
到時候,北莽說不定更慘!
秦鎮北深吸一口氣,朝著蕭塵道,「我這就派人安排,組建軍中敢死隊,按照蕭大人的法子做!」
說完,秦鎮北直接轉身離開。
蕭塵不望叮囑道,「切記,一定要做好隔離,否則我軍也會很慘重!」
「蕭大人大可放心,本將牢牢地記下了!」
秦鎮北的身子越來越遠,聲音迴蕩起來。
一旁,林月汐盯著蕭塵,眸子有些複雜,「本宮倒是沒想到,蕭大人還有這一面,這手段還挺狠的。」
「之前,倒是沒看出來!」
蕭塵盯著林月汐道,「殿下覺得此法有傷天河,所以不喜歡?」
林月汐搖搖頭,朝著蕭塵開口道,「不,你說的對,對待敵人,就該不擇手段,反而若因一時心軟,令自己人死傷慘重,那才真正的愚蠢!」
「本宮,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