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素娟的語氣之中,充滿了不屑。
此刻,整個瓊華殿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掌門之位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
她話音剛落,就有長老站出來附和:「羅師姐說得對,既然太上長老都發話了,掌門之位,就理應歸羅師姐所有,還請掌門退位讓賢。」
「沒錯,羅師姐當掌門,乃是眾望所歸,請掌門退位讓賢。」
「煉器堂首座,蘇玉珍,請掌門退位讓賢!」
「執法堂首座,南宮溪,請掌門退位讓賢!」
「陣法堂首座,柳含煙,請掌門退位讓賢!」
……
短短數息,便有十幾名有頭有臉的長老站了出來。
丹藥、煉器、陣法、執法、戰鬥五堂,除了戰堂首座,全都站到了羅素娟的身後。
做出一副想要與姜知菲魚死網破的架勢。
整個大殿,只剩不到三分之一的人,還支持姜知菲。
姜知菲見狀,心中湧起一股悲涼之感。
這些年來,她為了玉女宗,可以說是殫精竭慮,費盡了心思。
想當初,上一任掌門戰死之後。
若不是她站出來力挽狂瀾,玉女宗恐怕早就已經被滅了。
可如今,卻遭到這樣的對待,實在讓人心寒。
更加可笑的是,宗門培養了她們這麼多年,危難之際她們卻都只顧自己死活。
不僅沒有把宗門利益放在眼中,就連正義和臉面都不要了。
羅素娟是什麼貨色?
朝同門下毒,殘殺弟子,圖謀掌門之位,簡直是無情無義的虛偽小人。
讓她當上玉女宗掌門,玉女宗還有什麼未來可言?
羅素娟的心情,則是和姜知菲完全相反。
她見一下子就有這麼多人,站到了自己的身後,臉上的表情愈發得意。
「賤女人,看到了嗎,這叫大勢所趨!」
「現在所有人都叫你退位讓賢,你還不趕緊滾下來,跪在我面前?」
她語氣中帶著深深的仇恨。
仿佛要將這幾十年受的委屈,全都加倍還給姜知菲。
聽到「退位讓賢」四個字從羅素娟口中說出,林夜當場就繃不住了。
他冷笑一聲道:「讓賢?你就不怕侮辱了『賢』這個字嗎?」
「要是連你這種貨色,都能當得起『賢』字,那從今以後『聖賢』怕是只剩『聖』字了。」
「畢竟,無論哪個聖賢,只要得知跟你用了同一個字,都會覺得髒。」
「就算已經入土,也得從棺材裡爬出來,連夜修改。」
聽到這番話,在場讀書人,都覺得很解氣。
林夜說得對,倘若連羅素娟這種貨色,都能稱為「賢」,那儒家的先賢們怕是要死不瞑目了。
他們紛紛站出來,力挺林夜,聲勢浩大。
「說得對,如果下毒、篡位、殘殺弟子,都能算得上賢,那就是對『賢』字最大的侮辱。」
「先賢何罪,竟受此大辱?」
「沒錯,侮辱聖賢,等同於侮辱所有讀書人。」
羅素娟聞言,沒有任何畏懼:「怎麼?你們這群讀書人,是想看她們體內的催情蠱發作?」
說完,她看向了在場的玉女宗弟子。
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你們可別怪我,是這群讀書人寂寞了。」
「想看你們體內的催情蠱發作。」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只好大發慈悲,成全他們了!」
此言一出,眾讀書人就算心裡再憋屈,也只能乖乖閉上了嘴巴。
在場這麼多玉女宗長老和弟子,都中了催情蠱。
要是同時發作,是何等不堪的場面?
這麼大的罪,他們可擔不起,也沒有人擔得起。
林夜卻笑著說道:「你不會以為,你還能催動她們體內的催情蠱吧?」
羅素娟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你……什麼意思?」
這一刻,她想起了攝魂蠱的事。
當時,她被自己體內的攝魂蠱控制,差一點就刺穿了自己的心臟。
她原以為,是林夜身邊有高手暗中相助。
難不成,當初控制攝魂蠱的人,真的是林夜這小子?
她剛想到這兒,就忍不住搖了搖頭。
不可能,林夜年紀輕輕,怎麼可能會有那種實力?
何況,就算他真的懂攝魂術,能控制攝魂蠱,又能如何呢?
催情蠱可不是攝魂蠱可以比擬的。
這種蠱蟲,生命力極其頑強,一旦吞入體內,就會與對方融為一體。
不僅極難察覺,而且還無法滅殺。
除非直接殺死中蠱之人。
林夜就算真能控制攝魂蠱,也絕對掌控不了催情蠱。
因為,這世上,沒有人可以掌控這種蠱毒。
林夜語氣平淡道:「什麼意思?你不妨催動蠱毒試試,看看那些蠱蟲,還聽不聽你的?」
羅素娟毫不猶豫,對著姜知菲和莊月瑤,催動了蠱毒。
並且期待著,二人出醜的樣子。
然而,兩人並沒有任何反應,仿佛根本就沒受到任何影響一般。
眾人見狀,無不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姜知菲也就罷了,畢竟是十境強者,哪怕催動了蠱毒,也還能強撐一會兒。
可連莊月瑤都沒有反應,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對於催情蠱,在場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因為它是十大蠱毒之一。
這種蠱毒發作之後,就會不受控制地四處索愛。
直至耗干最後一絲精力而死。
最可怕的是,此蠱一旦入體,就無藥可解,直到中蠱者身死為止。
沒想到,林夜年紀輕輕,居然連這種蠱毒都能解。
擁有這樣的煉丹水平,說他是天下第一煉丹師都不為過。
想到這兒,眾人又不忍不住地,將目光移向了幾名天玄宗長老。
這樣的人才,居然棄如敝履。
天玄宗,也該沒落了。
羅素娟此刻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催情蠱無藥可解!」
「你一個天玄宗棄徒,怎麼可能解得了催情蠱。」
「不,不可能,你……你一定是使了什麼障眼法,想要欺騙於我。」
「哈哈哈,對,一定是這樣的。」
她說完,整個人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催情蠱可是她最大的底牌。
要是這張底牌徹底失效,那麼接下來迎接她的,無疑會是粉身碎骨。
她扭頭朝著四周看去。
只見剛才還支持她的玉女宗長老,個個面帶仇恨。
就連其他宗門前來參加大典的長老和弟子們,看她的眼神之中,也都帶著強烈的厭惡和仇恨。
仿佛她就是一個令人生厭的小丑!
不,她不想當小丑,她是太上長老的弟子,她還有翻盤的機會。
想到這兒,她當即取出太上長老的令牌。
沒有絲毫猶豫,就當眾將其捏碎。
幾乎同時,一道身影帶著沖天怒氣從殿外而來:「何人敢毀本座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