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天玄宗向來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不把青州的任何人，任何勢力放在眼裡。
葉震天也不是膽小怕事之人，為何會選擇忍氣吞聲？
就連林夜也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麼幹脆。
林夜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想刷一刷情緒值，順便再噁心一下上官芙。
然後退而求其次，逼迫上官芙當眾道歉。
畢竟，上官芙再怎麼說，也是天玄宗的大長老，不可能一腳就將其踩進泥潭。
沒想到，關鍵時刻，葉震天卻狠狠推了她一把。
上官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最敬愛的師尊，居然讓自己當眾給玉女宗這群垃圾，磕頭道歉。
這種懦弱的做法，她實在不能苟同。
因為此舉，不僅是在丟她的臉，更是在丟整個天玄宗的臉。
「師尊，您讓我給他們下跪？」
「請師尊恕罪，弟子……弟子實在是……做不到！」
葉震天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上官芙當了幾年大長老，連自己都不放在眼裡了。
看來，是該教教她什麼叫規矩了。
葉震天直接啪的一巴掌，重重打在上官芙的臉上。
緊接著又是一道脆響聲傳出。
直到打完十巴掌後，葉震天才語氣冰冷地說道：「何時輪到你來教我做事了？」
「只要我還是你師尊，讓你跪，你就給我跪！」
上官芙捂著被抽腫的臉，心中充滿了不甘、怨恨與悽苦。
她實在不明白，為何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就連自己的師尊，都不肯幫自己。
這一刻，她仿佛成了一隻被人鄙夷、嫌棄的過街老鼠。
「上官芙，別讓我對你徹底失望。」葉震天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警告和不耐煩。
上官芙聞言，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心中道不盡的委屈和苦楚。
然而，事已至此，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只能咬著牙，緩緩地走向玉女宗的山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尊嚴上。
很快，她的腳步就在破碎的山門前停了下來。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雙手顫抖著，幾乎要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她很清楚，接下來的行為，將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屈辱。
她所有的驕傲和尊嚴，都將被徹底踐踏。
她緩緩地跪了下來，膝蓋重重地撞擊在冰冷的地面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這一刻，她的心也仿佛跟著碎裂。
眼中充滿了淚水，卻又不敢讓它們流下來。
周圍的人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在目睹這一幕，他們的眼神中有同情，有驚訝，也有不屑。
上官芙能清晰地感受到這些異樣的目光。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可當她說出「我上官芙，向玉女宗歷代先祖道歉」時，聲音還是忍不住顫抖了。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割裂著她的自尊。
林夜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
心中生不出半點同情，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感。
當然了，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他從上官芙那裡受的苦，必須十倍百倍地還給上官芙。
早晚有一天，林夜要把上官芙徹底拉下高台，粉碎她的自尊，將她打入泥潭。
姜知菲微微皺起眉頭。
上官芙下跪，確實讓她心情舒暢。
可相比之下，她此刻更在意的是葉震天反常的態度。
玉女宗和天玄宗鬥了上百年。
作為玉女宗掌門，姜知菲對天玄宗各大高層，可謂了如指掌。
在她的印象中，葉震天從來不是軟弱怕事之人。
他能忍下這口氣，定是另有所圖。
姜知菲思索片刻，將目光看向被葉震天護在身後的陶嫣然，頓時明白過來。
先前，由於林夜的表現實在是太耀眼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林夜所吸引，以至於都忘記了，陶嫣然覺醒太陰聖體之事。
擁有這種體質，若能好好培養的話。
不出二十年，便可成就帝境。
到那時，別說是玉女宗，青州乃至整個大禹王朝，恐怕都要處在她的淫威之下。
葉震天此舉，看似在退讓，實則是在求穩。
姜知菲猶豫片刻後，看了一眼林夜，最終選擇放過陶嫣然。
就算她意外覺醒了太陰聖體，又能如何？
廢物，終究只是廢物。
無論她覺醒了何種體質，都無法改變廢物的本質。
陶嫣然曾經被林夜踩在腳下，現在也是如此，將來依然會如此。
她這一輩子，註定只配給林夜當墊腳石。
既然如此，那就讓林夜踩著她，一步步登上頂點。
自己又何必多事？
想到這兒，姜知菲便也就安心當個看客了。
莊月瑤沒有那麼多心思。
她看到這一幕，只覺得無比暢快。
上官芙向來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幾次三番的算計玉女宗。
想不到，她也會有今天。
真是大快人心！
莊月瑤轉頭看向林夜，越看越覺得順眼。
或者說，是越來越喜歡了。
王延昭等人，雖然不敢表現出來，心中也在暗爽。
林夜既然得到了天道的認可，就說明他之前的罪行，全都是強加之罪。
上官芙能對自己弟子，做出如此惡毒之事，活該受辱！
現場沉寂了許久，林夜才俯身看著上官芙道：「上官長老，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下次要是再敢得罪玉女宗，可就不止是下跪道歉這麼簡單了。」
上官芙聞言看向林夜，冰冷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
要不是怕惹怒師尊，丟掉大長老的位置。
她真恨不得當場出手宰了林夜。
葉震天見她滿臉恨意，擔心出什麼變故，對上官芙道：「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起來跟我走？」
上官芙聞言，用怨毒眼神，瞟了林夜一眼。
最後還是強行忍下這口窩囊氣，起身朝著葉震天走去。
姜知菲笑著道：「上官長老，半個月後，我要舉行收徒大典，正式收林夜為弟子。」
「到時候，記得帶上禮物，早點過來觀禮！」
上官芙腳步一頓，咬了咬牙，最終什麼也沒說。
隨後，她便帶著同樣滿臉怨毒的陶嫣然，跟在葉震天的身後，離開了玉女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