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願賦詩一首,贈別楊先生。」
「好。」
李易的小插曲過後,回歸正軌,但沒有人在彈琴送別。
有李易在前面,誰還敢彈琴,誰彈誰就是小丑。
於是紛紛開始吟詩作賦,以他們的水平,大多都是詞藻堆積,無病呻吟,強行湊在一起。
真正有點水平的,也就那麼幾個人,還中規中矩,有點樣子。
但楊文瑞都給予肯定的評價,以鼓勵為主。
姜紫涵用手指戳了戳李軒的腰。
「幹嘛?」李軒打了一個寒顫。
「你不是挺喜歡作詩的嗎,上啊,小易剛才多威風,你是他哥,怎麼著也得表現一下,你說是不是,小易。」
李軒:「......」
不想說話,好詩是想寫就能寫出來的嗎。
而且,我為什麼要跟李易比,那是能比的嗎?
「那你作為楊先生的學生,何不吟詩一首送別呢。」
姜紫涵:「......」
一臉不高興的瞥了李軒一眼,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你也知道,我只上過楊先生幾節課,而且學不好。」
姜紫涵屬於,一上課就睡覺,和儒道八竿子打不著,修煉天賦倒是不錯。
「好詩,頗有詩才,且努力學習。」
「學生謹記老師教誨。」
楊文瑞頷首,聽著他們水平參差不齊的詩,微笑點頭就對了。
李易對他們的評價是:
遠看是先生,近看是先生。先生走過來,真TM是先生。
半晌過後,基本上走過一輪了。
「可還有人願意賦詩?」
本還有人躍躍欲試,可剛要走出去,又退回去了,想法不成熟,再繼續想想。
看著眾人慾言又止的樣子,楊文瑞笑了笑,本想說到此為止,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
「我有一首詩送給楊先生。」
眾人目光都看向李易,又是這小子。
「你還會寫詩?」驚訝道。
會彈琴也就算了,還會寫詩,這小傢伙要逆天啊。
相比於懷疑,更多的是好奇。
李易搖頭道:「不會,第一次,有感而發。」
第一次?有感而發?
聽到這句話,鬆了一口氣,要是再像琴藝那般,那他們都可以回爐重造了,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小孩子會什麼詩,更何況是第一次,能讀通順就不錯了。
「好,那你開始吧。」楊文瑞笑著摸了摸鬍鬚,願聞其詳,很喜歡李易,期待李易能寫出什麼事來。
處女作,以後的黑歷史啊。
全場的目光再次焦聚在李易身上,李易挺起胸膛,雙手背在身後,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儒聖之姿展現,逼格拉滿。
裝逼嘛,那當然是越牛逼越好。
「這是......」
此時此刻的李易讓他們模糊之中有種,好似看見了儒聖,莫不是儒聖轉世!?
又驚訝又激動,差點沒跪在地上,磕兩個響頭。
此等風範,別提學子們了,就連楊文瑞都想要膜拜一二。
收回思緒,奇怪,為何會對一個兩歲孩子有這樣的錯覺,竟然差點以為李易是心目中的儒聖。
李易緩緩開口道:「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
楊文瑞細細咀嚼這兩句詩,不錯,簡短兩句卻比先前那些學子的詩,總體都要好。
畫面感撲面而來,腦海中不自覺浮現詩中的畫面,所用的詞也很好,恰到好處。
單從這兩句便可以看出水平不一般。
唯一的缺點是,有點淒涼傷感,搞得楊文瑞像是被貶一樣。
但背景渲染得極好,無比契合送別的場景。
靜靜等待李易下文。
李易看氣氛醞釀得差不多了,繼續。
裝逼嘛,要拿捏到位,裝得恰到好處,要不然,裝逼會變成你一個人的尷尬秀。
緩緩開口道:「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嘶!」
兩句一出,楊文瑞正在撫須的手突然抓住鬍子,差點沒把鬍子揪下來。
渾身起雞皮疙瘩,再一次非畫面靜止。
前兩句淒涼傷感,讓人心生蕭索,可到了下面,峰迴路轉,豁然開朗,可謂是妙絕。
「太妙了!」
楊文瑞拍案叫絕:「好詩,好詩。」
「的確是好詩。」
不光是楊文瑞,其餘先生也都紛紛誇獎,對李易這首詩讚不絕口,拍手稱讚。
這首詩,比他們之前寫過的任何一首詩都要好,水平完全比不上。
「李易,這詩真是你寫的?」楊文瑞難以置信這詩出自李易的口。
詩中的意境,胸襟,是李易一個兩歲小孩所能領悟寫出來的?讓人難以置信,不相信這是真的。
「當然。」
當然不是。
我們不生產詩,我們只是大自然的搬運工。
李易只用了上半闕,下半闕不應景,也就沒說(抄)。
作為穿越者,此時此刻不抄詩,實在對不起這身份,白白小學抄了那麼多遍。
【完成逆襲任務:你用你的才學讓在座才子目瞪口呆,讓先生們啞口無言,隨便出手,便是他們這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獲得獎勵:儒道之氣】
「嘶——」
倒吸一口涼氣,可以肯定的是,是李易現場想出來的。
如果是過往先賢的作品,此等詩,他們儒修又豈會不知。
李易琴藝高超也就罷了,第一次寫詩啊,竟然有這等水準,超過了他們,連一眾先生都自愧不如,寫不出比這更好的詩。
頭一次在一個兩歲孩子身上看見了差距。
一個兩歲孩子,連續兩次讓熱鬧的送別沉默下來,這一次比上一次沉默得更久。
沒有幾個人說話,內心五味雜陳。
這小屁孩不是來送別的,分明是來砸場子的!
「他們怎麼了?」姜紫涵小聲地向李軒詢問。
「被刺激到了。」李軒深吸一口氣回答,同時,被刺激的還有他。
楊文瑞突然笑了:「此詩甚好,只是差個名字,既然是送我,那不如就叫《送楊文瑞》如何?」
「嗯。」李易乖巧點頭。
「真是一個好孩子。」楊文瑞笑著摸了摸李易的腦袋,眼神中全是滿意,滿意得無話可說。
看得那些先生好生羨慕,此事無論是水平還是意境,都有極高的造詣,必定流傳千古,為人傳唱。
而楊文瑞這個名字也能跟著這首詩流傳。
文人最在乎的就是名節,流芳百世,名垂青史是每一個文人追求的目標。
如此偏僻的一條路,竟然被楊文瑞找到了,看得他們那叫一個酸啊。
為什麼今天離開的不是自己!
「李易是吧,如此天賦,不拜入老夫門下,著實可惜。」
「你算老幾,你一邊歇著去吧,李易,來老夫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