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俊彥的辦法讓呂堯無言以對。
他當然知道電視上那種勾心鬥角，無間風雲的商戰是扯淡。
真正的商戰往往很接地氣。
比如直接舉報對手，給對手潑髒水，請楊笠代言，買通對手公司保潔偷拔網線，拿小刀劃爛競爭對手的車座，更甚至於偷偷拿開水澆人家發財樹。
但像朱俊彥這麼樸實無華的……
頗有南山必勝客上門查黑客水錶的作風啊。
他們都是一個圈層的，手段相似倒是很正常。
見呂堯沉默，朱俊彥保證道：「師父你放心，國內的中小企業很多漏洞的，只要依法依規的去死查，一定可以查出一大堆問題，可以直接罰死這個企業。」
呂堯樂了。
他說道：「我當然是信你的，但我還是打算搞那些人一波。」
朱俊彥不理解了：「這圖啥啊？」
呂堯笑道：「出口氣！」
朱俊彥聽了挑了挑眉，然後笑了：「那我就幫師父出口氣！來喝酒。」
跟呂堯碰杯後，朱俊彥心底笑了起來。
沒想到他這個師父氣性還挺盛。
不過也對。
畢竟是個剛畢業的應屆生嘛，有點氣性是很正常而且很好的，有脾氣的人才好把脈，才更好相處。
呂堯也是特意這麼表現的。
一來確實想出口氣。
二來這也符合他現在的年齡定位。
雷總年輕的時候還氣盛到要跟紅衣大叔約架呢，為此甚至還動員了公司高管，做了詳細的作戰部署。
朱俊彥碰杯完就說道：「師父，你下次拍攝計劃什麼時候啊？上回那幾個小網紅這幾天天天盯著問我呢，還說可以免費出境。」
呂堯卻笑道：「現在想免費是不能夠了。」
朱俊彥一拍巴掌：「對啊！得讓她們付費嘛。」
他當然是不缺這點錢的。
但平時都是他給這些女人花錢，現在要這群女人給他錢，這種滋味你別說嘿！還挺上頭。
就像古代才子逛青樓。
沒本事的都是花錢給青樓女子。
但像柳永那個級別的都是花魁給他花錢，死了更是十里相送。
這待遇和滋味能一樣嗎？
但呂堯卻擺手笑道：「朱總，有沒有想過跟我做個公司啊？」
啊？
朱俊彥不明白：「師父你現在公司不少了吧？」
又是網店又是跟榮小姐做商場的……
怎麼現在還要做公司？
其實這很正常。
真正的生意人從來都不會把雞蛋放到一個籃子裡，更不會只在一個行業深耕。
國內但凡有點資本的生意人都會進行多方位的資產配置。
不然為什麼有那麼多大佬去當什麼「天使投資人」？
雷布斯更是把自己的錢投到了所有能投的行業領域。
這不僅能增加財富的抗風險能力，也能更直觀的了解到行業的發展趨勢，從而獲得更遠大的戰略目光。
朱俊彥問完就笑道：「多點也好，師父你打算搞個什麼公司？」
呂堯：「MCN。」
朱俊彥蹙眉：「啥？」
他沒聽說過這個東西很正常。
MCN機構最早發源於國外的短視頻平台「油管」，很多現在乃至未來國內大火的網絡平台其實原型都在國外。
只不過國內水土好，加上夠卷，才有了後來國內網絡平台後起追上的局面。
而MCN機構直到2016年才開始進入國內，並在國內獨特的網際網路環境下日益本土化。
所以說這個東西目前在國內還算一個新概念，更是一片藍海。
三年後。
國內網際網路的水土孕育完成，網紅經濟開始發力，國內市場開始走向頭部主播引領風騷的時代。
這裡面前景是極其廣闊的。
從論壇門戶開啟的網際網路時代，到後來的短視頻平台，不管網絡載體如何變化，生產內容的卻始終都是人。
所以也有「鐵打的MCN，流水的平台」這種說法。
只不過早期MCN的發展太過野蠻，給許多人留下了MCN都是坑人機構的印象。
到後面很多大網紅壓根也不信任MCN，紛紛成立自己的MCN公司。
但從現在開始發力的話，注意方式方法，那就一定做得起來。
呂堯一通描述，成功打動了朱俊彥。
朱俊彥笑的格外明媚道：「要不說您是我師父呢，咱要是真能搞起來，那也算是行業領頭羊啦。」
他跟榮念晴是不同的。
榮念晴家裡其實並不看重一門生意能帶來怎樣的利益。
但朱俊彥既然在家裡做的是交際公關類的事情，那就說明他在家裡其實也不是多麼受重視的。
相比之下，朱俊彥資本更少，卻反而更需要利益。
那MCN這種前景大，效益大，前期投入還不怎麼大的行業就正好合適他。
尤其是朱俊彥本身還是搞公關交際的，天然就適合做MCN公司。
如果手裡真能孵化出一個千萬級的IP，就是當地官府都會笑哈哈上來尋求合作。
有里有面！
朱俊彥再次舉杯：「師父，那就祝咱們順順利利，大展宏圖！」
「乾杯。」
……
那晚在NFA跟朱俊彥聊完後，朱俊彥就開始著手噁心友商的事情了。
通常來說這種小事他只會交代給手下人。
但這次他全程親自經手。
經過呂堯幾次建議，最終出爐的產品使用圖……格外的有殺傷力。
是那種你在網上刷視頻看到後會瞬間划走，然後越想越氣不過，最後咬牙回來，抱著「有苦不能我一個人吃」的狠勁，艾特了自己的好兄弟好兒子，最後才滿意划走的程度。
然後呂堯就把這些圖片傳給工作室，讓徐子喬他們把這些產品使用圖好評到同行的評論區。
徐子喬和工作室的員工們見狀後沉默了好半天。
最後還是徐子喬在工作群里回復道：「驢哥，你給兄弟們買條華子分了吧，就當兄弟們的精神損失費了。」
呂堯的好評圖片上線當天。
好幾家同行的評論區瞬間炸了。
他們的產品點擊量沒有下滑，依舊保持著水準。
但下單量卻飛速下滑。
這讓好幾家同行的老闆氣得牙痒痒。
有一家老闆甚至親自上陣，在好評圖片下面破防回復道：「親，我給你僅退款你把圖片刪了行不行？」
「你有什麼要求你隨便提好不好！」
他當然也知道這是同行搞的鬼。
所以那回復也是一種服軟，是給始作俑者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