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觀音惠岸化賢人,黑蓮湧現魔羅出
今日,長安城外涇河邊,有一樵夫、與一漁夫。
樵夫見自己這般打扮,不禁疑惑,便斗膽問:「師父,我們為何要扮成這番模樣?」
漁夫淡淡道:「多年後,會有二位賢人在此地吟詩對仗。他們皆為未登科的進士,能識字的山中人矣。
?
「我所說的話,你需逐一記住,切莫漏記一個字。再之後,我說甚麼,你便將你記下的話說出,可懂?」
聽罷,樵夫只得撓頭頜首:「師父請但說便是,弟子一定會謹記於心。」
原來,這是南海觀世音菩薩,與惠岸行者。
不多時,這一「樵夫」與一「漁夫」便在此論詩來。
樵夫言:「你的水秀不如我的山青。」
漁夫言:「胡說,分明是我的水秀比你那山青更好,有一《蝶戀花》為證詞曰———」
只是漁夫說得很流利,樵夫說得頗為磕絆。
二者在此論了許久,驚動涇河和蝦兵蟹將。
有一蝦兵與一蟹將,好奇探出頭悄悄一望。
二者聽了老半天,蝦兵不禁感慨:「好個盛世大唐,兩個平平無奇的山人,
竟也有此文才。吟詩作對,出口成章,皆有進士之才也!」
蟹將拍了一下蝦兵蝦頭,低聲訓道:「你這昏才,低點聲,莫驚擾他們。聽說讀書人不驚嚇,若嚇著他們該怎麼辦?」
可聽著聽著,這蝦兵蟹將便發覺不太對勁。
因為那樵夫與那漁夫,已結束論詩對仗,
雙方交談些許,那漁夫帶有炫耀語氣直言:「你是不曉得,那長安城中,有一賣卦先生,可謂靈得很,水準是極高的。我僅需每日給他一條金鯉,他便與我算上一卦。只要按他所說方位拋網下水,定滿載而歸。」
樵夫驚呼:「竟有此事?」
漁夫自信地笑道:「我何時騙過你?你若有空,大可拿金鯉去尋他,教他與你算上一卦。」
樵夫作揖:「記下了。」
聽著二人所言,蝦兵蟹將頓齊齊勃然色變,二者不禁面面相。
「糟啦!」
蝦兵驚呼:「那長安城的賣卦先生是好歲毒的心,照他這樣給人說出涇河哪處魚蝦最多,豈不要不了多久,整個水族都會被撈光啦?」
蟹將遲疑:「若只有一個漁夫,倒也不至於撈光,涇河水族多如牛毛,一戶人家世世代代撈,恐怕都撈不完。」
蝦兵道:「頭兒,此言差矣。那漁夫管不住口,如今他更是已將秘密道出,
肯定很快會傳開來。若傳至整個長安,導致偌大長安所有漁夫都去找那賣卦先生算命,那水族就完蛋了。"
聽這樣一說,蟹將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蟹將凝重道:「此事非你我能解決,快速去通告龍王。」
蝦兵蟹將沉入水中,慌忙來到涇河龍宮。
尋涇河龍王,將今日之事全部逐一道出。
聽得涇河龍王眉頭緊皺,又不禁怒上心頭:「好個賣卦的,莫非是與我水族過不去麼?我涇河水族若被撈光,豈不人才斷失了?日後又哪能有人繼承本王的衣缽?」
他欲想欲怒,尋一寶劍,欲去殺了那賣卦先生。
以此保住涇河水族安危。
這時,有一少卿勸道:「大王還請切莫焦急。過耳之言,不可輕信。需親身去查看一番,方可信之。否則,容易犯下天條,如果天條降罪於大王,那可就麻煩哩!」
有一龜丞相也忙道:「是哩是哩,枉殺好人是大罪,大王不可急切。也許是蝦兵蟹將聽錯了,也有可能,需謹慎些許哩。」
摩下水族文臣們的勸解,讓涇河龍王稍稍冷靜下來。
也是,若那賣卦先生真如此針對涇河水族。
他再想些法子好生對付此人也不遲可若那賣卦先生從未說過這些話.·····
是那漁夫在撒謊,或是蝦兵蟹將真聽錯了。
豈不冤枉了個好人?
「爾等看好龍宮,待本王出門一趟。」涇河龍王再化白衣秀士,只是他剛走出水面不久,便聽不遠處傳來一聲疾呼。
「恩公,就是他們!他們雖變化為樵夫、漁夫,但味道與銅錢上的味道,是一模一樣的!」
涇河龍王轉頭一瞧,胡玉玉他不認得,可江流兒他倒認得。
雙方曾在長安城內有一面之緣。
他更是與那江流兒曾把酒共飲。
倒也算有一份交情。
涇河龍王疑惑,這江流兒來此是做甚麼的?
看起來,他們好像是奔那樵夫與漁夫去的。
而那樵夫、漁夫亦注意到江流兒、胡玉玉。
樵夫一愣,頓錯愣:「那不是金蟬轉世身麼?他怎麼會來到這裡?而且——·
他與那小狐妖,看起來怎麼像是沖我們來的?」
話音剛落,又見江流兒、胡玉玉後方追來了個老先生。
樵夫再愣然:「那不是今日見的賣卦先生麼?」
袁守誠氣喘吁吁,一眼便見水中走出的白衣秀士,焦急大呼:「老龍王莫要輕信那二人,我並未與甚子漁夫算過卦,更未收有金鯉。」
「這二人,今日與我相見時,是兩個雲遊僧人打扮。如今,卻變成了一個樵夫與一個漁夫。方才他們說話聲音極大,大到我尚未來得及趕來,都聽見了。」
「此二者定是故意揚聲,想引蝦兵蟹將注意,蠱惑他們去稟報龍王,以此引誘龍王上當!」
涇河龍王沒想到,自己都已變化白衣秀土,這賣卦先生竟還看穿了自己,
果真有本事。
上一個一眼看穿自己變化的還是那江流兒。
此番一聽袁守誠所言,徑河龍王頓感不對。
江流兒這時也道:「老兄長,我是托袁先生所請來尋此二人。概因二人行徑鬼祟,似妖魔所化。」
江流兒簡單解釋一番,涇河龍王這才知曉為何江流兒會來此。
袁守誠之言,涇河龍王將信將疑。
江流兒之言,涇河龍王信的更多。
只因他知曉這少年郎為人。
如此一聽,涇河龍王也意識到此二人確實蹊蹺!
「你便是那賣卦先生,你真未曾給他算過卦?」
涇河龍王向袁守誠問。
袁守誠道:「他是和尚模樣時,我與他算過,但算不出。他是漁夫模樣時,
我從未與他算過。」
為了自己絕無虛言,袁守誠還對天立誓。
涇河龍王深吸一口氣,他頓怒自心頭起,
此怒不再針對袁守誠,而是針對那漁夫與樵夫。
涇河龍王怒視那二者:「好你們兩個假扮成人的妖魔鬼怪!若非有小友在,
今日本王便信了你們的蠱惑之言,險些釀下大禍!」
「爾等究竟是何方?妖魔鬼怪竟在此加害本王!還不速速現身!」
涇河龍王伸手一招,立即喚出一把寶劍。
羞惱之下,直接向那漁夫與樵夫殺過去。
樵夫一驚,也伸手一招,喚出根渾鐵棍。
「果真是妖怪變成人!爾等蠱惑龍王欲借刀殺人加害袁先生,是有何陰謀詭計?」
江流兒見狀,當即喚出三件法寶,並道:「老龍王,待我來助你!」
樵夫剛一棒打退羞惱執劍殺來的徑河龍王,便見一把飛劍破空疾馳而來。
他萬般無奈,一棒將那飛劍的磕飛。
又見有一顆如意寶珠,同時湧出佛光、雷漿、神火,異象連連。
樵夫一棒揮舞,捲起陣陣狂風,僅是一招,便將那些異象盡數打碎。
又見江流兒手持金剛降魔,一朝自己腦門砸來。
樵夫心頭也不由升起幾分怒:「這金蟬轉世身好生兇殘,這一招一式,擺明是衝著要我命來的。」
心中雖惱,卻也知分寸,不敢真傷了金蟬轉世身,否則西行定數就要毀在他手頭裡了。
那他將是整個西天靈山萬年來最大的罪人。
樵夫抬手一棒,磕在降魔上,那驚人力道,竟把江流兒給震飛了出去。
見涇河龍王殺來,樵夫又不能傷了這龍王,只得打斷龍王兵器,駭得龍王連連倒退。
涇河龍王一咬牙,忙道:「小友,你我二人莫要一個一個上。我等一起上,
方可與他斗一斗!」
江流兒甩了甩髮麻的手臂,凝重頜首。
卻在這時,但聽旁邊漁夫,輕輕嘆了一聲。
此聲落下,江流兒身形瞬頓住,動彈不得。
涇河龍王剛欲持斷劍相助江流兒,卻身子一僵,也突然動不了了。
樵夫本想給江流兒一點小教訓,可棒子剛一揚起來,就定格住。
「罷,罷,罷,許是我太心急,犯下了錯事。」
漁夫道:「我無意加害爾等,也非妖魔邪。今日是誤會,就此掀篇過去罷。我為今日過錯,向袁先生、老龍王相繼告罪。』
漁夫端端正正向動彈不得的幾人逐一行了個請罪禮,
可卻不知,江流兒已在諸天西遊群搖人了。
[江流兒】:「不好啦前輩們!今日不慎遇到兩個好厲害的妖怪,他們應該是來自西牛賀洲,不知為何來到了南贍部洲。」
[江流兒]:「尤其是有一變化為漁夫的妖魔更是厲害,僅是一聲輕嘆,就讓我們所有人動不了了!」
[魔羅]:「恰好我今日無事,小金蟬子,你便邀我過去罷!本座來助你,
度過此劫。」
[江流兒]:「多謝無天前輩!」
漁夫準備領樵夫暫時離去時,忽心有所感。
面露驚疑。
但見有一朵黑蓮,不知何時,在前方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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