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莫非是大聖前輩拾來的佛門寶物?
江流兒心頭激動,搶了一個紅包,發現是小臂般長的金剛降魔杵,其由「金」、「銀」、「銅」、「鐵」、「骨」、「晶」、「石」、「木」八種質料鍛造而成。
整體是黃銅色,上沾有乾涸佛血,仔細一嗅,與五方揭諦的血一個味道耶!
許是此物有靈,當江流兒好奇它的用處時。
降魔杵竟金光一閃,江流兒忽地心有頓悟——竟能辯人孽業是非,判人一生所犯之業。
若遇善人,它無動於衷。
若遇惡人,它金芒大放。
好寶貝呀!
[淨壇使者]:「乖乖,猴哥你這是把靈山洗劫了幾回呀?嗨呀,老豬我搶到好東西了,權當我之前什麼也沒說,嘿嘿嘿……」
江流兒覺得有點好笑,八戒前輩變臉也忒快了。
[黃眉老祖]:「這……這不是我的法寶嗎?我怎會搶到的是自己的法寶?」
[齊天大聖孫悟空]:「哦,這個啊?老孫遇到你了,覺得不太爽,便把法寶拿過來了。」
[黃眉老祖]:「???」
黃眉氣得肝疼。
這猴子太無法無天,怎感覺比自己這邊的弼馬溫更凶戾?
卻忽然又想到,倒霉的是另一方世界的自己。
自己為何要氣?
[肌肉唐三葬]:「[圖片],這不是如來佛的品蓮台?哈……難怪他們要對你群起而攻之,你這是將釋迦牟尼的座墊給順走了。「
[齊天大聖孫悟空]:「非完整品蓮台,那玩意重得緊,我竟舉不動,遂用金箍棒敲掉一角。不曾想,那一角竟也能化作新的品蓮台,倒也是個寶貝。」
[齊天大聖孫悟空]:「說起來,那蓮台還挺硬,俺老孫那一棒已用十成力,反震得老孫虎口劇痛,魂兒險些被震出來了。」
[淨壇使者]:「乖乖,猴哥是與靈山徹底撕破臉哩!」
江流兒目瞪口呆,大聖前輩這也闖太大禍了。
趁佛祖去天庭赴宴,欲將佛祖品蓮台順走。
發現帶不走,便砸壞一角……
這……
若大聖前輩再被如來佛祖抓住,不知下一次是再壓五百年?還是多壓五百年?
這樣一看,反倒他手中的金剛降魔杵,應當是最不起眼的佛寶吧?
不過,對江流兒而言,此物也是堪比「渾天鎮海劍」的珍寶法器!
在群內認真謝過大聖后,江流兒美滋滋將佛寶收入須彌戒。
……
另一邊,金光寺。
法明和尚當住持僅一個月,便迎來兩位特殊的「香客」。
香客一高一矮……說是矮,其實與常人無異,身著儒袍,面上帶須,氣度不凡。
反倒那高個香客,頭都頂門楣了,衣著簡樸,面帶苦色,滿臉愁容。
「阿彌陀佛,二位施主已從清早禮拜至黃昏,是有何憂愁乎?」
如今,寺中香客就僅剩這二人,法明和尚也覺得他們好生古怪,便主動詢問。
儒袍男子給佛像奉了一炷香——這是他今日奉的第一百炷香了。
他回道:「我有一卒,技藝不高,學人惹事,反倒不慎被他人奪走兵器。「
儒袍男子瞥了高個子一眼,高個子面露羞愧,不敢吱聲。
「此兵器頗為特殊,若失去它,三個月後,就要入輪迴,繼續當個牲畜了。」男子繼續道:「那廝不願入輪迴,便將此事告知於我。」
「他是我的人,我若不管,其餘小卒如何看待我?」
聽到此處,法明和尚道:「施主若想求神拜佛尋找失物,那興許一生難以尋到。」
儒袍男子笑道:「若是找到一個人,便能尋到此物呢?」
法明和尚問:「何人?」
男子答:「江流兒。」
「貧僧不認得。」法明和尚知曉自己是破戒了,但江流兒太特殊,也許是有誤會在其中?
為謹慎起見,法明和尚還是不透露出實情。
儒袍男子笑了笑:「出家人不打誑語,法師若在拔舌地獄說此話,一百條舌頭夠不夠拔?」
法明和尚心中一突,雖猜到倆人身份不凡,不想竟與陰間有關。
他道:「貧僧一介凡夫俗子,有點聽不懂。」
「無妨,本官再問問別人。」
儒袍男子化作判官,高個男子則化作陰差。
二人相繼憑空消失不見。
只餘下法明和尚看著這空蕩蕩的佛堂主殿。
「阿彌陀佛。」
他意識到……
江流兒許是闖下大禍了。
……
五日後。
兩人一狐走了一日一夜沒歇過,江流兒精神勁兒倒挺好,胡玉玉、受清卻累得夠嗆。
他們停下原地歇息。
胡玉玉靜坐修煉先祖功法,狐妖異象籠罩周身,確實頗為神異;受清抱著乾糧在狂啃,他是三「人」中體質最弱的,也是最累的。
江流兒這幾日,愈發覺得金剛降魔杵很是順手。
他一杵敲碎一塊山石,又一杵將地面砸出大坑,喜道:「好法寶,可破堅物!若敲腦袋上,准能敲開瓢,乃至將他魂兒都敲碎嘍!」
他又一捻劍訣,渾天鎮海劍飄在他的身後。
如今,他已能完全掌控飛劍。不似以前那般,只要祭出飛劍,就會自動朝人心口飛去。
這時江流兒才見到自己原來還有一件法寶。
是他在陰間搶走陰差的一根哭喪棒。
「寶貝雖也好,但不是我的,是要還人家的。」
江流兒取出哭喪棒耍了一耍。
好個陰風滾滾。
當真鬼哭狼嚎。
一棒揮去,竟能掀起一片陰風,又能掠起一道烏光,方圓三丈飛沙走石,煙塵滾滾。
「好兵器,好適合我!」江流兒越耍越喜歡,尤其這棒子,又長又直,打心底里歡喜。
可又自語道:「但法明長老讓我別做壞人,還是找機會還回去吧……」
兩人一狐歇息完畢,又繼續上路。
途徑一條江時,不知不覺,天色昏暗下來。此河甚寬,一眼過去望不到邊。江邊較冷,
陣陣冷風拂過,江流兒都不禁縮了縮脖子。
這時,便見河面上,有條過江船亮起燈火。
「江上有船家!」受清一喜,他呼道:「船家,這兒!能捎帶我們一程不?我們可以給錢!」
船家好似聽見了,撐著船篙,改了個方向。
「船家來嘍!」受清道:「我來付過江錢罷!」
隨船家愈發接近,可見船上頭有兩道人影。
一高。
一矮。
「恩公,江上是不是起霧了?」胡玉玉覺得視線有點模糊,又覺得身子好怪:「我有點暈,不對呀……方才,我才吃了兩個肉炊餅。」
胡玉玉感覺暈乎乎的,有種飄飄欲然之感。
這時,她發現手被恩公抓住了。
江流兒又揪住受清有衣領,左手拎著狐狸精,右手拎著小道士,立即扭頭,便要離開。
受清懵道:「道友,怎麼了?」
江流兒語速驚人:「我的《金剛怒魔鍛體法》已至大成,卻仍覺得很冷,此地定不尋常。」
胡玉玉恍然大悟,欲說些什麼,又驚愕發現,恩公好似離自己越來越遠。
可視線中,她又見到恩公正抓著自己的手。
不對呀!為何她能見到自己的背影?
狐妖猛地驚醒。
她瞬間炸毛了。
「恩公!我……我魂魄出竅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