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她是我的青春版
503件里有3件真的，中獎概率大約千分之六，其實還行。
在不認識主任的情況下，這概率比彩票中大獎高多了。
而且這個概率，肯定也比鬼市的平均水平要高。
何濤覺得這店子應該能行。
但是段大娘似乎不那麼樂觀：
「貨和門面應該都不是問題，要做大做強，唯一的難點，就是怎麼把名聲給打出去！」
「但這個難點，未免也忒難了。」
「和十幾年前相比，鬼市的店鋪多了太多，有大幾百家，很多都是做了十幾年的老店，我和他們比，連年紀大這點優勢都沒有。
「開店子最怕的就是沒名氣，酒香也怕巷子深，哪怕賣的東西再好，客人不知道，也肯定不會來買——."
「何濤，你當年跟著老崔，應該沒少來這邊的市場吧？有沒有鬼點子？一經採納，我有重謝哦！」
段大娘拍了拍她腰間的挎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裡面裝著錢還是古董，但是看她的表情，應該不會比之前的刀幣便宜。
她來大柳樹鬼市，是為了完成她年輕時沒完成的事。
有點「遺願清單」的感覺。
所以，花多少錢不是問題，只要花得值。
「出名的方法？你讓我想想哈———」
何濤仔細想了想，發現除了找兩個託兒假扮盜墓賊，好像沒有別的方法。
起碼這個方法上次驗證過，真的好使。
可惜，他自己已經演過一次盜墓賊了，再來一次估計市場裡的人會懷疑是劇本，畢竟誰家盜墓賊天天去鬼市送人頭啊？
盜墓賊他肯定是演不了，要演也只能演正義的那一方。
「段姨，我想到了一個非常極端的點子，你聽好了——·
「哦？請說，我洗耳恭聽。」
「咳咳。」何濤清了清嗓子說道：「你不是說，昨天還撿了三個漏嗎？我猜，裡面應該起碼有一件，是剛從粽子身上扒出來的吧？」
「不止，三件都是。」段大娘得意的說道：「大柳樹鬼市的水，比你想像的深，昨天要不是有警察臨檢，我估計能再收起碼三件，湊個六六大順出來。」
「那再好不過了。」
何濤聽到對方撿漏，他一點兒不羨慕。
真的，不就是從一個幾乎零風險的渠道買到真古董嗎？不就是買到贓物也最多是個批評教育嗎？
他要是想的話，他也可以想啊。
「根據我的研究，古玩市場裡的客人，最希望撿的漏，就是從一線工作者手裡買到出土的寶貝。」
「所以你可以找人假扮盜墓賊在你店裡出貨，而我，可以當那個買到贓物然後著要報警的正義人士。」
「不用真報警，一直就可以了，或者把市場管理人員招來也行，事後給他們一人一包華子就能消除影響。」
「這樣，大家就都知道，你們店鋪里之前有盜墓賊出的貨。」
「他們肯定會腦補你的背景，對你店裡的商品充滿期待。」
何濤想了想，這法子最大的問題，是他的時候，要承受不小的心裡壓力。
因為圍觀的大爺大媽肯定會罵他傻，買到贓物竟然不是悶聲發大財，正義的像是教科書里走出來的李雷。
不過只要段大娘的精神損失費給夠，他可以嘗試一下。
「你這主意—————-確實有點東西，不是正常人能想出來的。」
段大娘先是肯定了一下，隨即話鋒一轉：
「但是，這個法子，是不是用過了？就在你那個擺攤的朋友身上。」
「她應該就是按你說的方法去做的，但是一點兒效果都沒有。」
說完，段大娘拿出手機，給何濤看了一眼，她昨晚在喬喬攤位前拍的照片。
相比於上次何濤去的時候的情形，這次攤位前多了塊紙板，上面用黑色的記號筆寫著：
【11月1號有盜墓賊在此攤位被捕，望周知】
估計是老唐被抓時喬喬她們忘記拍照留念了，不然這裡應該直接放照片。
「這個方法沒用嗎？」
何濤回憶了一下，之前挺熱鬧的啊，喬喬再來一遍，就算不能重複當天的盛況，吸引幾個大爺大媽蹲在攤位前，應該也不成問題。
實在不行，來兩個穿吊帶的妹子打卡，總可以吧？
不至於這麼淒涼。
「沒用了，他們太卷了。」段大娘給何濤看了另外幾張照片，讓他感受了一下商販們的創造力。
有人頂著一個紙殼做的帽子，帽子上面寫著幾個大字：【我不是盜墓賊】；
有人模仿喬喬，在攤位前也豎了塊牌子，但是上面寫的是【我因為盜墓被判了七年，因為表現良好獲得了減刑】；
還有人就更猛了，賣的古董旁邊，直接配了張墳墓的照片，寫著「先考某某之墓」。
何濤看傻了。
這樣卷下去，下一步就該在攤位上放自家盜墓的影像了。
始作俑者喬喬，反而成了最沒創意的那個。
「這————」
何濤突然覺得有點燒腦，要在這些攤主面前另闢蹊徑，不是件容易的事，怪不得段大娘願意出錢。
錢不好掙吶！
「你別急，何濤，咱們慢慢想辦法，明天你陪我去逛逛，說不定實地考察一下，就有主意了。」
「行。」何濤點點頭：「那我跟你去看看吧。」
次日，兩人約好下午集合，上午的時候，何濤抽空和老唐通了電話。
新公司進展很順利，已經找到八字很硬的法人了。
就差一個沒有軟肋的董事長，就可以去註冊。
這個階段，何濤啥也不用干，等老唐的好消息就成。
下午，何濤準時在市場門口等到了老太太。
「咱們先去找你跟我提過的那個姑娘吧。』
段大娘主動提出，想去找喬喬一起看門面：
「我昨晚路過的時候又去看了一眼，感覺那姑娘，有我年輕時候的影子。用你們年輕人的話說，叫青春版。」
「剛好你們是朋友，何濤你幫忙介紹我們認識一下，要是她願意的話，就別折騰那個攤位了，去我店子裡干吧。」
「當個櫃員沒問題。」
何濤沒意見，但覺得段大娘的想法不太現實：「介紹你們認識沒問題，但是你想找她當櫃員？我感覺她不一定願意。」
何濤記得很清楚，那位喬喬姑娘創業的目的，就是不想再當牛馬了。
不過段大娘堅持要去試試，何濤也就沒攔著她。
兩人走到記憶中的攤位，剛好看到喬喬在收拾東西。
看到何濤，她一眼認出來是每天看的直播里的何老師，馬上停下手裡的事，
迎了過來：
「何老師，你怎麼才來啊！」
「你要是早點來的話，帶兩個盜墓賊給我助助陣，我這店子可能就不會倒閉了！」
「倒閉了？」何濤看到喬喬身後收拾到一半的地攤：「創業又失敗了嗎？」
「把又字去掉，這是我在古董行業第一次創業失敗而已，別的行業的失敗，
不能混為一談。」
「好，那你創業失敗了？」
「是的，失敗了。」喬喬沮喪的回過頭，看著自己的攤位說：「雖然我沒有在筆記本上記錄，我到底負了多少。」
「但是我銀行卡里的錢是實打實的越來越少了，再這樣下去，我就要學何老師你，去挖別人家的祖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