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台階之後,秦元眉頭一皺,眼中閃過許些疑惑。
「咦?」
但沒有停在原地多想,當即邁步向山頂走去。
秦元在台階上緩步前行,在人群中顯得平凡至極,甚至比其他人還慢一些。
但作為第二輪測試中成績最好之人。
一直有不少人在關注他,其中也包括張鶴長老。
張鶴長老微微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嘆息一聲:「意志堅定,體魄強悍,天賦差些,倒是可惜了這好苗子......」
有些心胸狹窄之人,眼看秦元在天賦台階上行走如此之慢,紛紛大喜。
「哈哈哈......那不是第二輪第一嘛,我當他真是個天驕之子,原來天賦稀爛......」
「怪不得......意志如此堅強,因為他天賦如此之差。」
「就算意志再堅定,修習速度慢,便永遠追不上我等。」
一名上輪堅持到最後八名的人,冷眼掃視過秦元,心中暗道。
就連上輪結束時,給秦元布陣的那名望道宗師兄,甚至都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然而秦元不為所動,依舊緩緩邁步在階梯上行走。
眸中一直閃爍著思索光芒。
秦元一開始踏上這階梯,便發現,這所謂天賦階梯對他來說,一點壓力都未曾有。
他感知靈敏,瞬間發現那山上銘刻的劍意極為不凡,定是一位強大武者留下。
強悍的劍意充斥著整座望道山。
秦元不由自主便被這道劍意所吸引。
若能仔細感悟,必定能領悟出不少東西。
於是,秦元便一邊前行,一邊仔細感悟,並不急著爬上高山之巔。
此刻秦元速度極慢,不時有人從身後超過他。
先前那尖嘴猴腮之人從後方超過之時,還扭頭看了秦元一眼,眼中露出高傲。
「哼,還是被本少爺戰勝了......」
「被我超過之人,我給你時間追趕,直到你看不到我的身影為止!」
那尖嘴猴腮之人臉上浮現莫名傲然之色,一甩袖子,仿佛自己已經站在眾山之巔,已經成為世間最強者一般。
旁邊路過之人聞言,紛紛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尖嘴猴腮之人。
那尖嘴猴腮之人毫不在意眾人的目光,冷哼一聲,在前方選定一個目標,雙眼死死的盯著那人,腳下健步如飛,速度極快,一步便跨出三四個台階,向他追去。
秦元則沉浸在參悟劍意之中,絲毫沒有在意周圍的動靜。
他來到望道宗本就兩個目的,第一便是提升實力,第二便是拿到宗門大比獎勵。
身邊不停有參與測試的武者從身邊超過他,秦元則毫不在意。
在秦元看來,這一階段測試,速度快與否毫無所謂。
時間飛逝,秦元已經到達了半山腰。
此處離那劍意越發靠近,秦元如痴如醉,行進的速度再次放慢。
劍意之中蘊含著霸道凌然之意,秦元仿佛看到一名劍者手持天劍,一劍滅便萬法,一劍斬破蒼天。
然而其他人不知秦元為何如此之慢,看秦元心不在焉,還以為他發現自己天賦不佳,連向道之心都不堅定了。
此刻在山上攀登之人,並非只有秦元一人感受到那劍意。
只是感受的到,卻參悟不到,並非所有人都有秦元這般悟性天賦。
周圍一些天賦較差者,也紛紛追上秦元,一個個的超過他。
然而此刻,已經有些天賦極高之人已經臨近登頂。
這些人回首望去,發現秦元還在半山腰中磨磨蹭蹭的攀爬,心中忍不住浮現出一股自豪情緒。
看,意志堅定有什麼用,最終還是天賦決定一切!
上輪測試中被秦元奪取風頭,此刻不由得揚眉吐氣。
隨後,他們便相互對視一眼,將彼此當做對手,瘋狂攀登。
就在此刻,天邊一道金光閃過,瞬息之間便在那張鶴長老身邊停下。
來者是一位威嚴中年男子,面容約莫三四十歲,但兩鬢髮白,頭上有許些白髮,眼眸中帶著幾分滄桑。
「張鶴,我聽聞有一人在第二輪堅持到一百息?」
張鶴長老聞言,連忙轉身拱手行禮。
「副宗主,確實有一人堅持到一百息,只是......」
那被稱為副宗主的威嚴中年男子面容淡然,繼續問道:「只是什麼?」
「只是那人在第三輪表現不佳,顯然修行天賦上差了許些。」
言罷,張鶴長老伸手指向仍然在半山腰的秦元。
威嚴中年男子眉頭微微皺起,順著張鶴指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秦元扔在一步一步在階梯上行走著,每一步仿佛都異常艱難。
威嚴中年男子見狀,眼中浮現失望。
張鶴長老恭敬問道:「副宗主,那獎勵之事......」
規定的獎勵是直接晉升為長老親傳弟子,修行資源若干。
日後在望道宗內,不僅地位極高,而且有位至少是元丹境師傅,資源,教導全都不缺,定然一飛沖天。
若是一位意志極為堅定的弟子,天賦又高之人,各位長老必然搶著收下。
可秦元這番天賦表現,怕是沒有長老會手下秦元。
那威嚴中年男子當即轉身再次化作一道金光離開,空中只留下一句。
「讓各位長老自行決定吧,若是無人願意收其做親傳弟子,那便暫且擱置此事。」
張鶴長老當即拱手稱是。
再回過頭看向秦元之時,眼中不由得帶著一絲憐憫。
「這小子但凡天賦再高一些,未來定然能成大事!可惜......可惜啊......」
「我年事以高......手下弟子倒是有些空缺......若不然......」
張鶴長老眼中閃過猶豫之色,他一向喜愛心志堅定之輩,可秦元如此天賦,何時才能成材?
若是給與大量修行資源......
他雖是望道宗長老,但只是外門長老,門內地位在其之上的還有許多,他的修行資源也有限,若是資源都給與這秦元,是否對自己其他弟子不公平?
沉思片刻,張鶴便微微搖頭,不再多想。
此刻秦元走到劍痕最近之地,如痴如醉的參悟著,天上發生的事他一概不知。
秦元自身劍道領悟越發深厚,腦海中時而沉浸劍痕之中,時而演化出數個小人,各自打著不同劍法,時而變成一人,一人便使出萬般劍法。
又過了一些時間,秦元才抬頭望向遠處昊日,發現時間還早,他即便是這樣走,也絕對能在落日之前到達山頂,便繼續沉入到劍意之中。
然而此刻其餘人注意力全都在這望道山的階梯之上。
離山頂越近,感受到的壓力就越發龐大。
許多人此刻走一步都要停上許久。
然而大量參與入門測試的武者紛紛咬牙堅持,也有小部分人實在覺得痛苦折磨而放棄。
當然也有如同秦元一般速度之人。
那人滿頭大汗,面目發紅,每一層階梯都仿佛用盡全部力氣。
但其眼中,滿是對山頂的渴望。
時間流逝,已經有大半人再也攀登不上去,扛不住如此壓力,便下山返程。
下山返程時,身上的壓力不斷減小,便覺得輕鬆起來。
其中一些人路過正在參悟劍意的秦元,臉上露出嘲諷與嫉妒。
憑什麼他還在繼續堅持?
可一想到,就算是再堅持,也終究與他們一同往回山腳,便不由得有些欣喜。
「這麼堅持有什麼用?都這個時間了,才剛走完一半多一點,到了上面之後,他根本走不動的。」
「沒錯......前半段可以通過意志力來攀登,後面僅僅靠意志......是登不上去的。」
「這位兄台......我看你還是放棄吧......我挺欣賞你的,這望道宗不去也罷......何苦在這受罪,你我二人下山吃酒去,豈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