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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轉化眷屬
雖然生死帝君的力量重新縮回了周鐵戈的體內，但是那引渡而來的黃泉之水卻形成了一條支流，在赤紅色的兵家赤土外，又向下形成了一條幽冥通道，之後凡是被太行山陰庭接引的魂魄，都可以通過這條黃泉支流引渡輪迴。
「生死帝君？」
當冥蛇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後，霞光窯主等神祇才重新掌握了自身的支配權，隨後祂們用崇拜至極的目光看向腦後懸掛著大日光輝的的周鐵衣。
至此祂們再不懷疑這位炎黃之主的實力和身份，這位即使沒有完全復甦，也照樣能夠擊退生死帝君降臨的意志，這意味著眼前這位是傳說中第九位荒古之神的傳聞很大程度上是真的。
周鐵衣轉頭看向幾位窯主，吩咐道，「我需要你們找到進入當初的陰庭戰場，儘可能多的收集當初的陰庭碎片，這件事還是曹善負責。」
《通古紀略》記載，荒古九神之中的生死帝君是和黑帝大戰，兩敗俱傷之後，被道尊擊殺，隕落在黃泉之中。
黑帝根據周鐵衣對於遠古歷史的了解，大概就是當初生死帝君的神胎，並且和其餘四帝一樣，找到了掙脫神胎束縛的方法，因此才能夠牽制生死帝君，並且給道尊創造出擊殺的條件。
黃泉奔流不息，生死帝君隕落之地肯定是黃泉中的某一段，而且大概率進入這段的方法掌握在佛家手中，因此才有當初大明宮主說佛家開了黃泉路，將自己父母引渡到三生石前的說法。
不過除了生死帝君的隕落之地外，幽冥還有一個重要的地方，那就是當初生死帝君建立的神庭『陰庭』，陰庭在當初的聖人大戰之中被打得四分五裂，散落在幽冥各處，其中不少陰庭碎片之中，聚集了當初陰神們遺留的神祇，甚至最主要的幾座大殿還蘊含幽冥的核心規則。
這些碎片因為聖人大戰的原因，被各種力量污染，難以應用，周鐵衣就懷疑接連拿出污染幽冥陰司神器的月琴家族就擁有一塊主要碎片的線索。
剛好等手中的事情順利進行之後，自己可以付出代價，詢問線索。
而除了自己這邊的線索，這幾位窯主都是三品神祇，常年混跡神道，肯定也有相應的線索，只要能夠找到幾塊完整的碎片，就能夠補充如今的太行山神庭，畢竟這座神庭自己拿在手中的時候，雖然核心不缺，但是外延的諸多功能不全，遠遠沒有達到神庭真正的威能。
完整的神庭在記載中，能夠完全改變一地的規則，而周鐵衣讓太行山神庭以山脈統治幽冥，就是朝著完整的神庭過渡。
如果太行山神庭完整建立，生死帝君又沒有復活，那麼這座神庭可以做到『魂歸太行』，徹底改變天下魂魄歸屬。
「遵命。」
見識了周鐵衣的神威，幾位窯主心悅誠服地下拜道。
吩咐完了事情，周鐵衣在太行神庭核心混沌空間內單獨召見了曹善。
「洪陽最近有什麼變化嗎？」
洪陽就是當初周鐵衣拉起來的那位天一道脈的鎮獄神將，只不過和曹善不同，在拉起洪陽的時候，周鐵衣就察覺到洪陽有鷹顧狼視之相。
洪陽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甚至比霞光窯主這些三品神祇還難以馴服，因為洪陽隸屬於天一道脈，而根據自己的了解，當初的天一道主驚才絕艷，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不亞於此時的自己，甚至猶有過之。
因為天一道主不僅打開了秘境天宮，還分裂了天宮，形成了『小天宮』，洪陽雖然是四品炮灰，但是參與了最後一戰，那就是天一道脈的核心成員，祂必然有光復道脈的想法，即使僅靠祂自己不行，但是神祇能夠死而復生，天一道脈包括天一道主都有回歸的可能性，所以洪陽肯定有祂自己的小心思。
對於這點，周鐵衣採取的是放長線，釣大魚的策略，就是想要看看當初能夠挫敗荒古九神密謀，還能夠分裂天宮的天一道脈究竟還隱藏了多少秘密。
曹善回稟道，「他倒是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因為尊上的吩咐，我對他沒有多少管教，自從將神名錄在太一玉碟之上後，祂因為本身沒有職屬，反而顯得遊手好閒，這些天經常結交神庭內的神祇，我對此也沒有批評。」
周鐵衣微微頷首，洪陽在自己復甦的這麼多神祇之中，反而是根基最弱的，像霞光等窯主，即使是後來加入，但也有著自己的麾下，而曹善自己親自培養的神祇，又有自己傾斜資源，反倒是洪陽，自己雖然對他有救命之恩，但是也僅限於將他從死亡之中拉起來，對於如何幫助他恢復實力是一點都沒有做。
這也是在逼洪陽自己找恢復實力的辦法，所以現在洪陽交好這些神祇，肯定是想要拉近關係，隨後以自己知道的秘辛作為條件，找到天一道脈的密藏等等。
對於這一點周鐵衣很有自信，雖然自己『閱讀』過了洪陽的神生，但是五帝級別的力量就能夠對自己【篡神】天賦做出干擾，天一道脈肯定有相應的秘法，自己不知道天一道脈的密藏信息很正常。
周鐵衣想了想，說道，「他本來就是鎮獄神將，等神庭幽冥之地徹底凝固之後，你可以吩咐他開始修建幽冥牢籠，總要找點事情給他做，這樣才能夠讓他放心。」
這修建幽冥牢籠肯定是個苦力活，不過也符合周鐵衣對於洪陽的定位，洪陽不敢要求更多，但心中一定會想辦法增強他自身的力量。
「是。」
周鐵衣又詢問了曹善一些神庭內的其他情況，如今作為神庭文相的曹善都管理得井井有條。
「果然治大國如烹小鮮，你這倒是干回了老本行。」
「不敢當主上稱讚，都是主上將食材和菜譜處理好了，不然我這個廚子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曹善笑呵呵地和周鐵衣開著玩笑，作為廚子出身，他知道自己的優勢和劣勢，真的讓他掌控全局，他沒有那麼高的眼界，但是周鐵衣將事情吩咐下來，給足資源，他能夠按部就班，有條不紊地將事情一件件處理好，這確實是治國如烹飪的道理。
揮手讓曹善去吩咐讓部落的人族們去準備祭壇篝火，周鐵衣開始思考起來生死帝君的事情。
按照他之前的驗證，聖人是類似於半高維般的生命，祂們從聖位上跌落的時候，既是祂們實力受損之時，也是祂們最強大的一瞬間，甚至可以藉助這一瞬間錨定混沌不可知的未來。
其餘的荒古九神錨定了什麼樣的未來周鐵衣暫時不知道，但他能夠肯定，生死帝君錨定的未來一定和自己兄長周鐵戈有關。
所以自己兄長修行生死之道才如此順利，如有天助，因為這確實是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甚至包括自己今日將太行山向著陰庭轉化，幫助兄長完成五品修行，都是在不斷推動著這個結果產生。
「我總算是明白當時祂們都沒有成聖，面對我錨定未來的感覺了。」
周鐵衣無聲地笑了笑，除非在聖人跌落聖位的瞬間阻止，不然一旦錨定成為現實，那麼結果就不能夠改變。
「如果我是生死帝君，那麼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自身完全和周鐵戈綁定，這樣就能夠讓我投鼠忌器。」
周鐵衣聯想到生死帝君本尊那條冥蛇的兩顆頭顱，這應該是綁定的一種辦法。
「不過現在需要先考慮的倒不是生死帝君藉助大哥復活的事情。」
周鐵衣梳理道，聖人們的謀劃在時間長河上如同一顆顆固定的棋子，但時間長河本身是一個流動的過程，這些棋子落點有前有後，就如同他教導鄧學虎一樣，不用試圖改變已經落下的棋子，最重要的是在知道一個個已經固定點的前提下，如何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在這些點之後來絕地翻盤。
此時生死帝君的謀劃恰好印證了這件事。
「生死帝君想要藉助大哥復活，所以祂一定會增強大哥的實力，這和自己不謀而合，所以這個過程自己不用逆勢而為，反而要借勢而為，這也是生死帝君通過自己激活了『生之力』後沒有繼續糾纏，反倒是將黃泉支流留在了太行神庭的原因，因為祂覺得自己有能力在復甦之後，藉助黃泉支流反過來掌握太行陰庭，所以這是伏筆和付出的必要代價，在生死帝君復活這個時間點之前，在周鐵戈這件事上，我們兩人的利益是相同的。」
「而生死帝君復活這個時間點，大概率在大夏聖上證得聖位這個時間點之後，自己首先要解決的還是大夏聖上證得聖位，在這個問題上，我和祂的利益依舊是一樣的，所以祂會坐視自己王車互換的計劃，甚至會提供相應的幫助，因為王車互換，自己要將一部分力量送到周鐵戈那裡，來幫助自己金蟬脫殼。」
原來是這個邏輯，怪不得將祂引出來之後，即使知道太行神庭在搶占幽冥的權柄，祂仍然沒有調動骨祭司之流做出實質性的阻礙。
「除此之外，我們兩人還在另外一件事上有共同點，佛教！」
想到這裡，周鐵衣忍不住露出微笑，打壓佛教，這好像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佛家掌握著黃泉路，關乎生死帝君隕落的屍骸，祂復甦之後要儘可能多的取回自己的力量，就必須要從佛家手中奪回黃泉路，所以自己之前計劃著讓大哥參與平叛西方的佛教之亂，現在更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樣。」
只不過看清楚天意，就能夠掌握天意。
周鐵衣收斂神念，腦後如同大日般的太一玉碟熊熊燃燒，迸發出萬丈光輝。
如今神庭經過整合，效率有了顯著的提升，周鐵衣吩咐準備篝火之後，遠古諸部落的神祇神殿之中，已經搭建好的篝火塘熊熊燃燒起火焰，一位位遠古人族圍繞著篝火塘，靜心開始向周鐵衣祈禱起來。
信仰之力如同潮水般向周鐵衣湧來，這些遠古人族雖然誠心向周鐵衣祈禱，感謝他的庇護，但是人心雜亂，自然而然就會產生不同的『願望』。
即使是相同的感謝庇護，有的人想要今天晚上美餐一頓，有的人想要更加寬敞的房子，這些願望都是周鐵衣能夠滿足的，但還有其他的願望，例如想要將自己在蠻荒時代的妻兒接到如今的神國之中。
這是周鐵衣都無法滿足的『願望』，這些願望無法滿足就會堆積成為塊壘，壓在神祇身上，當這些願望越積越多，神祇就會一點點被改變，形象乃至心境都會按照願望的趨勢轉化。
反之，如果神祇能夠實現這個『願望』，那麼就可以順利通過人心的洗滌，徹底掌握聚眾之力。
以當初曹善修行為例，五品『聚人心』就是收集信仰，培養眷屬，而四品『煉紅塵』，當時曹善就通過發下大願，救援十萬餓殍來實現。
這是他自己的願望，也是十萬飢餓之人的願望，同時和他這位食神息息相關，所以一旦實現，他自身神力就會在三者共同作用下完成蛻變。
同理，神祇能夠包容吸收普通人的信仰，自然也能夠包容吸收神祇的信仰，所以四品『煉紅塵』就能夠招收志同道合的屬神，並且為之後建立神國打下根基。
除了這種常規的辦法之外，還有如太陽之火，人道之火等不常規的辦法，人的願望最核心還是要依憑人的魂魄產生的，這是一種精神能量，是世界陰質的體現，雖然周鐵衣現在還無法準確理解為什麼魂魄是陰質，但並不妨礙他利用已經被驗證的規律，那就是諸如太陽之火，能夠直接灼燒陰質，將對自己『有毒』無法實現的願望一一焚毀，歸於虛無。
其他神祇自然也有相應的辦法，只不過都沒有太陽之火，雷霆之力這些至陽至剛的力量來得有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