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布雷克望著赫伯特挺拔的背影,一時間有些呆住了。
赫伯特變了。
雖然上次見面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一些隱約的感覺,覺得赫伯特變得和他記憶中不太一樣。
但作為親眼看著他長大的家臣,布雷克心中還是更傾向於那是多日未見後的生疏和經歷變故後的偽裝。
但現在,布雷克終於能夠無比確定——殿下真的變得不同了。
並不只是表現出來的,而是真真切切的從內到外發生了改變。
實力變得比過去強大,性格也變得比過去更加堅強,甚至比過去更加的冷漠。
從前,布雷克一直覺得赫伯特無論是性格還是處事的方式都更像已故的夫人。
但現在,他卻從赫伯特的身上強烈地感受到了家主的影子。
冰冷而鋒銳,如同金屬製成的羽翼一般,在華麗的同時卻又充滿了危險。
另外,他剛才聽到了什麼?
殿下這話的意思,他打算回到王城!?
布雷克快步跟上了赫伯特,不敢與他並肩,而是落後一步,低著頭悄聲問道:
「殿下!您的意思是說……您打算回去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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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真的想清楚了打算回去給自己正名了嗎!?
布雷克在當初事發時並不在王城,而是被派出去執行任務,等他回到之後事情已經落幕,赫伯特也已經孤身來到了修道院,沒有辦法來探望。
他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不知道赫伯特經歷了什麼對待。
但說實話,他對於赫伯特的做法其實是有些遺憾,甚至是恨鐵不成鋼的。
躲到修道院裡成為聖職者,這種做法實在是太不像個男人了……
想到這裡,布雷克眨眨眼,默默閉上了嘴。
自己這是錯怪了殿下。
赫伯特殿下並非是膽怯,而是選擇暫時隱忍,等待日後時機成熟了再做出還擊。
「怎麼?這很令人意外嗎?他們難道覺得我會一直待在這裡嗎?」
赫伯特嘴角微翹,看著布雷克有些躲閃的眼睛,玩味地說道:
「覺得我會一輩子縮在這裡當一個虔誠的聖職者,一想到過去的經歷就會瑟瑟發抖,不敢踏入王城半步?」
「這未免有點太看不起我了吧?」
「我在他們眼中到底有多脆弱啊。」
赫伯特搖頭,感到有些無語。
有點看不起人了。
別說是此刻,覺醒了兩世記憶的赫伯特,就算是這一世的天真少年,其實也一直沒有忘記自己遭受過的一切。
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在王國監牢的懲戒之下挺過來的。
更不用說,當赫伯特在覺醒前世記憶的第一時間,就列出了未來必須要做的幾件事情。
其中排在最前列的,就是回去將幕後之人解決,給自己一個交代。
如果不能順利解決問題,那就把搞出問題的人解決掉——無論這個人是誰。
「那……您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在得到赫伯特的肯定答覆之後,布雷克徹底興奮起來。
有了赫伯特此刻的實力,他相信殿下回去後可以輕鬆橫掃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貴族子弟。
他恨不得立馬就帶著赫伯特回到王城!
而與布雷克的激動情緒相比,赫伯特就顯得無比的冷靜,甚至有些冷漠。
「這件事不急。」
他目視前方,眼眸平靜,淡淡地說道:「兩個月後吧,等到時候去赴宴的時候一併解決。」
被澆了一桶冷水的布雷克瞪大了眼睛,連忙道:「兩個月!?殿下,您不再考慮考慮嗎?」
兩個月的時間足夠發生太多的變數,他擔心等到時候赫伯特回到王城時的局面變得更加的複雜。
「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赫伯特奇怪地看了布雷克一眼,搖了搖頭有些,遺憾的說道:
「布雷克,不是我說你,比起擔心我身上的這點事,你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的實力吧。」
「在我小的時候,你就是高階戰士,可等我長大了,你怎麼還沒進入傳奇啊?是不是平時不努力啊?」
布雷克:?
不是,殿下,你怎麼說起我了!?
他想要解釋什麼,但被赫伯特抬手打斷,批評道:
「以前聽你說實力的提升艱難的,但我現在親身體驗過了,也沒有你說的那麼難啊!」
「你過去不是在騙我吧?」
布雷克:???
這位壯碩的戰士從未有這樣一刻感覺自己是如此的委屈,如此的想哭。
滿嘴解釋的話語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解釋,怎麼解釋啊?
人家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能快趕上他三十多年的努力了。
咋解釋啊!?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遇上這麼一位天賦驚人的殿下,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地把嘴閉上吧。
赫伯特見布雷克被成功擊沉,心中暗笑一聲,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
「好了,不要氣餒,以後再好好努力就是了。」
「正好機會難得,你就先別回去了,在修道院多跟騎士團討教一番,他們會看在我的面子上對你進行用心指導的。」
放心吧。
騎士團的好哥哥們肯定會非~常~用~心~
布雷克想要解釋什麼,但最終還是脫力地垂下了頭,羞愧難當的掩面遁走。
「明白了……」
事已至此,除了接受,他又能說些什麼呢?
唉!
布雷克四十五度角抬頭望天,不讓眼淚流下。
在這一刻,這位兇猛的漢子也忍不住有些迷茫的自語:「難道,真的是我不努力嗎?」
.
.
布雷克努力不努力,赫伯特並不知道。
但他自己,其實還是挺努力的。
非常忠於欲望,並且願意付出極大的努力。
當他有新的欲望的時候,他就會非常努力,拼盡一切辦法去努力實現。
可以為了一個模糊的圖片,翻遍整個網際網路去找到它的來源。
也可以像現在這樣……
「瓦倫蒂娜,你就乖乖聽一次話不行嗎?」
「哼!」
(嚼嚼嚼)
「反正之前都已經看過了,就不要這么小氣了嘛!」
「哼。」
(嚼嚼嚼)
此刻,本該在囚籠外的典獄官此刻身處牢籠之內,正死皮賴臉地貼在了囚徒的身邊。
「你就從了我嘛!」
而被騷擾了好一陣子都沒反應的瓦倫蒂娜,終於在吃完東西後爆發,怒道:
「誰要讓你摸尾巴!你走開啊——唔。」
一根肉串懟進了嘴裡,所有的怒吼全部消失,眼神都清澈起來了。
「哼……」
(嚼嚼嚼)
她看著赫伯特手裡的一堆肉串,遲疑了起來。
最終,她的態度終於軟化下來。
拎著肉串,轉過了身子,嘟囔道:
「哼……說好了就一次啊。」
赫伯特猛猛點頭,拍著胸脯保證:「嗯嗯嗯!我肯定就摸一次!」
這次我只摸一次尾巴。
至於下次嘛……
下次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