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位主教鬥氣離開後,被丟在車下的赫伯特乾等了一會兒後便放棄了等待。
等?
等得花都謝了還等個錘子?
不等了!
赫伯特在訓練場跟騎士團的好哥哥們寒暄認識了一番後,才在等候在訓練場外的卡普蘭修女的帶領下回到了修道院。
修女是跟隨審判長一起來搶人的,但卻沒有跟著他一同跑走,反倒是特意留下來等候赫伯特——一看就是有話要說。
果然,在回去的路上,她似是無意地跟赫伯特講述了一下伊萬卡兩人在審訊室里的遭遇。
赫伯特開始還有些好奇,聽了一半就擺了擺手表示不用再說了。
雖然是對付自己人,但審訊畢竟是審訊嘛,下手輕不了多少的……
尤其是在擁有著治療神術存在的世界裡,審訊的可怕程度還能夠提升好幾個檔次。
具體的內容,只能說是男默女淚,聞者傷心,聽者流淚,怎麼一個慘字了得。
赫伯特聞弦而知雅意,大手一揮,很上道地表示——差不多得了!見好就收吧!大家都是同僚嘛!我不在意的啦……
雖然也有不想再聽下去那些細節的原因,但更多也是因為他確實是不在乎那兩個人。
他們受折磨也好,僥倖逃脫審訊也罷,他都不是很在乎。
反正也沒什麼深仇大恨,我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就行了。
差不多得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卡普蘭修女雖然只是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但赫伯特感覺她望著自己的目光多了一些溫柔。
好感提升啦!
等回到修道院,赫伯特先是不管其他,徹夜未眠的他好好補了一覺,直到晚飯時刻才悠悠醒轉。
「這樣晝夜顛倒一天兩天不是問題,但長久下來也不是個事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得猝死暴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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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伯特還不想英年早逝,他這輩子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呢。
「還是得提升實力,實力足夠的話就不需要這麼多睡眠了。」
仔細分析了一下身上目前獲得的能力,赫伯特明白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繼續收集魔物娘們的素材。
比起像騎士團的好哥哥們一樣熬煉,通過魔物素材獲得的能力要快太多,也強大太多。
或許,有的人會覺得這樣獲得的能力是虛假的,比不上付出辛勤汗水後獲得的能力。
但要赫伯特來說——那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嘛。
靈山遙遙,何苦舍近而求遠?
既然已經擁有可以走的捷徑,為什麼要故意繞遠?
折磨自己很有趣嗎?
抖M嗎?
是的話加個微……咳。
赫伯特並不會在這種小節上糾結,他從不介意能力的來歷,能夠緊緊握在自己手裡的,便是最好的。
如果他真的會糾結這種事的話,那他一開始就不會選擇成為涅娜莎的同伴,早早就被諧神醬給玩壞了。
於是,在理清現狀之後,赫伯特在吃完晚飯後再次鑽進了異族監牢,將從伊莉莎那裡騙(賒)來精血和自己的鮮血混合著吞服。
咕嘟。
再之後,赫伯特的意識便在甦醒在了這樣父慈女孝的追逐戰場景中。
「嚯!還是被害人的第一視角。」
真刺激啊!
反正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已經有過幾次類似經歷的赫伯特完全是抱著看戲劇的心態來欣賞眼前的一幕。
「嘖嘖嘖,真是一齣好戲啊!」
環境,夜幕之下、陰冷的古堡、遍地鮮血屍骸。
人物,父與女。
衝突,弒父。
兇手是那個被關在棺材裡的雜魚吸血鬼伊莉莎·法特,而被害人則是自稱是伊莉莎的父親,姑且稱之為法特親王吧。
雖然早就清楚伊莉莎【弒親者】的稱號,但關於她為什麼要殺害自己的父親這件事,他一直無從知曉。
而現在,很顯然是個探索秘密的好時機!
加油啊老父親,再多堅持一會兒,爭取多透露一些信息出來!
赫伯特暗自為法特親王加油著,希望他能爭點氣。
但很可惜,落幕退場的時候馬上就要到來了,法特親王已經到了真正的窮途陌路。
他太虛弱了,甚至已經沒有了霧化和變身其他動物的力量,只能靠著孱弱的雙腿奔跑——右腿還被打斷了。
「跑?你又能跑到哪裡?」伊莉莎的聲音邪異中透露著一股不加掩飾的愉悅與嘲諷。
她沒有奮力追趕,而是如跗骨之蛆般的陰影一樣跟隨在他的身後,欣賞著父親大人狼狽逃竄的醜陋模樣。
像是在戲耍玩弄著獵物的野獸一樣,悠哉地看著他四處逃竄。
「不,不不,不!你這個怪物!我可是你的父親!你怎麼能……啊!」
在逃竄了好一陣子後,法特親王便在一個踉蹌之後無力地摔倒在地。
咚。
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繼續,但身後之人已經失去了興趣。
「好了,我也有點看夠你逃跑的樣子了,到此為止吧。」
有些意興闌珊地伊莉莎直接踩在了法特親王的後背,鋒銳的鞋跟從後心刺入了他的身體之中,穿刺了他那顆早已停止跳動的心臟。
嗤——
「咳!」法特親王從口中咳出一口黑血,強忍著劇痛艱難回頭望去,但卻只看到了一團透著血光的黑霧。
她甚至都不屑於在他面前顯露出原本的模樣。
「我,可是,你的……父親啊!」法特親王不解,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而回應他的,只有一聲從黑霧中傳出的冰冷嗤笑。
「嗤!父親?」
伊莉莎嘲諷著:「你不會真的以為,只要強行給予鮮血將我們轉化成吸血鬼,你我之間就有血脈上的關聯了?」
「可笑!」
法特親王沉默了。
他當然清楚自己和那些親手賜予新生的子女們關係有多差。
最終,他沒有再求饒,而是低沉著嗓音發出了詛咒:「你有罪,將永遠背負著弒親的罪孽,永世不得……」
而他的詛咒還沒說完,伴隨著一道血光划過,他的頭顱就離開了脖頸,在地面上滾動起來。
「罪孽?呵。」
「所有人都有罪,包括我,包括你……我們都有罪。」
「如果我有罪,那就讓神明來懲戒我。」
終於,在法特親王的頭滾了好幾圈之後,赫伯特才終於看清了伊莉莎的面容。
圓月之下,銀髮血眸的少女沐浴著皎潔的月華,嘴角掛著略顯瘋狂的笑容,身後的血紅披風隨風而動。
而給他留下最深印象的,不是別的——而是她嘴角的微笑。
瘋狂。
愉悅。
她在享受這個過程。
伊莉莎嗤笑著,不斷訴說著褻瀆的話語:
「但祂們還不配!」
「沒有人有資格懲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