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倫蒂娜因為一股香氣而甦醒,但又因為那怪異的聲響而震怒。
「喂!你剛才在做什麼?」
「逗狗……呃,不是,你聽我狡辯。」
???
瓦倫蒂娜咬著牙,豎瞳死死地盯著近在咫尺的白髮少年。
「你說什麼!!?」
這個該死的傢伙。
你給我解釋清楚!
不然我一定要把你撕碎!
赫伯特眨眨眼,輕咳了一聲:「咳,我在嘗試食物誘捕法……哦,也不對,我是在親切地叫醒你。」
說完,他衝著表情危險的巨龍小姐露出了一個明媚爽朗的燦爛笑容。
「早安,大小姐!」
這一刻,瓦倫蒂娜看著這個明明很帥氣但卻格外欠打的表情,感覺自己腦袋裡的血管似乎爆裂了。
啪。
「早安……你個鬼!」
「赫!伯!特!」
巨龍小姐的怒吼震天動地,在整個牢房內迴蕩不休,震得近在咫尺的赫伯特五臟六腑都跟著一起震了起來。
差點都震出內傷了。
「咳咳,開個玩笑,你冷靜一點,不要太激動了。」
赫伯特揉了揉鼓膜生疼的耳朵,無奈地說道:「喏,我這就給你道歉。」
說完,他將手中的烤雞腿隨手丟進了牢籠里。
丟——
精心烤制的雞腿在半空划過一個完美的弧線,一邊飛著還一邊旋轉。
!
上一秒還在怒吼的瓦倫蒂娜反應極快,直接躍起,一口將雞腿咬住。
咔嚓!
只能說她雖然現在是人類的形態,但刻在骨子裡的動作還是屬於巨龍,沒有用手去抓而是直接張口去咬。
「唔!!?」
而等她都已經咬下去了,才在赫伯特的玩味視線中反應過來自己的動作有些不對,轉頭對著他怒目而視。
你特麼!!?
她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想放棄嘴裡的雞腿,於是就這麼含糊不清地嘟囔著:「唔唔唔,你,唔唔唔——」(你看什麼看!)
好不容易快速將嘴裡的雞腿咬碎咽下,赫伯特又瞅准了時機塞了一個新的,直接懟進了她的嘴裡。
「喏,給你。」
「唔!?」
赫伯特一邊將雞腿用力懟著,還一邊苦口婆心地勸道:「乖哈!吃飯的時候就別說話了。」
「你!?唔——咔嚓!」
嚼嚼嚼。
瓦倫蒂娜怒啊。
但是架不住雞腿實在是太香了。
嚼嚼嚼。
瓦倫蒂娜知道自己這麼輕易妥協很不對,有失身為巨龍的尊嚴。
但是這真的不怪她,嘴巴有它自己的想法。
嚼嚼嚼。
於是,瓦倫蒂娜只能一次又一次試圖開口,然後一次又一次的被堵嘴。
憤怒和食慾不斷做著鬥爭……每一次都是食慾占了上風。
嚼嚼嚼嚼嚼嚼——
而赫伯特在成功送進去第四根雞腿後就放下心來,知道這一關算是成功過去了。
小小餓龍,拿捏!
於是,他的笑容更加溫和,一邊投喂,嘴裡還不斷說著:
「乖,別說話。」
「對,撩一下,別粘到頭髮上了。」
「你先咽下去,別急,之後還有的。」
「啊!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的。」
……
當最後一根雞腿遞過去,瓦倫蒂娜沒有用嘴去接,而是伸手拿了過去。
「哦?」
她嘴裡塞得滿滿的,緊緊盯著赫伯特好半天,很明顯地翻了個白眼,然後輕輕哼了一聲。
「哼!」
然後,她抓著雞腿轉過了身,背靠著欄杆坐下,含糊不清地嘟囔一句:「……唔。」
赫伯特:「唔?」
你在唔什麼唔?
能不能說人話……哦。
看著瓦倫蒂娜將頭向後靠的樣子,赫伯特醒悟過來——她在讓自己給她剪頭髮。
就跟昨天約定好的一樣。
「所以,讓我自己動手是嗎……」赫伯特眨眨眼,感覺自己跟巨龍小姐的關係似乎又稍稍拉近了一點。
有一說一啊。
在其他人的眼中,瓦倫蒂娜是個危險的惡龍,是需要高度戒備的魔物。
但在赫伯特的眼中,她卻是另外一幅模樣。
這傢伙,雖然性格暴躁了一點,稍微能吃了一點,好像還危險了一點。
但在那之外,給人的感覺倒是不壞。
挺聽話的,也挺好哄的。
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會記隔夜仇,但也能很快就扔到腦後。
說真的……還挺可愛的捏。
另外,雖然現在看上去邋遢了一點,但其實身材非常健康有料,她的五官也非常精緻,甚至稱得上是英氣逼人。
赫伯特起身回到典獄官的房間,清潔了雙手,然後將準備好的工具拿了過去。
他直接搬了個凳子坐在欄杆外,擼起袖子,試探性地用指尖戳了戳火紅的頭髮。
在確定沒有抗拒之後,他將兩隻手都伸進了牢房,一手捋著頭髮,一手用梳子輕輕梳著。
「瓦倫蒂娜。」
「……唔?」(幹嘛?)
赫伯特的聲音柔和,聽不出之前的嬉笑,輕聲問道:「以前,有人給你剪過頭髮嗎?」
「……」背對著他的瓦倫蒂娜嘴角動了動,一時間沒有開口,過了一陣子才淡淡地開口:「沒有。」
「從來沒有?」
「從來沒有。」
似是想起了什麼,她表情有些變化,眼神變得有些陰鷙,聲音中也多了些不善:「你問這個幹什麼?」
但赫伯特倒是沒有因為她的語氣而產生什麼變化,輕笑著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我還挺幸運的。」
「幸運?」
「是啊,幸運。」
赫伯特梳理完了這如火一般的及腰長發,有些感慨地用指尖輕輕捻動著發梢。
看似粗糙雜亂,但不用多費力,輕輕一梳便變得柔軟柔順,這樣一頭長髮,不知道會羨煞多少外人。
於是,他沒有表演,發自真心地感慨道:「瓦倫蒂娜小姐,我很榮幸能成為第一個幫你打理頭髮的人。」
「唔!!?」
瓦倫蒂娜在聽到這話後表情變了又變,不知為何,心底忽然有種不想讓他再觸碰自己髮絲的衝動。
感覺心裏面痒痒的,這是怎麼回事?
但最後,她還是強行壓下心底的古怪,堅持了下來,沒有狼狽地逃跑。
她嘴唇動了動,最後用著有些嬌嗔的語氣哼道:「……哼,你說得對,這就是你的榮幸!」
而回答她的,則是赫伯特有些無語的咋舌聲。
「那個……這位小姐,傲嬌早就已經退環境了哦,你不妨表現得再坦率一點。」
?
什麼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