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傳人族薪火者……柳白!【求月票】
「我?」
柳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消息,甚至都抬手指著自己,搖頭道:「我不……」
他話沒說完,才想起剛剛老元帥說的這話不是在問,而是在……告訴自己。
換言之,當他說出這話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是這走陰城內的傳火者了。
因為柳白忽地有了一種……大勢加身的感覺。
甚至自己對這走陰城,都好像多了一股掌控。
他明白了這股掌控所在何方,這是走陰城內的護城法陣。
老元帥將其中的一部分權柄轉交給了自己,或者說這本就是傳火者該擁有的權柄。
一股好似天威般的氣勢陡然降臨到了這小院之中。
四周的小懸刀和雷序他們紛紛散開。
這道火紅色光柱所降臨之地,恰好是柳白所站立的位置,他不僅沒有感覺到壓迫和不適。
反而感覺異常的舒服。
這光柱只是持續了不到三個呼吸的時間,等著光柱散去,他才見著自己這鬼體原本穿著的那件黑金長袍之外,竟是披上了一火紅長袍。
火紅完全遮蓋了原先的黑金。
這一刻,柳白衣袖抖動間,都是多了一股難掩的威嚴之氣。
「果然,這衣裳還得是年輕人穿著才好。」
老元帥捋須,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也就在這時,背後的人群之中傳出一聲高呼。
「見過新任傳火者!」
聽這聲音,不是阿刀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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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隨著阿刀的這聲音落下,其餘的這些少年天驕們才反應過來,紛紛對著柳白拱手而拜。
「見過新任傳火者!」
柳白看著這一幕,再看著自己被迫披上的這件象徵著身份的火紅長袍,最後目光才是落在他眼前的老元帥身上,他苦笑著說道:
「你可害苦我了啊。」
老元帥打了個哈哈,「年輕人肩頭寬,總應該多挑點事的。」
說完他環顧四周,看著這滿院子的少年人,沉聲道:「你們也是如此,往日裡散漫慣了我也懶得說,但如今大敵當前,你們也是時候長大了。」
聽著老元帥的教誨,在場好多人都激動的在顫抖了。
這可是老元帥啊!
平日裡坐在城頭,想看都只能遠遠看上一眼。
別說在場的這些人,就算是他們的父輩,絕大部分也都沒能跟老元帥說過一句話,更別提聽到老元帥的教誨了。
所以此刻他們的感覺,自是激動的無以復加。
甚至就差現在就回去多食幾顆陰珠,爭取早日鑄就神龕了。
「尤其是你這小懸刀,刀法精進太慢了。」
老元帥話音剛落,小懸刀就打了個寒顫,他已是能想到自己接下來回去會面臨著什麼了。
「走了。」
兩道身形消失,在場的這些天驕才抬起頭。
老元帥不見,柳白身形自也消失。
他們一個個原地停了片刻,而後再不用誰說,便是各自回了各家。
只余著阿刀和朱顏在此處。
朱顏看著四周沒人,便是小聲說道:「阿刀,你帶我出城吧,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出城?出什麼城!」
阿刀挺直了身軀,大聲喊道:「情況不明,現在怎能貿然出城。」
他話沒說完,黑木就已經回來了。
阿刀這才連忙離開。
生怕沾上這破事。
……
城頭。
柳白跟著老元帥,來到了他常守著的那位置旁,只不過身邊卻還多了個頭戴斗笠,身穿束身黑袍,腰系長刀的高大男子。
走陰城的懸刀官。
原先柳白見著他還需要行禮。
但這次見到,卻是兩個人互相行禮了。
「見過懸刀官。」
「見過傳火者。」
老元帥居中,一左一右看著這兩人,這才微微頷首。
柳白則是覺得有些不妥,這走陰城的傳火者,怎麼能是個邪祟呢?
這成何體統。
所以他心念一動,也就從鬼體變回了人體,原本高大的鬼物瞬間變為了一個半大的少年。
但是身上那火紅長袍卻依舊存在,依舊貼身。
看上去可愛之餘,又是多了一絲威嚴的意味在裡邊。
「這個好。」
老元帥看著柳白這樣貌,忍不住撫掌道:「傳火傳火,只有少年才傳火,這才對嘛。」
「這老是一些老骨頭在這傳火,傳什麼?」
「送火才對了。」
斗笠下的懸刀官聞言也是說道:「老元帥說的在理。」
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的,身形不過只有這懸刀官一半高的柳白只好身形飄起,最後坐在了這城垛上,嘆氣道:
「老元帥,真不是我不想幹這傳火者,而是我真不會啊……這麼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再加上我娘那邊也是跟我說了,得儘快證道,不能拖的。」
聽著柳白連娘都扯出來了。
老元帥只好收起了笑容,而後說道:「放心便是,給你安排了人手,你若實在忙不過來,將事情都交給他,你當個甩手掌柜都行。」
柳白一聽……所以這是要我掛個名,但是可以不用管事?
這也好啊。
「誰呢?」
柳白好奇問道。
「已經在傳火府了,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老元帥臉上又露出了一絲笑意。
柳白剛想著飛回去,可是再一感知,就發現完全沒這必要了,他從城垛上跳了下來,朝著眼前這兩人稍稍拱手,再之後心念一動,便是從城頭到了傳火府。
傳火者接管了一部分法陣的權柄,這種小事自是能做得到的。
只是剛來到這傳火府,他就發現往日裡,雖不至於熱鬧,但好歹還能見到好些傳火使的傳火府,今日竟是變得冷冷清清。
甚至就連徐文淵也都沒再回來此處。
「一朝天子一朝臣嗎?」
柳白嘀咕著,這傳火府的大廳裡頭也就走出來了一個頭髮花白的青衫男子,只是剛出來,他就朝著柳白拱手行了一禮。
「見過傳火大人。」
柳白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了。
也知道自己沒猜錯。
「好久不見了,監正大人。」
張蒼笑著起身,捋須笑道:「不久不久,幾日不見,柳公……傳火大人真是風采依舊啊。」
幾日不見……柳白白了這老頭一眼。
這廝鐵定又是在這城裡有著諸多分身,也不知道哪個會是他。
至於分身這事,也是小草偷偷跟柳白說的。
它說天底下最不可能死的就是張蒼這老頭了。
小草還說,說柳娘子懷疑張蒼有邪祟分身在禁忌裡邊,到時禁忌東征,哪怕人族全死光了,這張蒼也能活下來。
「以後可就得麻煩監正大人了。」
柳白單刀直入,絲毫沒有給張蒼反駁的機會。
但好在,應當是老元帥跟張蒼商量好了,或是兩人背後達成了什麼交易。
總之柳白說出這話後,張蒼也沒反駁,只是苦笑著點了點頭。
「不麻煩,都是為了人族的未來。」
這話瞬間就提高了好幾個檔次,讓柳白也不得不正色道:「一切為了人族的未來。」
「……」
半晌過後。
都還是張蒼引著柳白,仔細介紹了一番這傳火府內的種種布局,以及讓他接受了傳火者的傳承。
其所謂傳承,便是一些歷來只有傳火者和老元帥才知道的秘辛。
這些秘辛,甚至就連懸刀官都不曾知曉。
也即是獲取完這些秘辛後,柳白一個人在那小房間裡邊待了許久。
裡邊有著太多太多的事情,讓他看完後才知道,人族之所以能在這走陰城守上數千年,靠的是什麼。
背後又有多少走陰人,付出了什麼。
比如說第一任傳火者,其真名就叫「薪火」,身份則是老元帥的堂弟。
至於上一任,也就是前幾日剛剛死去的那個傳火者,其真實身份更是一頭邪祟。
在禁忌當中,可以稱得上是王座大邪祟。
真名叫做「巨闕」。
本體的話,則好像是以劍鬼,具體是什麼上邊沒說。
這些傳承的信息,是小草都不能獲悉的,直到柳白從中出來後,它才重新回到柳白身後。
而柳白在接受這些傳承後,也對這「傳火者」這個稱呼,有了更為清晰的認知。
傳火傳火,傳的竟不是這走陰城薪火。
而是……整個人族的薪火!
他來到這大廳主位上坐下,只不過上次坐在這的時候,他是以一個客人的身份坐在這的。
但這次……他卻是以一個正主的身份坐在這。
張蒼侍衛一旁。
柳白徑直說道:「先把傳火使組建起來吧,沒有他們協助,一切都是空談。」
「老朽也是這意思。」張蒼適應身份很快,「不知傳火大人可有合適的人選?」
柳白回想著他剛剛看到的那份名單,又想著他在這走陰城內認識的人。
稍加沉吟後說道:「把阿刀喊來,還有……黃上觀,陶瓷,司馬鏡。」
「就這些吧,其餘的監正你看著安排吧。」
黃上觀他們幾個本就是原先的傳火使,這點倒是讓柳白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這才剛來這走陰城沒多久,黃上觀和司馬鏡竟然就混上了傳火使的位置。
至於陶瓷,或者說陶家,則是歷代傳火使了。
不管是這陶瓷,還是陶瓷他爹,以至於陶家老祖陶中節,都曾當過這傳火府的傳火使。
阿刀則是柳白想要用的。
阿刀是塊好材料,人脈廣,吃得開,而且有他在,總不會少什麼樂子。
「好。」
張蒼微微頷首,旋即便是走到一旁的書桌旁,抽出一張白紙,在上邊寫下了幾個名字,遞到了柳白面前。
「這剛開始,傳火使貴精不在多,等日後遇見合適的人,我們可以再慢慢補充,傳火大人覺得如何?」
「你安排就是了,我都放心。」
張蒼辦事,娘親都放心,如今更是有著老元帥擔保,柳白沒理由對他有所懷疑。
柳白低頭看著這張白紙。
上頭寫的都是名字,但不多,只有五個。
打頭一個便是徐文淵,想來張蒼也覺得他好用。
餘下四個分別是楊柳,秦平,溫夫人以及東陽。
這四人裡邊,東陽和楊柳都是上一任的傳火使,也即是上一任傳火者,那個名為「巨闕」的傳火者麾下的。
如今張蒼再度將他倆招了回來。
柳白也沒問為何,想來是張蒼覺得好用吧。
餘下的那個「溫夫人」,柳白也曾聽到過她的名號,其真名叫做「溫桂香」。
楚國劍州人氏,也是一尊顯神的走陰人了。
東陽同樣是顯神,但卻是秦國那邊過來的。
這還是比較少的,畢竟絕大部分秦國人都會在秦國那邊的西境長城上防範,極少有來楚國走陰城這邊的。
看了這名單上邊的名字,柳白又把阿刀和黃上觀幾人的名字加了上去,最後抬手一摁,這白紙上邊便出現了一道印記。
那是一朵跳動著的火苗。
這也即使代表著柳白這位傳火者下了令,走陰城內接令者,都要受到傳火者召喚。
火苗出現不過剎那功夫,這整張白紙自燃,最後化為了一團火紅焰火。
連絲毫灰燼都沒有留下。
柳白就在這等著,等了不過兩三個呼吸的時間,便有著一道長虹從天邊落入這院中。
「見過傳火大人。」
聽這聲音,不是阿刀又是誰?
「進來吧。」
柳白應了聲,旋即便是見著一個穿著嶄新衣裳,頭髮紮起的漢子走了進來。
這還是柳白頭次見到這般模樣的阿刀。
往日見他都是一副邋裡邋遢的模樣,頭髮也是披散著,哪像今日,換了件嶄新的灰色長袍,連鬍子都好像颳了一下。
看起來也是個丰神俊朗的漢子。
見著柳白一直盯著他,阿刀還得意的挑了挑眉,嘚瑟的笑道:「傳火大人看我帥不!」
「帥。」
柳白笑笑,緊接著先後又是兩道人影落入這院中。
「見過傳火大人。」
男女聲都有,柳白喚他們進來。
率先進來的是一個穿著杏黃色長裙的女子,身形小巧,一頭烏黑茂密的長髮高高盤起,挽著婦人簪,上頭還插著各樣的首飾。
她進來後還朝柳白稍稍施禮,輕笑著喊道:「見過公子。」
「嗯?」
柳白有些詫異,這稱呼自己傳火大人,這沒的說。
喊自己公子,那就是自己人了……可柳白從沒見過她,這是哪來的自己人?
見著柳白疑惑,這女子便主動解釋道:「妾身溫桂香,乃是桃花仙的侍女。」
「所以自然稱呼傳火大人為公子了。」
桃花仙的名號柳白倒是知曉,先前那個薛南,還跟柳白介紹過。
張蒼跟著說道:「桃花仙是柳無敵的好友。」
「當面柳神,背後就是柳無敵了是吧,哼,等著,小草回去參你張蒼一本!」
小草哼哼唧唧的,讓張蒼臉色一難。
餘下後邊這男子則是穿著一雪白長袍,青年模樣的他,五官面容生的很是俊俏。
甚至讓柳白都感覺到了一絲壓力,他自覺所認識的人裡邊,能再樣貌上邊壓過這東陽的,怕是只有小算道長了。
只是這段時間一直沒見到他,也不知他在忙些什麼。
「東陽。」
來這稍稍拱手,也是來到了旁邊,看了阿刀一眼,訝然道:「阿刀?」
「是他,這還一改常態了。」
溫夫人也是瞥了阿刀一眼。
「嘿,這不以後都得在傳火大人手底下做事了,這再邋裡邋遢的丟諸位同僚的面子。」
阿刀還一模一樣的拱了拱手,禮儀是絲毫沒差。
這也讓柳白想起了這阿刀的真實身份。
原先魏國大司天的嫡子,放在整個人間都是赫赫有名的二代啊。
隨後沒多久,餘下的那些個人也都一一過來了。
楊柳也是名女子,人如其名,穿著淡綠色長裙,走起路來好似弱柳扶風。
秦平則是個沉默寡言的木訥漢子。
餘下的幾個柳白都熟悉,司馬鏡則是全程都低著腦袋,不敢抬頭。
見著他們都到齊了,柳白也沒客套,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吸引他們目光的同時說道:
「話不多說,我跟監正商討了一番,決定選你們為新任的傳火使,有疑問或者不願接受的,現在都能說出來。」
柳白說完後,他們幾個眼神明顯一緊,然後下意識的彼此對視了眼。
結果這疑問的沒有,反倒是阿刀率先跳出來說道:
「願為傳火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愛湊熱鬧的黃上觀同樣跟著說道,如此一來其餘幾個沒說的反倒有些坐不住了。
「行了行了,沒問題就行。」
柳白擺擺手,眼見著他們都坐下之後,心念再一動,一道粗大的光柱從天幕落下,吸引滿城走陰人目光的同時。
在場的這些走陰人身上也就盡皆多了一火紅色長袍。
只不過和柳白身上的樣式比起來,卻是簡單了不少。
柳白這傳火者的衣袍,也是鑲了金邊的。
他也注意到了,張蒼身上的袍子是他自己從須彌裡邊取出披上去的,跟其餘幾人的看似一樣,但實則又不一樣。
『不愧是個苟東西。』
柳白心中吐槽了句,他也知道,張蒼根本沒必要讓自己看到這些,他這麼做,只是不想瞞著自己。
「接下來的安排,監正自會與你們言說,你們聽他的安排便是。」
柳白再度吩咐道。
他們自是點頭稱是,對此也不意外,畢竟說到底,若不是張蒼在這,他們甚至都還有些心慌。
張蒼也沒客氣,緊接著辨識度當著柳白的面跟他們吩咐起來。
事無巨細,說的也都是一些柳白聽了都有些頭大的事情。
每個人都有安排,還都是按著他們每個人的性子來,比方說秦平性子穩重,張蒼便讓他去盯著那些修繕城牆的工匠。
黃上觀和阿刀性子跳脫,便讓他倆去城內把握人心。
順帶著讓他們去散步一些柳白的好話,目的他也當場說了,要儘快扭轉柳白在走陰城內的形象。
這也算是張蒼對胚子墳的初次布局。
溫夫人則是被派去當這走陰城的「帳房先生」,負責這城內的諸多商事。
走陰城內的商事……那傳承信息裡邊也有,柳白也才知道這走陰城背後到底有著多麼大的利益往來。
不說別的,單就是每次邪祟攻城後的那些陰珠,常年積攢下來,都是一個海量數字了。
更別提還有諸多貿易往來。
柳白都能預想到,等著這溫夫人真正接受這些之後,得是有多驚訝了。
徐文淵心思手段也極多,他便被張蒼留下當了他的副手,去了隔壁屋子去整理卷宗文書了。
等著所有人都被安排完畢之後,始終低著頭的司馬鏡才抬起頭,但也不敢去看柳白,而是扭頭看著門口的方向,問道:
「監正大人,那我呢?」
「你啊……你也留在我身邊。」
「嗯?」
司馬鏡正想說自己不合適,可緊接著他就聽見張蒼說道:「你留在我身邊,我要幫你把這洞悉人心的本事磨練出來。」
這下輪到柳白有些驚訝了。
張蒼眯著雙眼,捋須笑道:「最好是能輕易洞悉顯神的想法,如此一來,就算是證道存在,你也能看穿一二了。」
「這……」
司馬鏡「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監正你可當真?」
司馬鏡雖一直被這他這本事所苦惱,但同樣的,他內心也是十分喜歡這能力。
誰不想有洞悉人心的本事?
但卻一直受限……現在張蒼說能幫他將這本事磨練出來,如何不讓他欣喜?
「我騙你作甚。」
「隨我來吧。」
張蒼說著起身,但是原地卻依舊停留著他的身形,他分了一道分身將司馬鏡帶走了。
至此,屋內又只剩下柳白和張蒼在這。
眼見著這偌大的一個爛攤子,三下五除二就被張蒼安排妥當,柳白也是再度跟他表達了感謝。
「傳火大人客氣了。」張蒼起身笑笑,又坐了回去,只是再坐回去,他臉上的表情就沒那麼輕鬆了,轉而變得很是沉重。
「大人,前任傳火者的死,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
「這個仇,得報啊。」
張蒼壓低著聲音,很是認真的說道。
「老元帥將這事交給我們了?」柳白問道。
「嗯,他說由我們全權處置,他都支持。」張蒼微微頷首。
柳白聽著這話,抬手間就將門窗合上了,可緊接著他就愣了愣。
好像在這屋子裡說話的人,都喜歡將門關起來說。
上次自己還笑話了徐文淵,可沒曾想等著自己坐在這的時候,也喜歡關起門來說話了。
張蒼則是沒什麼疑惑。
「監正你有什麼想法?」柳白問完又覺得這樣問可能不太準確,又換了個說法,「監正你覺得報復到什麼程度比較好?」
張蒼聽著這話,手指忽地敲了下這椅子扶手。
「最好的結果自是也殺了那人屠,但可惜這老狗始終躲在那亂葬崗里,頂多會去一趟尊神山,抓不著機會。」
張蒼說著嘆了口氣,「所以咱們只能退而求其次,將那人屠放過來的這兩條狗殺了。」
「你是說……那老水鬼和那個盪鞦韆的?」
這倆可都是王座,要是能將這倆都弄死,那勉強也算是收個利息了吧。
張蒼點頭「嗯」了一聲。
「可惜啊,那老廟祝忒小氣,要是多派幾個過來就好了。」
柳白也是咽了咽口水,張蒼的本事他自是知曉,現如今有著這老監正布局,外加走陰城這邊全力支持。
那就意味著證道也是可以出手的。
這樣的情況下,弄死倆王座,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再加上要弄死那老水鬼……這點柳白更是贊同的,弄死他,也好幫娘親報了一仇!
「要不順帶將胚子墳他們全都殺了?」
柳白提議道。
張蒼摸著下巴的鬍鬚,眉頭微皺,「不難,也可以,可真要將他們一鍋端了,以那老廟祝的性子,怕是會直接掀起東征之事。」
換言之,也就是得不償失。
柳白點頭示意知道了,只是旋即他又想到了什麼,立馬說道:「禁忌那邊想要連接老水坑和哭喪河,將這兩條水域打通,到時候水運一成,會出現一個很強的王座邪祟。」
張蒼聽到這話,臉上終於是有了一絲笑意,但很快又收起。
「所以只要這次弄死這老水鬼,水運必定就會落在那兩頭蛟龍身上,等到了那時,也就方便布置多了。」
「這也在你的算計之中?」
柳白有些錯愕。
「還好還好。」張蒼笑容謙虛。
「那你準備怎麼做?」柳白想著,真等到殺那老水鬼的時候,還得看看有沒有機會,讓自己完成這最後一擊。
如此也算是手刃仇人了。
「先詐,再殺。」
張蒼沒有解釋太多。
柳白又問道:「準備喊誰一塊去呢?」
聽到這問題,張蒼這老監正才稍加沉思了片刻,而後說道:「這次不同於以往,這次是專門的斬首行動,所以我準備請動那幾個專門擅殺的老前輩。」
「懸刀官,岳方,元臣和孟太沖。」
這四個,都是有過殺王座經驗,在那神堂裡邊有雕像的。
殺力自然無雙。
張蒼繼續講解道:「懸刀官和岳方負責正面襲殺,元臣伺機暗殺,孟太沖負責攔住禁忌之中衝出來的那些王座,為懸刀官他們三個爭取時間。」
柳白一聽就知道哪不對了,便問道:「監正你不一塊上嗎?」
張蒼聽了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笑道:「老夫不擅殺伐。」
「去了也是幫倒忙,這些事還是交給他們擅長的人來吧。」
「這倒是。」
柳白說著抬眼看了眼前老頭一眼,怎麼看都不像是個不擅殺伐的人。
「什麼時候動手?」柳白追問道。
「這自是等著傳火大人下令了。」
「我?」
「正是。」張蒼頷首道。
柳白便道:「事不宜遲,那就現在吧。」
「好,一切全憑傳火大人吩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