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說。」
李野揚了下眉毛，道。
他為什麼留著慕容開信一條命，為什麼大半夜的跑來這貨身邊三省吾身？
還不是為了從他口中套取更多關於這個世界的情報？
妖氣是在三年前逃逸的，就算把時差放大到兩年，妖氣也在這個世界存在了至少一年的時間。
他來到這個世界不到一個月，就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甚至捕獲了一個世界上的頂尖戰鬥力，在江湖中攪起了偌大的風雲。
妖氣侵入這個世界至少兩年，他卻沒有從任何江湖俠客的口中聽到反常的事情。
這個世界存在兩道妖氣，竟然運轉正常，這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
慕容開信是明面上的四大宗師，還是楚國的天師，位高權重，他掌握的信息應該遠高於普通的江湖俠客。
李野晾了他一天，大晚上來這裡，就是想從他口中掏出一些隱秘。
畢竟他精力充沛，不怎麼睡覺，而慕容開信重傷，需要睡覺來休養生息。
大晚上來折騰他，效果遠遠好於白天。
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
慕容開信怎麼說也是一個宗師，李野必須榨乾他活在世上的每一分價值，沒想到還沒等他使用話術，這傢伙已經忍不住自動開始往外吐露東西了。
還強者心態呢？
強者心態會主動拿隱秘換速死？
屁的速死？
丫的根本就是想死中求活，委婉的向自己表示他還有用……
一個想問，一個想說。
慕容開信張口要水的那一刻，雙方的博弈其實已經開始了。
……
「楚國皇室有一秘法，叫做《仙胎魔種》，可以把一個宗師的全部功力傳承至下一代，保證皇室中必定會誕生一位鎮國之器。」慕容開信緩緩的道，「皇室里的每一代宗師獲得上代傳承之後，會將畢生修煉的功法融入仙胎，再傳承至下一代，傳功期間或有損耗，但因為數代積累，皇室宗師修為必定強於一般宗師，足以鎮壓江湖宗師。」
這是《北冥神功》和《嫁衣神功》的結合體啊！
但不如北冥神功，至少北冥神功還能吸別人功法，這玩意兒也許國家會感興趣，但對他來說卻沒什麼用。
李野搖搖頭：「破宗師之法呢？」
「破宗師之法之前沒有。」慕容開信遲疑了片刻，道，「兩年前，當代皇室宗師項厲，偶然悟出了一門功法，叫做《吞星手》，被吞星手打中，功力會盡數流逝，且傷口不能癒合，丹田經脈盡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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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
吞星手？
李野愣了一下，腦海里傳來了隊徽激動的聲音：「妖氣，一定是另一道妖氣，這個項厲一定得到了其中一道妖氣。」
十有八九了。
只是功力流逝還沒什麼，也就跟吸星大法差不多，但再加上傷口不能癒合這樣的特殊功效，十有八九就跟妖氣有關了。
傳說，冥王哈迪斯的死亡之鐮擊傷後，傷口永遠不會癒合。
想想也正常，皇室代表著這個世界最高的權力。
即便普通人拿到了妖物，不管是因為害怕還是邀功，大概率都會匯報給官府，那麼妖物最後流進皇室也就不奇怪了。
也只有皇室為了世界穩定，才會把妖物的事情鎮壓下去。
麻煩了！
普通人得到妖物，他以強大的武力和聯賽誘人的前景，或許還能逼迫皇室跟他合作。
但若皇室掌握著另外一道妖氣，他的所作所為無疑是在動搖楚國的統治。
再加上他幹掉了慕容開信，手裡還掌握著靈力修行之法。按照正常的邏輯，楚國皇帝一定會想辦法幹掉他的，即便皇室不出手，妖氣也會慫恿，就像隊徽一樣……
不對。
如果項厲得到的是妖物，而且使用了兩年，長期被妖氣侵蝕，他應該迷失了本性，成為妖物的傀儡。
殺戮類的妖物最容易讓人沉浸在力量的飛速增長里迷失。
曾經，捉妖辦不知道妖物會侵蝕本性的時候。
捉妖人是長期持有並使用妖物的，也正因為如此，最終在地球上引發了荊州之亂。
數百萬平民死於非命，捉妖辦以傷亡百分之六十捉妖人的代價，才平息了那場暴亂……
可這個世界為什麼如此安穩？
慕容開信太虛弱，以至於沒有發現李野的異常。
他舔了下受傷的嘴唇，繼續道：「即便你真的來自更高等的文明，但你的功力畢竟有限，甚至要通過秘法才能贏過我，你打不過傳承了數代宗師功力的項厲的。你怕是不知道，你已經處在死亡邊緣了……」
李野打斷了他，忽然問：「你最後一次見項厲是什麼時候？」
慕容開信陡然愣住。
「什麼時候？」李野繼續追問，「慕容開信，我知道你想幹什麼，跟我說實話，我會讓你活下去。」
「一年前，我最後一次見項厲，是在一年前。」慕容開信神色茫然，他艱難的轉向了李野，「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一年前？MBD，這吞星手怎麼聽起來像我的噬魂？」李野咕噥了一聲，重新看向了慕容開信，「項厲為你演示的時候，使用的武器是什麼樣的？別告訴我，他空手就能使別人的傷口不能癒合？」
「武器？」慕容開信陷入了回憶之中，「他當時就是空手啊，不對，他當時戴著一雙手套，似是蠶絲織成的手套……」
得知了妖物附著的物品。
李野嘆了一聲：「沒錯了，是我的噬魂。我在空間亂流里遺失了許多物品，噬魂就是其中之一。
噬魂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被噬魂打傷後，傷口不會癒合。我還以為噬魂丟失了，沒想到先我一步來到了這個世界，還被土著拿到了……」
「你的武器？」這回輪到慕容開信驚訝了。
「自然是我的武器。」李野哼了一聲，「不然，你們這樣一顆原始落後的文明，怎麼可能出現傷口無法癒合的武器，還吞星手，倒是會欲蓋彌彰。」
「既然是你的武器，為什麼先於你兩年，來到了我們這裡？」慕容開信問。
「時空亂流會扭曲時間和空間，比我提前或者比我退後到來，都沒什麼好奇怪的。」李野看了他一眼，興奮的繼續問，「除了噬魂，你們世界還有什麼其他異常，我的寶貝很多，在時空亂流中近乎全部遺失了。
我手中再普通的物件，落到你們手裡也是仙器，你再想想，兩三年之內，這世上還發生了什麼異常的事情？但凡能找回一兩件屬於我的東西，記你首功。」
一道妖氣找到了，還剩一個呢！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李野迫切的想要知道兩道妖氣都附著到什麼上面了，這樣他就可以提前做出應對之策。
慕容開信看著李野，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真的！
原來魏明澤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來自高等文明，是神仙下凡！
連他的一件法器都如此厲害。
自己怎麼就昏了頭，糊裡糊塗的對一個神仙出手了，活該自己落得如此下場……
不過，現在還有補救的機會，幫李爺找回一兩件法器，說不定他還有機會恢復傷勢。
想到這裡，慕容開信頓時謙卑了許多，可他冥思苦想，卻怎麼也找不到這世上還有什麼反常的事情。
他苦著臉：「李爺，沒有了，除了項厲之外，別的事情都很正常，是不是您老遺失的法器都還沒到啊！」
「真沒有了？」李野靜靜的看著慕容開信，「再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地方突然冒出來了神靈、妖怪之類的傳說。」
「神靈，妖怪？」慕容開信皺眉苦思，「說起來，西域的探子一年前倒是傳回來一個消息，說是西域那邊突然冒出來了一個神龍教。而且，兩三年的時間，西域沒有犯邊，這其實挺反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