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獵前一日。
天剛蒙蒙亮,歡顏就起床了,做夢一樣,她竟然成為了太子的貼身護衛。
而太子除了像傳聞中一樣容貌世間少有,她昨日還發現太子心細如髮且心地善良。
他絕對不是百姓們口中所傳的那樣無能,在她眼中,太子是一個極其聰明,走一步看五步的人。
原來太子這些年來一直在藏拙。
歡顏轉念又想到了自己的臉,她喪氣地坐在鏡子前面。
她實在覺得自己太醜,不配做太子的貼身護衛。
「算了,太子不是看容貌的人,只要太子不介意,何必在乎他人眼光。」歡顏抬眸看向銅鏡。
可是當她看到銅鏡中的自己後,瞳孔猛然放大,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側臉。
怎麼可能!
她臉上的毒斑竟然在一夜之間下去了大半!
歡顏喜極而泣,立刻想到了太子昨日給她的那顆藥丸。
歡顏激動之情難以言表,她快速洗漱完,穿上冰夏給她準備的宮女的衣服,立刻去了楚黎的門外。
楚黎一早起床,看到一個人恭恭敬敬站在門外。
「歡顏,進來。」
當楚黎看到沒有戴面紗的歡顏時,稱讚道:「哦呦,我們歡顏原來是位大美人兒。」
歡顏的臉上昨日駭人的紅斑變成了淡淡的粉色,像是染了胭脂一般。
「你體內的毒已經深入臟腑,不是特別好解,我讓太醫給你開了一些驅毒的藥,連服三個月,你就會完全恢復容貌了。」
歡顏撲通一聲跪下了,她情緒激動,「殿下對歡顏的恩情,歡顏無以為報,奴婢就剩下一條賤命,任由太子差遣。」
楚黎扶了扶額,也只有古代的人才動不動說自己賤命一條。
「孤惜命,也惜才,以後這種話不必說,我雖然是太子,但是也不見得比普通百姓活得安心,所以,我這條狗命也有勞歡顏姑娘多加照顧。」
「是,殿下。」歡顏被楚黎的話逗笑,哪有自嘲自己是狗命的太子。
楚黎把玩著玉佩,心說自己可不是狗命咋地,群狼環視,天天苟著小命。
楚黎正色道:「明日是秋獵,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奴婢聽殿下吩咐。」
......
楚黎安排完所有事情,活動了一下手腕,走到院子裡。
她斜靠在躺椅上吃著葡萄曬太陽。
「殿下似乎很愜意。」樹上突然傳來裴野的聲音。
歡顏早就提醒她了,樹上睡了一人。
楚黎淡定地將紫色的葡萄塞進嘴裡,「當然愜意,裴統領生活很苦嗎,看不慣孤愜意?」
裴野邪氣一笑,「明日,希望殿下還能笑得出來。」
「難不成裴統領還準備在秋獵之日為難孤?」
裴野輕輕從樹幹上落下,站在楚黎的面前,盯著她的眼睛,不屑說道:「本統領不為難你,你也輸定了!」
楚黎又吃了一顆葡萄,「哦,看來裴統領也押我輸唄。」
裴野的頭偏了下,「難道不是嗎?」
楚黎迎上裴野帶著鄙夷和壓迫感的眼神,站起身來,「裴統領,賭錢多俗氣,這樣吧,扳指你也還給我了,我們之前的事兒一筆勾銷,我們打個賭如何?」
「哦,賭什麼?」
「若是我明日贏了,你幫我辦件事,隨叫隨到的那種。」
「若你輸了呢?」
楚黎拍著胸脯說,「隨你處置。」
裴野狹長的眸暗了暗,「好啊,一言為定。」
楚黎吃著葡萄,看著裴野離開。
她記得,這個小時候的玩伴心眼不壞,只是不知道裴野經歷了什麼事情,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不過她到聽說裴野此人極講信用,這一點甚好。
楚黎起身去找夜寒霆,涼亭里夜寒霆獨自下著棋。
「師父!」
赤焰聽到楚黎這聲師父唇角抽了抽,太子這聲師父一叫,准沒好事。
楚黎徑直坐在了夜寒霆的對面,「師父,你的那匹汗血寶馬呢?」
夜寒霆輕輕抬眸看向赤焰,「將紅棗牽過來。」
「那銀白色的馬叫紅棗啊?」楚黎挑眉,夜寒霆你夠叛逆的啊!
赤焰的眉心直跳,主子啥時候把他的寶貝赤兔馬借出去了!
他看向藍翊,一副你也不管管的眼神。
藍翊輕咳了一聲,事不關己看向別處。
不多時,楚黎看到赤焰不情不願牽了一匹兇悍無比的赤兔馬。
此馬全身大紅色,楚黎心裡驚嘆,這可是像老虎一樣兇猛的神駒啊!
馬中的皇者,真正的寶馬!
「人中有呂布,馬中有赤兔,好馬啊師父!」
之前她惦記的是夜寒霆的那匹銀白色的汗血寶馬,如今這赤兔馬她更滿意!
因為赤兔馬更野!
汗血寶馬因其極其稀有和尊貴的地位,以及出色的奔跑能力和耐力,被譽為古代的超級跑車,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而且耐力非常好,可以奔跑一天只喝一次水。
赤兔馬也是著名的良駒,以其快速和勇猛著稱,楚黎眼眸大亮,太對胃口了!
赤焰看著太子躍躍欲試,他眯了眯眼,哼,等一會兒,楚黎就知道這匹赤兔馬性子有多烈了。
夜寒霆借給她這匹赤兔馬,其一是因為他覺得楚黎最近有點狂,先磨一磨她的銳氣,明日好謹慎一些。
其二是這次秋獵,他也是壓了銀子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給她良駒,贏得機會大一些。
夜寒霆走了一顆黑子,對楚黎說,「殿下,赤兔馬更適合狩獵,不過它野性十足,難以馴服,你今日還是好好和它......」
倏然,夜寒霆的話音一頓,周圍的氣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