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翊反應極快,一個轉身接住了箭矢放在了桌上。
夜寒霆的眉眼瞬間暗了幾分,「追。」
藍翊一個健步推門而出,騰空躍下樓去。
第二波人很快趕到,夜寒霆的暗衛迎上,他淡定地坐在屋內品著茶,聽著屋外的打鬥聲。
第三波殺手趕到,瞬間,屋內燭火全滅。
黑暗中,墨雲默默觀察著,借著月色,只能聽到激烈的打鬥聲而看不真切。
十幾息之後,打鬥聲戛然而止。
墨雲呼吸一窒!
怎麼會這麼快!
直到他聽到了對方暗衛匯報,「主子,全是死侍,除了被殺的,其餘的服毒全死了。」
墨雲臉色一變,這些死侍雖然是他手下的三等死侍,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全滅!
「知道了。」夜寒霆聲音里不帶一絲波瀾,「處理了吧!」
「是。」
楚黎晚上睡不著,在屋頂上偷看夜寒霆的汗血寶馬,她聽到打鬥聲於是來看熱鬧。
雖然看不真切,但她知道是夜寒霆遇刺了,並很快解決了。
她不由得生出冷汗,這位太傅大人的手下實在是強悍無匹。
她想拐走怎麼回事。
倏然,她聽到了夜寒霆的聲音,「藍翊,屋頂上有隻貓,去看看。」
楚黎渾身一僵,麻溜要跑。
「好像是太子殿下。」藍翊回答。
夜寒霆看著楚黎在屋頂行走,他負手而立,抬頭看她,「哦,本太傅還以為是只發情的貓。」
楚黎聽到兩人的對話撇了撇嘴,夜寒霆這人的嘴是真毒!
楚黎只能頓住腳步往回走,她一身白衣風度翩翩從房頂上跳下來,卻一個不小心,踩到了剛才打鬥還未來得及清理的兵器,重心不穩朝著夜寒霆栽去。
沒想到夜寒霆閃身一躲,楚黎暗道裝逼失敗,竟然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摔個大馬趴。
誰知身前一個有力的胳膊支撐住了她,楚黎腳尖著地,心中暗道:夜寒霆人還怪好嘞,看來是她誤會了。
楚黎剛想說謝謝,誰知夜寒霆飛速鬆開了她,楚黎立刻將好人卡收回。
夜寒霆神色有些尷尬,本來他想要扶住楚黎的胳膊,誰知道一下子按在了她胸口不遠處。
儘管裹上了布帶,他還是感受到了一片柔軟。
那晚的記憶轟的一下在腦海炸開。
楚黎措不及防摔倒,火冒三丈趴在地上暗罵:心疼男人,倒霉萬年!
狗男人夜寒霆是在故意報復那日軟筋散之仇吧!
她猛然瞥見了眼前的屍體,她一眼認出這樣的傷口是腰帶劍所傷。
就算是武功高手,若是被腰帶劍纏繞脖頸,頃刻間會被割斷頸動脈。
會用劍者不少,但是能把腰帶劍用到這種程度的,實力駭人!
楚黎被藍翊攙扶起來,她看了一眼沒有什麼表情的藍翊,莫非是他!
她聽說夜寒霆有兩個極為厲害的暗衛,一個叫藍翊,另一個叫赤焰。
夜寒霆狗命真好,竟然有這麼牛皮的手下,她想要拐走!
夜寒霆瞥見楚黎眼睛發光看他的暗衛,這是惦記上他的暗衛了?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藍翊瞬間鬆開了楚黎的胳膊。
楚黎能屈能伸,為達目的臉都不要。
剛才摔倒的尷尬瞬間被她拋卻腦後,來都來了,辦點正事。
她笑著試探夜寒霆的態度,「孤深夜想和太傅大人探討學問,要是孤出一題,太傅大人答不上來,我可以要一樣東西嗎?」
夜寒霆知道楚黎看上了他的汗血寶馬。
前幾日就偷偷瞄了好幾眼。
楚黎的算盤珠子都快要崩到他的臉上了。
「哪有學生考先生的,太子殿下若是告訴我,你那日給裴統領下的毒藥是何物,本太傅必定借你。」
楚黎故作深沉,「據說那毒藥的名字叫三日醉,孤認識第一毒手,對方只認孤,夜太傅要是想要的話,五千兩白銀,保證給你搞來一小包。」
「好。」夜寒霆答應得很痛快。
楚黎唇角抽了抽,你特麼不要答應那麼快,要不然我覺得我賣虧了。
要知道煉製指甲蓋大小的三日醉都需要她半天的功夫,若是一小包需要花費她十天半月的時間。
誰知夜寒霆又補充了一句,「不過為師沒銀子,先拿汗血寶馬抵債吧!」
楚黎無語看向別處,剛才他是被夜寒霆給帶溝里了。
沒銀子?
我信你個鬼!
夜寒霆可不是什麼兩袖清風的清官,誰也別想從他身上占什麼便宜。
給別人的好處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算了,為了秋獵能拔得頭籌,就先這樣,以後找機會再坑回去,畢竟她也不是一個吃虧的主兒。
......
半夜,公主府。
楚玥醒來,看著被墨雲帶回來的一具屍體,她緩緩起身。
她半蹲下,用手將死侍的下巴掰到一邊,看到了死侍脖頸上淺淺的一道痕跡。
「傷口幾乎看不出來,但是很深。」她的嗓音平靜。
「是,一擊斃命。」墨雲補充。
楚玥站起身來,神情平靜俯視死去的死侍,「死於劍傷,不是砍刺,而是割。」
「割?莫非是腰帶劍!」
墨雲明白了為什麼打鬥能那麼快結束,因為對方使用了克敵制勝只在抖腕之間,動若靈蛇、揮動如鞭的腰帶劍。
楚玥眼眸微眯,「夜寒霆有兩個實力超群的暗衛,說是他們倆出的手,本宮信,下次看清楚一些。」
倏然,墨雲覺得衣領一緊,楚玥玩味盯著他的眼睛,「不然你的眼睛就自己挖出來做花肥吧!」
墨雲脊背發寒,楚玥鬆開他彎唇一笑,「有意思,就是不知道這位太傅大人是不是同路人了。」
「要拉攏他嗎?」墨雲追問。
「你不用參與此事。」楚玥淡淡一笑,「把屍體送回去吧,免得太傅大人起疑心。」
「是。」
......
皇家別院。
夜寒霆站在窗前,藍翊頷首匯報。
「主子,我們的人跟蹤帶走屍體的人,那人的輕功極好,暗衛跟丟了,屬下猜測是姜丞相一黨或者是長公主。」
夜寒霆神色平靜,「不到最後都是敵人,那人只是試探虛實而已,不必查了。」
「遵命。」
藍翊出門值守,換了一波暗衛回來休息,被人從身後拍了下肩膀。
他反應極快,匕首出鞘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又被那人按了回去。
「是我!」
藍翊無語地看著一身夜行衣的赤焰,「沒有人告訴你不要站在我的身後。」
赤焰嘖嘖出聲,「冰塊臉,你好無趣啊!」
赤焰勾肩搭背,藍翊嫌棄躲開,「哎呀,瞧你都是跟主子學的,潔癖!」
「最近主子身邊有沒有什麼好玩的事?」
「主子遇襲了。」藍翊取下佩劍。
赤焰蹙眉,「不好玩!」
「就沒有別的什麼刺激的事兒,比如說像是以前花魁勾引未遂、才女暗送秋波之類的!」
藍翊盯著赤焰湊過來的臉,一本正經說道:「主子被一個女子睡了,算好玩、刺激的嗎?」
赤焰從桌上跳下來,張開雙臂滿臉興奮圍著屋內轉了三圈,「你要是說這個我可就不瞌睡了啊!」
「怎麼睡的,睡了多久,女人是誰?」
面對赤焰興奮如雞的疑問三連,藍翊挑眉,「主子被女人睡了,你小子興奮什麼?」
赤焰眸光一暗,主子的秘密只有他知道。
那件事情對主子的影響很大,烙下了心病的主子那般討厭男女之事,那白嫖了主子的女人膽子夠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