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站起身來,看似溫和的眉眼中帶著帝王的絕情。
「秋獵快要到了,裴野的箭法最好,慕封的騎術最佳,夜愛卿,太子的功課也不可落下,所以朕決定讓你們三人共同輔助太子,這次秋獵不能再丟臉面了。」
楚黎迎上了慶元帝冷厲的眼神,「否則這個太子也就別當了。」
她聽到這徹底冷靜了下來,就這,她其實不需要輔助的!
裴野的眼中一片冷漠,慕封雙手握拳,斜逆了楚黎一眼。
夜寒霆的神情是三人中最淡定的,他如高嶺之花一般站在那裡,纖塵不染。
楚黎的眼皮跳了一下,還是想辦法推辭了吧!
誰知下一刻皇帝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眼眸堅定看向她。
「從明日起,太子搬出東宮,和裴統領、慕將軍、夜太傅一起入住皇家別院,直到半月後秋獵為止。」
不是吧!這麼玩!
渣爹竟然要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推。
都住在一起了,這三個男人加起來渾身長了八百個心眼子,她能苟住身份不暴露嗎?
「兒臣有信心秋獵時拔得頭籌!」楚黎語氣自信從容想讓父皇收回成命。
皇帝一怔,隨後嫌棄地擺了擺手,「你長姐平西將軍秋獵之時也會回來,你不想輸得太慘,就好好跟著三位師父學,若還是倒數第一,就到嶺南之地歷練三年再回來吧!」
楚黎眸色一暗,長公主楚玥要回來了!
楚玥是大楚國最了不起的公主,人人敬仰的女將軍,而她是大楚國最窩囊、最看不起的皇子,他們兩人簡直就活成了對照組。
最要命的是,被皇帝關在宗人府的三皇子是長公主的親弟弟。
這下樑子是結下了。
慕封拱手道:「陛下,半個月怕是也學不到什麼,畢竟太子殿下的根基實在是太弱了。」
楚黎點頭,「小舅所言極是。」
皇帝的眼刀落在了她的身上,楚黎用手指捏住了嘴。
「朕知道,半個月想讓太子有大的提升,確實是為難你們,但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楚黎:「......」
「朕乏了,你們退下吧!」說完話,皇帝先走了,一群太監烏泱泱地跟上。
......
楚黎回到了東宮之中,泡在浴桶里,低頭看自己身上曖昧的痕跡。
這狗男人也不知道憐香惜玉,一身牛勁。
她靠著浴桶托腮思忖著要儘快找到一些養身子的藥草,她上一世是百毒不侵的藥人體質,身體裡的血可以解百毒。
要不然她能著了區區合歡散的道!
還有一些取人性命的毒草也要找一些,至少可以煉製一些防身的毒藥。
太子可是一個高危職業,在這深宮之中,防人之心不可無,有備無患。
倏然,她的耳朵輕輕一動聽到了沙沙的聲音,下一刻她猛地抓住了從浴桶邊上爬上來的毒蛇。
還沒等毒蛇張開獠牙,楚黎將毒蛇一拳打暈。
她扯下衣服穿好,從浴桶里出來,嫌棄地踢了一腳地上昏死過去的毒蛇。
「眼鏡王蛇,呵呵,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楚黎捏住眼鏡王蛇的腦袋,將它的毒牙卡在杯子上取出了劇毒之後,將它嫌棄地扔到一邊。
「要是一條銀環蛇就好了!」楚黎淡定地看著甦醒過來的眼鏡王蛇,忍不住吐槽。
眼睛王蛇看著楚黎的眼睛突然瞳孔縮了縮,那種眼神讓它第一次產生了恐懼感,它飛快地扭動著長長的身體想要逃走。
楚黎猛地關上門,看向窗外的眼神陡然變得冷厲。
她朝著窗外的人影處疾步而去,跳出窗外。
眼前的小太監臉色慘白放下手中的袋子,轉身就想跑。
楚黎縱身一躍到了小太監身前,一拳打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頃刻間,小太監眼中和口中流出烏黑的血,當場暴斃。
楚黎擰眉,小太監小強子中毒死了。
果然,想要她命的人太多了,身邊的叛徒巧兒和小太監小強子都是別人安插進東宮的人。
看來,有必要肅清一下身邊的毒瘤了。
去給楚黎煮夜宵回來的貼身宮女冰夏剛回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她驚恐尖叫,楚黎捂住了她的嘴將人帶入了屋內。
冰夏瞳孔猛縮,下意識地抱住了楚黎,「不怕,殿下不怕。」
楚黎輕輕推開了瑟瑟發抖的冰夏,用手指在她腦門上戳了一下,「下次我沐浴的時候,無論什麼事兒都不能離開。」
冰夏一下子就明白了,方才那個小太監想要殺殿下,她點頭如搗蒜,「是,殿下,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狐疑地看向自家主子,主子是怎麼知道她剛才被小強子支走了。
「蛇蛇蛇......」突然,冰夏話都不會說了,想要尖叫又不敢,圓乎乎的臉變得漲紅。
楚黎勾唇一笑,「別怕,一會兒就把它送走!」
冰夏是唯一知道她女兒身的人,也是原主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但是,不是楚黎完全信任的人,這丫頭還要再考察。
......
太傅府。
寬肩窄腰的夜寒霆坐在溫泉池裡,俊美無儔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水珠沿著他的喉結、胸肌、路過腹肌往下流最終沒入水中。
紗簾後,暗衛統領藍翊狂咽口水,不是饞他家主子的身子,而是緊張的。
因為他的失誤,向來禁慾又不近女色的主子今晚破戒失身了。
「主子,解藥在路上耽擱了,是屬下的錯,屬下甘願被罰。」藍翊渾身血液都快要凝固了,大氣都不敢喘。
主子在五年前被人下藥,每三個月就會狂躁一次,每次發病的狀態都不一樣。
可惜,他為主子尋遍了天下名醫,竟無一人能治好他的病。
這次宮宴上發病後,主子竟然沒有控制住要了一個女人。
要知道,這些年主上的身邊就連養的魚都只有公沒有母。
多年來,他不喜歡和女人接觸,更不喜歡男女之事。
這下子,那個睡了主上的女人恐怕要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