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無漾的手常年寒涼，這手套的確有些巧思，不得不說秦晚晚這禮物送到他心坎上了。
雖然這是侍女做的，那也是他女兒想的辦法。
晚點秦晚晚離開書房了，白天一直跟著她的那個影衛出現在了商無漾面前。
「什麼事。」
影衛把白天發生的事情給他說了一遍，重點說清楚了秦晚晚叫容止爹的那一段，還有嗑嗑說的話。
商無漾臉色沉了下來。
「她以前見過容止嗎？」
影衛：「我去問了之前跟著小姐的影九，他說之前在雲間醉的時候小姐和容丞相見過一面，只是當時有暗衛守著他沒能跟進去，所以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繼續保護她的安危。」
「是！」
商無漾皺眉沉思起來。
比起女兒知道容止的身份才叫他爹的，商無漾更相信另一種可能。
他，謝崇和容止之間存在著某種聯繫。
和秦晚晚相處了這麼久，商無漾清楚她真的就是個很單純的小孩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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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身份。
商無漾的情報網遍布大江南北，很多事情只要他想去查，輕易的就能把一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扒出來。
唯獨在秦晚晚身上，他找不到關於她任何和父母親人有關的信息。
除了突然出現認謝崇當爹，之前的信息完全一片空白，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且她是有目的認人，並不是亂認。
三歲的小孩，並不知道誰是大將軍，誰有錢。
但就是這麼精準，從見到謝崇，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叫爹了。
且叫得十分肯定。
就好像，他們真的是她親生父親。
還有嗑嗑，普通的鳥哪怕再精明都不會如嗑嗑這般有著人類一樣的思維，說的話和人也一般無二。
以及晚晚身上的秘密，那小傢伙根本沒打算瞞著他們，破綻多得都沒眼看。
所以和謝崇一樣，他也認為晚晚是某種修煉成精的小精怪。
而小精怪的父親，自然是大精怪。
商無漾有理由懷疑，自己可能是她以前父親的轉世。
只是這轉世後，好像並不止他一個人。
他，謝崇，容止……
現在已經出現了三個人，至於以後還會不會有商無漾也不確定。
他有點好奇了，小傢伙以前的爹究竟是怎樣的大妖才能轉世成好幾個人。
晚上睡覺的時候，商無漾猝不及防地問了出來。
「晚晚，我，謝崇還有容止都是你爹對嗎？」
秦晚晚眨巴了下大眼睛，十分沒心眼地點頭。
眼神乾淨清澈且……愚蠢。
十分好忽悠的那種愚蠢。
商無漾心裡瞭然。
「所以，我們以前是什麼妖怪？」
秦晚晚震驚，小眼睛都瞪圓溜了。
「爹爹你怎麼亂說呀，才不是妖怪呢，你可是神……唔唔。」
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了，且外面的天空突兀地冒出了雷霆聲。
商無漾若有所思的看著天空的方向。
「不能說？」
神，神什麼？
神仙，亦或者是神獸？
商無漾已經把事情猜測得七七八八了。
「既然不能說，那就別說了。」
秦晚晚委屈巴巴氣哼哼。
竟然給她封口了！
不說就不說嘛。
抱著小暖爐躺在被窩裡，商無漾忽地想到一些話本子上所說的，神仙下凡歷劫的故事。
他會不會也是這般情況呢，只不過不知什麼原因，他變成了好幾個。
所以……晚晚真的是他的女兒。
想到這裡，商無漾更加抱緊了懷中軟軟的小傢伙。
此刻的他心裡莫名有種歡喜。
「所以你又是為什麼來找我們呢。」
他抱著熟睡的秦晚晚輕聲呢喃。
第二天起來，謝崇還是如平常那般，仿佛把昨天的事情忘記了。
「有什麼需要的找我說，或者讓影十一給我報信，讓雪花去找我也行。」
秦晚晚被他抱在懷裡，侍女給她梳理好了頭髮。
小傢伙穿著喜慶的紅色，天氣冷了，她衣服的脖子上，袖口上都多了一圈雪白的毛領。
衣服扣子還是毛絨球球。
頭髮上的飾品也是可可愛愛的小毛球。
這段時間商無漾格外喜歡把她打扮成小毛絨的模樣。
軟綿綿奶呼呼的，比觀音坐下的小仙童還要可愛漂亮。
或許，他的女兒本就是貨真價實的小仙童。
「知道啦，爹爹你不要太辛苦了，要早點回家，晚晚當小暖爐給你暖和暖和呀。」
商無漾眼裡帶著笑意，忽然低頭在她潔白的額頭上親了下。
「爹爹知道了。」
秦晚晚驚喜，也親了下他的臉。
眉眼彎彎如明亮小月牙，粉嘟嘟的嘴角上翹笑容甜美可愛。
和昨天一樣，秦晚晚在門口目送爹爹離開，父女兩個揮手告別。
馬車上，再也看不見秦晚晚後商無漾收回了視線。
對於昨天的猜測，哪怕有七八成把握他的心思也並沒有因此改變什麼。
沒有激動興奮自己可能是某位神仙，更沒有因此自傲自得。
就算是又如何呢，他現在只是商無漾。
他要老老實實地過完屬於他商無漾的一生。
商無漾想到晚晚之前說的，會有壞人害他，以及自己查到的，林挽娥那邊真的在打探他的消息時。
他的女兒，或許就是因為知道他會被害，所以才來找她的。
那麼謝崇和容止的結局又如何呢？
哪怕知道自己可能被害會死，商無漾心緒依舊平淡無波。
甚至想到影九帶來的，關於林挽娥那女人熱烈追求容止的消息還想笑。
一副看戲的樣子。
林挽娥覬覦的只是他的錢和命，但她覬覦容止的可是身體感情。
這麼算下來他還是挺幸運的。
有點期待後面的發展了呢~
至於容止和自己可能是同一個人這種事情，反正他現在是商無漾，容止關他屁事。
「給我盯緊林挽娥那邊，特別是她和容止的事情都和我匯報。」
「是！」
而此時被他惦記著的容止，也在看關於秦晚晚和他的信息。
當然，短時間內容止的人查出來的都是表面的信息。
商無漾化身江南商人吳銘，秦晚晚是他的女兒，妻子早逝……
商無漾以前也用這個身份經商，且在江南置辦宅邸，那邊也有關於吳銘的事跡。
所以容止的人查下去，也是真有這個人。
不過，商無漾不在的時候，那個吳銘是戴著人皮面具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