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 承諾兌現
「靈衣哪有那麼好尋?」
「我同旁人一樣?」梁渠不容置疑,「快試試,哪裡不合適、不舒服,讓泉族長重做一批,別不穿,不穿浪費,浪費可恥。」
龍娥英不過,熱著臉重開皮箱,胡亂摸上一件去往隔壁,也就是梁渠的房間試衣。
「鏡子在柜子里!」
「看到了!」
咔噠。
擰開鎖扣。
「鮫人手藝不差啊。」
梁渠掀開皮箱,露出一抹間縫,目露驚艷,他單單提出一個大致樣式和大小,鮫人具體做成了什麼樣完全不清楚,現在一看,居然有蕾絲花邊!
無愧是舉一反三,主動提出大劇院的人。
「長老又給娥英姐送什麼好東西?見者有份!」
「就是就是,什麼好東西,讓我們看看!」
啪!
梁渠合上皮箱。
「怎麼合上了?」
龍瑤、龍璃放下手頭的瓷娃娃,左圍右攏,試圖扒拉手指。
梁渠牢牢按住不鬆手:「看了長針眼!」
二人奔馬實力,根本不動。
「惹,有鬼!」
「長老肯定又給娥英姐送不三不四的東西了,成天欺負她!小心大長老知道!」
「出去一個多月,沒人管你們,上房揭瓦了吧?」梁渠揚眉。「馬上天冷,
罰你們倆去給烏龍洗過冬毛毯,洗不白,統統扣一個月例錢,拿你們褥子墊。」
「鳴汪!」
門口的烏龍翹起毛尾巴,掃出塵埃。
「烏龍的墊子是黑的,怎麼洗的白啊?」
「分明是刁難我們!」
廳堂里吵吵鬧鬧。
吱!
門軸轉動。
兩個丫頭兩個腦袋,梁渠單手各推一個,抬眼望去,目光頓時被牢牢吸住。
嘶!
果真不同!
「怎麼樣?」
龍娥英轉上一圈。
「漂亮!」
梁渠豎起大拇指。
傲人。
相當傲人!
「怎麼樣,大小如何?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很———·合適?」
龍娥英面色古怪。
此物,意外的貼身。
梁渠頗為自得,金目熊熊,籠罩八方,他的眼睛便是尺!
「到底什麼東西啊。」
龍瑤、龍璃聽二人加密對話,一頭霧水,好奇心野草一樣瘋長,她們兩個完全沒看出進屋前後有什麼差別。
半響。
圍繞娥英轉圈的龍璃靈光一閃,起腳尖勾開龍娥英領口:「哇!娥英姐不用布裹了嗎?是不是就是換了這個?」
龍瑤緊跟湊上:「換了什麼東西?我也要看!」
兩個腦袋碰一塊。
龍娥英讓揪開領口有些惱,拍開兩人的爪子:「沒大沒小!像不像話?」
二人吃痛撒手。
龍璃靠上龍瑤肩膀,揉手悲嘆。
「莫說摸上一摸,看也不讓看,說個話還支支吾吾,分明成了外人,這個家我看是待不住了。」
「對極,讓三長老重新換人來吧,我和龍璃不想待了!」
「換換換,明天全給你們換掉,正好省的給九月例錢。」
「真摳門!還冊封郡君呢,管家婆就這樣管家?」
嬉鬧一陣。
龍瑤、龍璃注意力又回到新玩意上,聽聞比裹胸舒服許多,睜大眼睛,巴巴地望。
龍娥英自有領會,望向梁渠。
「隨你。」
「乾娘那邊——·
「不管誰都隨你,你自己拿主意。」
龍娥英望向二人。
龍瑤、龍璃頓有欣喜,拉上龍娥英去房間丈量尺寸。
灰塵舞動。
陽光正好。
雀躍而大膽的交談順著門縫絲絲縷縷的飄出。
獺獺開忙完,微調下花瓶位置,跳下長凳,抖一抖袋子,疊好塞到櫃中。
「人生,真美好啊。」
梁渠伸個懶腰。
他招招手,庭院內的【棗樹人】垂落枝丫,抖下兩顆半紅半綠的棗。
邊啃邊尋信封。
尋到東西,梁渠讓獺獺開去給老和尚和越王寄信,其後依次去往河泊所和楊府處理事務。
「半年?食個氣要那麼久?」
「小子做事從來確保萬全。』
蘇龜山目露懷疑,他總覺梁渠是藉機拉聖皇虎皮不上衙,斟酌道:「半年假可以給,此間薪俸只算你到九月,超過九月份的一概沒有。」
「"..—·行!」
啪!
蘇龜山蓋下大章。
「准!」
梁渠拿著「假條」,心痛不已,一個月一千多兩呢。
好在大頭的鎮淮大將軍沒少,來了府衙,順帶領一下六七八月的六份薪俸。
「鎮淮大將軍?」
李壽福撓撓頭,他怎麼沒聽過有這號人物,而且還是梁渠代領?
從二品,薪俸視作從一品,這負擔可不小。
「管,給就行,我有條子。」梁渠拍下紙條。
李壽福沒去看條子,直接翻抽屜蓋章:「倒非懷疑大人,只是確有些好奇。」
一個大將軍啊,來了江淮一點消息沒有?
「別出去亂說。」
「大人放心。」
拿到條子,梁渠環顧左右,靠上桌案:「怎麼樣,有眉目沒有?」
李壽福面色泛紅:「托梁衡尉的福,在走流程。」
「妥!好好干!」
「明白!」
「鮫人那邊如若有事,記得多幫襯幫襯。』
「大人放心。
河泊所出來,存款漲至二十一萬,再輾轉去往府城。
一路上的平陽百姓諸多問候。
「人是故鄉親啊。」
婉拒了包子鋪老闆的大肉包,梁渠跨入楊府大門。
喝上一盞茶。
「師娘要去帝都?」
「怎麼?聖皇御賜的寶船那麼大,載不動我一個老婆子?」
「師娘哪裡的話。」梁渠放下茶盞,「您出去逛街,旁人多以為哪家未出閣的閨女,同娥英是為姐妹,載肯定載的了,只是弟子此去興許要半年之久,中間有何狀況,需您自己回來。」
「無妨,半年而已,我也想去帝都看看,順帶幫你們操持操持。」
「操持?操持什麼?」梁渠摸不著頭腦。
許氏招招手。
梁渠湊到跟前,聽聞耳語,面色大驚:「娥英這都同您說了?』
「我是她乾娘,有什麼不能說的嗎?我不管你們什麼約定不約定,總之,喜宴可以不辦,府衙處要先行登記造冊,聽明白沒有?」
「明白,師娘放心,弟子不會亂來的。」
凡婚喪嫁娶,皆要去地方府衙入戶造冊,同結婚登記沒什麼兩樣,許氏此言明顯是為耳提面命。
與此同時。
平陽驛站。
獺獺開啃著大肉包跨進門檻,翻了翻隨身小挎包,拍下信封和大元寶,敲敲桌面。
「呦,獺爺!」
吏員從椅子上蹦起。
「獺爺又來送信?」
獺獺開點點頭,拿起元寶重新敲了敲桌面。
「得嘞,讓我看看,一個大同府,一個寧江府———"
時光漸移。
九月下旬。
草木色澤漸深,稻田裡的谷穗齊腰深,過龍河內的淤泥一筐一筐挑到岸上。
「小水!」
蔚藍觸足揮動,海坊主爬行上岸。
「坊主大人!」梁渠欣喜,海坊主如今可是妖王,輕易不會再帶隊行商,拋頭露面,會來只有一種可能,貨物份量太重!
「坊主大人可曾見到鯨皇?」
「見到了,此前答應的承諾,全可以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