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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1章 全新版本

2024-11-23 06:41:52 作者: 甲殼蟻
  第831章 全新版本

  說話算話。

  越高位的領導者,越該給予下屬堅定的安全感。

  從水匪到沙河幫到鮫人族,梁渠皆踐行此道。

  作為朝廷從五品官員,大順青年代表,義興鎮扛把子,楊氏武館傑出弟子,

  魔下一大幫手下,更有龍人族、鮫人族依附,愛玩文字遊戲太掉價。

  一個滿嘴謊話、動輒文字遊戲的人,又能團結到多少追隨者,得到多少人的簇擁?

  楊東雄收他為親傳弟子,靠的不僅僅是一打多。

  時蟲價值一十二個大功,確實讓人不舍,可它創造之物的價值,已經超越了持有成本。

  龍娥英無條件支持梁渠決定,散去凍結冰霜。

  咔嘧咔嘧。

  冰晶碎裂。

  時蟲甩落貼身冰渣,從尾巴顫晃到腦袋,吐出一口森森白霧,重活過來的時蟲探頭探腦,面對涌動的大澤,無限嚮往。

  窗的那邊。

  

  是自由啊!

  一個金光閃爍,時蟲落到窗台上,小心翼翼地回頭觀望梁渠,生怕其反悔,

  讓一旁的冷女人呼下巴掌,再凍成冰雕。

  反覆確認。

  將信將疑。

  時蟲試探性地探出節肢,體會到上面清爽的江風。

  「等會!」

  梁渠呼喚抬手。

  時蟲如臨大敵,張牙舞爪。

  然而梁渠不是反悔,他拉開抽屜,自紙頁中翻找一陣。

  「娥英,我放抽屜里的輿圖呢?只有黃州和錫合府的?」

  龍娥英目露回憶:「嗯-—--"-你前兩天研究淮江走勢,輿圖全拿走了,應該在家裡書房?」

  「哈!」

  梁渠猛地拍頭。

  是了。

  小風水,大風水全有研究。

  小地圖拿來標註,給了查清和范子玄,大地圖一樣留在了家裡。

  「娥英,我畫個圖。」

  相伴數年,無需多言。

  龍娥英端出硯台,攏好衣袖,滴水研墨。

  梁渠卷上衣袖,向時蟲招招手,其後不管大蟲子聽不得聽得懂,看不看得明白,剪開一張牛皮紙鋪開,接過狼毫筆,按記憶中的模樣,繪製出一張大致的淮江走向輿圖,標註出幾個關鍵節點。

  「你我之間雖有矛盾和誤會,可好歹相識一場,時序長氣天下罕見,此行一去,恐再無機緣,臨行前便再送你一個消息,去與不去,全憑你自己。」

  時蟲半蒙半猜,理解含義,趴窗台上張望好一陣,沒忍住好奇,落到桌面上,望著半黃半黑,散發墨香的牛皮紙,抬起節肢撓撓尖頭。

  簡單畫個淮江走勢輿圖,梁渠用力敲擊江淮大澤,指向窗外。

  「這,我們在的地方!」

  時蟲若有所思。

  見時蟲明白,梁渠指頭順著大黑點,往圖紙左邊移動。

  「順大黑線走淮江,一路往西走,西知道在哪麼?就是每天太陽升起來的對面,太陽!每天會升起來,特別亮的東西!叫太陽,走到第二個黑點!彭澤,有隻大烏龜!」

  時蟲實力高強,智慧不低,奈何從未系統性的學過大順語言,更不識字,理解困難。

  以至於梁渠像是面對一個聾啞人,作畫之餘,不自覺地大喊大叫起來,震得時蟲腦袋嗡嗡的。

  龍娥英看不下去,取代了梁渠,耐心向時蟲作解。

  半響。

  時蟲撓撓頭,節肢叩動地圖上的彭澤。

  梁渠伸手托出【天露】。

  時蟲雙目暴亮,指一指天露,再指一指彭澤。

  梁渠頜首。

  他的長氣肯定是要用掉的,但元將軍的一直留存,雖然化作了一條靈魚,應當能用?

  反正長氣作繭,鑽魚肚子裡一個意思吧?


  時蟲本身對長氣有一定的感知作用,尤其本命時序,去了彭澤基本就能尋到元將軍,更不必擔心路上危險,他尚且不行,一般狩虎壓根拿不下它,宗師及宗師之上,面對面碰到時蟲也不會知道它有什麼用。

  時蟲,時序。

  梁渠背靠大澤和大順,等同兩方大勢力,方能集其兩個奇蹟,孵化出如今的時蟲、

  堪稱世上唯一。

  獲知世上有另一縷時序長氣等待著自己,時蟲張嘴咬住牛皮紙,往身上一披,興沖沖往窗外飛,又讓梁渠伸手攔下。

  尖銳暴鳴。

  不識好人心,梁渠頭疼。

  「娥英,告訴它,彭澤老烏龜不是好相與的,讓它自己考慮清楚再去。」

  龍娥英稍作思索,指了指地圖彭澤,再指一指梁渠,翻動手心手背。

  時蟲大驚失色。

  一路貨色?

  原本躁動的心頃刻平復。

  時蟲長長嘆息,癱倒桌面。

  梁渠一頭黑線。

  天光浮紫。

  甲板上架起大鍋。

  伙夫將青菜葉,油炸過的鹹魚和白米一塊加水燉煮,不用加鹽,咕嘟咕嘟的白泡冒出,自彌散出陣陣咸香氣。

  航行兩天兩夜,許多頭回坐船的商人終於適應了過來,加之胃裡吐得乾淨,

  簡單的一餐亦能讓人食指大動。

  望著頭頂變回去的太陽,軍漢們面乘清晨江風,難得體會到絲絲涼爽。

  咻!

  忽有金光縱躍。

  時蟲懷抱牛皮地圖,自水面上快速掠過,

  個別眼神好的軍漢定晴眺望,波光粼粼,什麼也沒有,頓時懷疑自己看花了眼。

  「愣什麼神呢?」伙夫手持木勺,敲動大缸,「開飯了開飯了!」

  「來了來了,老李,多給我撈兩塊炸鹹魚!」

  「有魚皮沒有?我愛吃魚皮。」

  「要求忒多,舍兩塊魚骨給你咂摸咂摸味就得了。」

  江風浩浩。

  金色時蟲同波光相映,抱著牛皮地圖,一路往西,尋找自己的機緣。

  數日一晃。

  錫合府碼頭。

  順沿甲板搭建的跳板上下起伏,成袋成袋的糧食自船上運下,碼頭工人揮汗如雨。

  「刺客女扮男裝襲擊你?」徐岳龍上下打量,「刺客沒事吧?」

  「你問刺客不問我?」

  「你這不生龍活虎地站著呢麼?」徐岳龍理所當然,「大男人沒事就別矯情,全忙著呢,船上那麼多天,有沒有問出什麼?」

  梁渠搖搖頭,將審訊情況轉述一遍。

  「我覺得應該是北庭或者南疆的手筆。」再仲軾摩下巴,「刪除記憶的手段之前沒怎麼聽說過。」

  忠士多見。

  無懼血肉苦痛的死士多屬鄉野小說杜撰,從小養大的孩子都不一定聽父母的話,真正的士為知己者死,需多方因素共同湊成,方顯珍貴。

  可靠的永遠是「技術」

  鬼母教血咒便為其中一種,用以阻止底層教眾泄密,無奈離開大環境大幾十年,太久不更新,版本落後。

  女刺客的記憶消除術,屬於從未接觸過的全新版本。

  不到一定勢力,根本弄不出來。

  「南疆北庭為什麼這麼幹?」

  「打擊士氣、擾亂內政、又或者單純刺殺敵對勢力天才,反正不新鮮。」

  眾人一本正經的分析,梁渠說不出的怪異。

  「不是,你們怎麼一點不驚訝?我被刺殺了啊!」

  「有什麼好驚訝的,你什麼身份?大順第一天才,保底宗師,概率武聖,不被刺殺才奇怪好吧。」柯文彬拍拍梁渠肩膀,「我都納悶怎麼你一直沒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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