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普天之下，只有一個天
鎮邪司。
于慎行領命，徹查地母樹心失竊一案後，整個鎮邪司就像一台精密的機器，快速運轉起來。
「首座，秘庫的損失，已經清點完成。」
「九處秘庫，五處秘庫被搬空，其他四處秘庫，損失超過五成。」
鎮邪司的紫衣除魔使，匯報著清查的結果，聲線都是顫抖的。
損失，太大了！
即便不算地母樹心，光是秘庫的損失，便是滔天大案。
紫衣除魔使剛拿到結果的時候，雙腿都是打顫的。
于慎行聽了匯報，面無表情，神情冷冽，似乎絲毫沒有被巨大的損失而嚇到。
這一幕，落在紫衣除魔使眼中，不由心中感慨一聲。
「不愧是首座大人。」
「這份心性，吾遠不及也。」
紫衣除魔使穩了穩心神，接著說道。
「首座，這個案子，依屬下看來，應該先從秘境司開始查起……」
不等他的話說完，就被于慎行擺手打斷。
「不用這麼麻煩。」
「白蓮教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在玉京城中，肯定有據點。」
「白蓮教的據點，多半在黑街之中。」
「直搗黃龍便可！」
于慎行嘴角露出猙獰森冷的笑容，好似來自九幽的夜叉羅剎，渾身上下，殺氣騰騰的，就連房間中的溫度，也陡然下降幾度。
黑街！
紫衣除魔使頓時大吃一驚，臉色劇變。
「首座，這……恐怕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
「那可是黑街啊！」
黑街，玉京城中的三不管地帶。
黑街之中，魚龍混雜，大量的邪修、黑幫、通緝犯，藏身於黑街之中。
白蓮教若是在玉京城中有據點，十有八九在黑街。
曾經有玉京城的府尹想要治理黑街的亂象，但是最終不了了之。
因為黑街中的很多邪修、黑幫，都是黑手套。
後台硬著呢。
這也是紫衣除魔使聽到于慎行要拿黑街開刀的時候，大驚失色。
這是真正捅破天的舉動啊。
于慎行看到屬下表情中的畏懼，冷笑一聲。
「記住，我們鎮邪司是陛下手中的刀。」
「陛下刀鋒之所向，便是我們鎮邪司的目標。」
「那豈不是……捅破天了？」
「天！」
「他們也配稱之為天？」
「普天之下，只有一個天。」
「那就是陛下！」
……
一刻鐘之後。
于慎行帶著一大堆鎮邪司除魔使，來到黑街，闖入店鋪。
店鋪小廝，一眼就認出來者乃是鎮邪司首座，熱情地上去迎接。
「於大人，今天我們剛剛進了一批上等女奴，要不你瞧瞧……」
砰——
于慎行一腳踹在小廝胸口，小廝直接被踢飛了出去，撞倒了三堵牆，生死不知。
「把店鋪給我封了！」
于慎行一聲令下，如狼似虎的除魔使洶湧而入。
……
王府，靜室。
周昊宸盤膝而坐，雙目微閉，右手握著晉文帝的玉扳指。
玉扳指中的龍氣，被源源不斷地抽取，湧入周昊宸的體內。
經過多次的抽取，玉扳指的白龍，已經奄奄一息了，隨時都會徹底死亡。
哀鳴一聲！
玉扳指中，白龍的身軀，徹底透明，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虛空之中。
在吸收完玉扳指中所有的龍氣後。
周昊宸身上的氣息，猛地爆發出來，好似憑空增長了一截。
睜開雙眼，爆發出兩道精光，好似能撕開夜幕。
「武道第三境，通脈。」
武道第三境，通脈。
顧名思義，打通體內經脈。
人體之中，共有手脈、心脈、陰脈、足脈、身脈、沖脈這六道氣脈。
六道氣脈覆蓋全身，全部貫通，內外通達如一，便是武道第三境大圓滿，能一窺武道第四境脫胎的玄妙。
周昊宸看著被自己榨乾的玉扳指，幽然嘆了口氣。
「唉——」
「龍氣，永遠都不夠用啊！」
藉助龍氣開掛的感覺，簡直爽的飛起，但龍氣消耗殆盡之後，便悵然若失，索然無味。
出關之後，沐浴更衣。
回到書房，身材高挑的秦秋瀾，站在周昊宸的身後，一襲青色長裙，勾勒出曼妙誘人的曲線。
周昊宸枕著雙峰，雙目微閉，享受著纖纖玉手在太陽穴上的按揉。
「瀾姨，樹心失竊一案，調查得怎樣了？鎮邪司有進展嗎？」
「殿下，在你閉關的時候，於大人帶人突襲了黑街。」
「咳咳！突襲黑街？」
聽了秦秋瀾的話，周昊宸睜開雙眼，驚訝地咳嗽兩聲。
于慎行突襲黑街，他這是做什麼？
秦秋瀾輕聲說著：「外界傳聞，於大人認定白蓮教藏身在黑街之中，於是掘地三尺，也要將白蓮教的妖人繩之以法。」
「哼——」
「莽夫！」
「白蓮教能偷偷進入地母樹界，還從空間節點退去，擺明了是有內奸。」
「不從內奸出手，卻去突襲黑街，這不是南轅北轍嗎？」
「連這麼簡單的案子都不會查！」
周昊宸翻了個白眼，忍不住瘋狂吐槽。
明明有非常明顯的切入點，卻視而不見。
反而去捅黑街這個馬蜂窩。
于慎行的膽子可真大！
秦秋瀾臉色猶豫一下，輕聲說道。
「殿下，或許是於大人已經有線索了。」
「於大人好歹也查過眾多大案，不可能毫無章法。」
或許吧。
周昊宸平靜下來，嘴角抿了抿。
他倒是知道白蓮教的情報，只是沒人相信。
宋恆不相信，于慎行也未必會放在心上。
就在此時。
識海之中的八卦圖，出現異動，金光大放。
八個符號，飛遁而出，夾雜著金色的神芒，在虛空之中，兩兩組合，形成完整的卦象。
【澤山：中上卦，立刻前往永定河，泛舟游湖，巳時一刻，於清水灣垂釣，得六品機緣一道，無後顧之憂，小吉。】
【澤水：中上卦，泛舟游湖，巳時三刻，於金沙洲垂釣，得四品機緣一道，後續涉及因果，福禍由心，小吉。】
【山風：中中卦，前往皇宮，看望雲妃，無危險也無機緣，一無所獲，平。】
【火風：中下卦，留在王府，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鎮邪司查案手段粗暴，引來反噬，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身受重傷，好在無性命之憂，小凶。】
四個卦象，最吸引周昊宸的，就是中下卦。
鎮邪司突襲黑街，終於慘遭反噬。
這完全符合周昊宸的預料。
只是，他這個吃瓜的，居然會被殃及池魚，周昊宸也是無語了。
至於中中卦，去皇宮看望母妃，完全被周昊宸忽略了。
母妃，換個時間也能去看望。
至於兩個中上卦，都能得到機緣。
澤山咸卦，得到六品機緣，無後顧之憂。
澤水困卦，得到四品機緣，但是會涉及後續的因果。
前者機緣小，但是無任何風險。
後者機緣大，會涉及因果，不過從卦象看，福禍由心，是福是禍，全看自己之後的操作。
這兩個機緣，位於不同的地點，時間上相差兩刻鐘。
「瀾姨，今天我們去泛舟游湖。」周昊宸吩咐一聲。
秦秋瀾也沒有任何的異議，螓首輕點：「殿下，我這就讓下人去準備。」
「等等！」
「從清水灣到金沙洲，需要多長時間？」
「大概三刻鐘時間。」
「如果我想兩刻鐘之內，從清水灣前往金沙洲，能做到嗎？」
「這個……若是輕裝簡行，來得及。」
秦秋瀾思索了一下，如是說道。
周昊宸嘴角微微上翹。
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全都要。
清水灣，金沙洲，兩道機緣，他全都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