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引魂
孫楚山聽到秦時淼的問題,卻陰冷一笑:
「你休想對我逼供,因為我預料會有失敗的可能,所以早就準備好了!」
說完,他嘴角突然現出一道黑血。
原來他在牙齒中藏有一顆毒藥蠟丸,剛才說話間已咬破蠟殼令毒藥入腹。
秦時淼看到他嘴角黑血,瞳孔驟然收縮,停頓了幾秒後,臉上卻浮現出一絲冷笑:
「你不會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吧?」
孫楚山此時臉上已經籠罩著一股黑氣,人也慢慢癱軟了下去。
聽到秦時淼的話後,孫楚山忽然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現出極為怨毒憤怒的表情。
但秦時淼還未等他說話,手中畫筆突然刺出,瞬間就刺穿了他的咽喉。
畫筆帶出一道鮮血。
秦時淼一擰手腕,忽然以筆端血直接在孫楚山臉上畫出一道符籙。
這符籙筆法凌亂潦草,蘇漁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意思,秦時淼卻是一氣呵成。
一筆畫完符籙後,秦時淼提筆在孫楚山眉心處一點,筆端銀絲將孫楚山眉心刺破,然後緩慢移動毛筆。
毛筆的筆端,竟緩慢從孫楚山眉心處拉出一道半透明陰影。
這道陰影就像是螃蟹脫殼一樣,被毛筆牽引著從孫楚山的眉心拉出,與他的身體脫離開來。
陰影飄飄蕩蕩到了空中,竟和孫楚山的形象完全一樣,只是身上呈現一種黑色的半透明,面部也是一臉麻木,幽暗的雙眼似乎沒有一絲神采。
秦時淼執筆指著孫楚山的幽魂,那隻黑貓突然跳到了他的肩頭,嘴巴張開發出一種低沉的聲音:
「孫楚山!」
孫楚山的幽魂慢慢抬起頭,無神的雙眼看向黑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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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從何處得知秦時淼已經破身的事情的?」
」有人告訴我的……「
孫楚山的幽魂聲音緩慢低沉,就像是一種夢囈。
「是誰?」
「我不知道……」
黑貓兩隻眼睛突然變得冷厲:
「你為何不知?」
「那人我並未見過,只是在家中案上突然發現一張紙條,上面寫道秦時淼已經破身,此時實力大損,君若不信盡可試探!「
孫楚山的幽魂無神的看著黑貓,慢慢說道:
「我殺了秦時淼的徒弟,其實也是一種試探,通過試探我也發現秦時淼果然實力距離五燈畫妖師相差了許多,就知道他肯定是如紙條所言破身了!」
黑貓和秦時淼對視了一眼。
秦時淼意識到孫楚山也不知道傳信人的身份,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心中不禁十分煩躁,便喝問道:
「我徒兒的屍體被你藏在何處?」
孫楚山的幽魂聽到秦時淼的聲音,忽然變得極為激動,口中激動嘶吼:
「秦時淼,你害死了老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嘶吼聲中,他半透明的身體陡然變得發紅:
「我就是不服,你憑什麼這些年一直壓制著我,明明你我是同一年成為畫妖師,你憑什麼總是高我一頭,憑什麼先點亮五盞魂燈,又憑什麼沈青城讓你代他掌管斬妖司,管理所有魂畫……」
「有人告訴我你已經破身,我自然會抓住機會試探,殺掉你的徒弟既能廢你一臂,又能試探出你的虛實,我如何不肯做!」
「可恨沈青城聽我密報竟然無動於衷,實在是可恨啊!」
「你徒兒的屍體已經被我藏起來了,老子殺了他卻讓你找不到屍體,哈哈……」
說到此處,它的身體已經變得鮮紅,好像已經從幽魂轉變成為厲鬼。
原來這種引魂問案之術必須由不相關的人來問,比如秦時淼的黑貓。
但秦時淼突然發問,卻是讓孫楚山的幽魂心中怨毒立生,很快就要轉化厲鬼。
秦時淼冷哼了一聲,左手從懷中拿出一張畫紙,右手畫筆在紙上疾走,頃刻間就將孫楚山的輪廓勾勒其中。
隨著最後兩筆畫魂點睛,孫楚山的魂魄在空中瞬間化作一道紅光,被吸入畫紙之中。
秦時淼將畫紙卷好,遞到了蘇漁面前:
「這幅魂畫收好,畫妖師的魂畫中魂力也是很強的!」
蘇漁接過魂畫,並沒有說話。
自己被當做誘餌引孫楚山出來,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秦時淼看了他一眼,忽然嘆了口氣:
「莫要怪師父,如果不是這樣,孫楚山根本不會露面,而我的實力也確實已經受損,只能假借你的手!」
「你我既為師徒,我自然不會看著你被人害死!」
蘇漁心中嘆了口氣,默默的點了點頭。
換個角度來說,如果他是秦時淼,也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
而且,秦時淼雖然是將他當成誘餌,但也幫他弄到了十六張魂畫,也確實在孫楚山出現時便立刻現身,而不是置他於險境而不顧。
「師父……」
蘇漁想了想,道:
「告訴孫楚山你破身機密的人,很可能是為了斬妖司的魂畫!」
從剛才孫楚山被引魂問案時的對話中,蘇漁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具體的來龍去脈。
那個隱藏在暗處,告知孫楚山秦時淼破身的人,目的很可能就是趁孫楚山和秦時淼內鬥時破壞斬妖司。
斬妖司大司命沈青城帶領一眾斬妖司高手前往臨川,司內只剩下秦時淼孫楚山曲鳳山等幾個人,而秦時淼又掌管著司內所有魂畫。
那麼對方的目的顯然是為了獲得斬妖司的魂畫!
秦時淼點了點頭:
「這件事我也想到了,不過司內的魂畫每過一段時間都會上交,所以此時司內的魂畫並不多,也沒有多少極為珍稀的東西。」
「如果對方是為了魂畫,很可能會得不償失!」
「對方既然對我破身之事都十分清楚,也對我和孫楚山不睦十分了解,定然是對斬妖司十分了解之人,斷然不會不知道此事!」
蘇漁沉默了一下,道:
「那徒兒就只有一個問題了,卻不知師父願不願意說。「
秦時淼看了他一眼,忽然長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你就莫要問了,因為我是不會說的。」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破身之事是我自願的,而且破身之人跟斬妖司,甚至大晟朝堂都沒有一點關係!」
說到這兒,他忽然看向夜空,眼中竟流露出一絲溫柔的情緒:
「她就是一個很溫柔很美好的普通人,不會,也不應該被牽扯到這件事中!」
蘇漁看著他的表情,心中不禁嘆息。
師父好像真的戀愛了。
這表情,就和沉淪愛河的少年一模一樣!
四十歲的童男子突然找到了真愛,就像是老房子失火,一發不可收拾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