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掙外快的機會
大晟風氣開放，與蘇漁穿越前那個世界的大唐有些類似。
雖然處於古代，但女子衣著都非常豪放，經常可以看到酥胸半露的裝扮。
那個白裙女子的妝扮在這個世界並不過分，
可她的美貌和風情，卻並非尋常女子可以比擬。
但卻不知她為何要在門前停留，回眸對蘇漁一笑。
難道真的是因為他就像是漆黑中的螢火蟲，辣麼的鮮明，辣麼的出眾？
即使穿著一襲洗的發白打著補丁的舊袍子，依舊掩飾不住他的帥氣？
水月樓隸屬教坊司，是大晟京城最為奢華高檔的風月場，裡面的女子據說個個天姿國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其中，尤數花魁娘子琴霜花名最盛。
據說她剛剛出場不到半月，就因色藝艷絕京都，拿到了京城花魁之首的名號。
因為琴霜姑娘的艷名，每天水月樓門前的車馬都能堵塞交通，無數達官貴人京城紈絝乃至富賈行商都豪擲千金，只為求與她一敘風流。
但水月樓的消費也水漲船高，據說光進去的最低消費就是十兩銀子起步！
這還不是留宿的費用，而是在裡面有個座次，可以坐在大廳吃酒的錢！
卻不知道這個白衣女子叫做什麼名字？
蘇漁想了一下，又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荷包，只能有些高傲的抬起頭。
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他轉身將一眾男人嫉妒艷羨的目光拋到身後，快步走向斬妖司。
斬妖司門口已經來了幾個畫屍人少年，卻是跟蘇漁一樣穿著破舊的袍子，其中有些更是天殘地缺，看起來更是形容有些猥瑣。
蘇漁站在其中，雖然同樣是一身舊袍子，卻頗有些鶴立雞群的味道。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黑袍頭髮有些花白的中年人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卷畫屍人的花名冊。
這中年人叫秦時淼，是斬妖司的五品畫妖師，也是這些畫屍人少年的頂頭上司。
斬妖師和畫妖師雖然沒有官職，但也有品級，但最高只是四品。
秦時淼已經算是斬妖司里的頂流，往日裡也不是他來點名，今日卻不知是為何。
他的目光從面前的許多畫屍人少年臉上掃過，最後落在了蘇漁身上，淡淡的看了一眼後，展開了手中的花名冊念道：
「朱剛烈！」
「到！」
「孫大勝！」
「到……」
一番點名之後，秦時淼收起花名冊：
「今日暫時無事，所有人留在司內等候差遣。」
說完，他轉身剛剛走出兩步，卻又忽然回頭看向蘇漁：
「蘇漁，你已經來了斬妖司十年了吧？」
面對自己的頂頭上司，蘇漁只能恭敬回答：
「是的！」
「從前的師父是顏旭？」
「正是！」
秦時淼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道：
「說來也快，顏旭死了也有半年多了吧！」
蘇漁也點了點頭。
他從前的師父顏旭也是個畫妖師，只是職級比秦時淼低了很多，半年多前在一次隨斬妖司出外任務中殉職。
秦時淼的目光在蘇漁身上仔細打量了一下，笑了笑道：
「聽說你昨天畫屍時被妖魂衝撞差點死了？命還挺硬的！」
蘇漁卻沒有笑出來。
理論上來說，從前的蘇漁的確是死了。
現在的蘇漁，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過來的另一個人。
說完後，秦時淼又看了蘇漁一眼，轉身就走進了斬妖司內院。
一個腿有點微跛的黑瘦少年湊到蘇漁身邊，嘿嘿笑道：
「蘇漁，看來你要轉運了！」
蘇漁笑了笑，沒有說話。
秦時淼跟自己多說了兩句話而已，這也不代表什麼，更談不上什麼轉運。
但顯然一旁的許多畫屍人少年卻不是這麼想的。
他們看向蘇漁的眼神里有疑惑有羨慕甚至還有嫉妒。
畫妖師雖然也出身畫屍人，但能夠從畫屍人少年一步步成長起來成為畫妖師的人，在斬妖司可謂鳳毛麟角，大部分畫屍人都只會成為耗材。
因此畫妖師和斬妖師對畫屍人少年的態度通常都非常冷淡，畢竟沒有人願意對朝夕即死的耗材多投入感情。
秦時淼作為畫妖師，今天卻似乎對蘇漁有些另眼相看，也就難怪這些畫屍人少年會羨慕嫉妒恨了。
一個高高胖胖的畫屍人少年走過來，皮笑肉不笑的道：
「蘇漁，看來你小子走了狗屎運了，今天中午乾脆請客吧！」
這少年叫孫大勝，身體也沒有什麼殘疾，因為身材高壯，所以在畫屍人少年中十分跋扈，以前同為學徒時也沒少欺負敲詐蘇漁。
但今天的蘇漁已經異世為人，自然不可能如前身那樣見到他唯唯諾諾，轉臉不卑不亢的平視著他，冷冷道：
「秦先生只是跟我說了幾句話，我就要請客？那你前些天跟著孫先生去外面，豈不是應該請我們去勾欄快活一番了？」
雖然斬妖司的畫屍人只會替妖鬼畫形，但如果民間有人死因詭異，懷疑有鬼祟作祟時，也會請斬妖師和畫屍人前去畫屍，將邪祟封鎖畫紙之中然後燒掉超度。
畫屍人之後都會獲得一份報酬，這錢上司是不會收繳的，算做是筆不錯的外快。
但這種事並不常有，而且極少輪到普通畫屍人少年身上！
這個孫大勝據說跟畫妖師孫先生有些親戚關係，因此孫先生上次替人畫屍就帶著他一起去了，但回來之後他就拿著錢大吃二喝，可沒有想過請過任何同僚。
此時蘇漁直接將此事揭出來，卻是讓孫大勝啞口無言時更有些惱羞成怒。
他擰眉看著這個尋常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的少年，一隻手已經開始捋袖子：
「一天沒見，你小子看來是漲行市了啊，要不要我再教教你什麼是規矩！」
蘇漁卻毫無懼色的看著他，兩隻手雖然仍低垂在身側，但卻已經在蓄力。
現在他已經悄然進入鍛骨境，這個孫大勝自然不會是他的對手，若是對方直接打過來，蘇漁恐怕還得想辦法收著點力氣才不會將他打死，以免給自己帶來麻煩。
畢竟這孫大勝是和畫妖師有些關係，而蘇漁在這裡可是無親無故，唯一的師父還在半年多前就死了，身後一個撐腰的都沒有！
孫大勝見蘇漁全無懼色，心中既感訝異又更惱怒，正準備拔拳相向之際，忽然就聽到秦時淼的聲音道：
「你們做什麼？是今天太閒了嗎？」
孫大勝轉臉一看，卻見秦時淼帶著一個衣著錦繡的中年胖子站在不遠處，一雙眼正看著他和蘇漁。
孫大勝趕緊偃旗息鼓，擠出一副笑容道：
「沒有，秦先生，我在和蘇漁研究技藝罷了！」
說完，趕緊轉身溜到了一邊。
秦時淼帶著那個胖子走到蘇漁面前：
「蘇漁，這位陳員外家中有人身故，想請人替亡者畫屍，你就去一趟吧！」
蘇漁聽了不禁一愣。
掙外快的機會這麼快就來了？
(本章完)